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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可越是這樣,越是緊張到窒息。 晚自習(xí)下課,陸時語收拾好東西,朝旁邊空蕩蕩的位置看了一眼。 魏郯去參加空軍航空大學(xué)招飛的定選體檢了,聽說很嚴(yán)格,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順利過關(guān)。 他的身體素質(zhì)還是很不錯的,視力也保持得極好,唯一值得擔(dān)心的是防眩暈測試。 魏郯最想成為的是戰(zhàn)斗機(jī)飛行員,因為座艙狹窄的原因,身高也是有上限的。他已經(jīng)長到182了,距離招飛身高上限的185只有三公分。 希望他能一切順利。 不,他一定會順利。 他有最堅定的靈魂,最執(zhí)著的信念,最強(qiáng)大的內(nèi)心。 * 一模前一晚,魏郯給她發(fā)來加油的信息。 陸時語彎著唇角,給他回了個萌萌的表情包。 魏郯回到學(xué)校正是出一模成績的那天。 到教室,視線一掃,就捕獲到小姑娘趴在課桌上動也不動的背影。 白色的長袖校服單薄,她背后隱隱約約可見凸出的肩胛骨、盈盈一握的腰肢。 睡著了?這才是第二節(jié)晚自習(xí)課間。 難道身體不舒服? 與其在這耗著,還不如請個假回寢室好好休息。 魏郯大步流星走了過去,拉開椅子坐下,他輕輕叫了她一聲,“小語?” 陸時語并沒有睡著,感覺到動靜,直起身轉(zhuǎn)了過來,黯淡無光的眸子亮了亮,“咦,你回來了,不是說明天嗎?還順利嗎?” “嗯,提前了,挺順利的。”魏郯簡而又簡地回答。他敏銳地感覺到她的狀態(tài)不太對,遂指了指門外,站起來,走了出去。 陸時語看了眼被壓在胳膊下剛考完的數(shù)學(xué)卷子上鮮紅的分?jǐn)?shù),怏怏地也站起來。 魏郯直接帶著她出了教學(xué)樓,繞到樓背后的一塊路燈也照不進(jìn)的陰影里。他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怎么了,今天情緒有點不對?!?/br> 陸時語扯了扯嘴角,想說“沒事”,但是嘴唇翕了翕,什么也沒說出來。她靠著墻,慢慢蹲下來,雙眼放空看著他干干凈凈的白色運(yùn)動鞋。 “十三,我好累?!彼f,聲音里透著無盡的疲憊。 魏郯的心像是被針刺了一下。 其實,陸時語可以不用這么辛苦。她家境優(yōu)渥,父母開明,以她的成績上個985完全沒問題,是他引導(dǎo)她報考全國top2的B大。 只是因為他的執(zhí)念——想和她上一個大學(xué)。 而這兩年,她付出的努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陸時語仰起腦袋,“最近學(xué)校和家里都說‘不要把自己逼得這么緊了,還有55天呢,慢慢來,努力就好?!墒?,在高考這件事上,分?jǐn)?shù)才是唯一標(biāo)準(zhǔn)。大家不會關(guān)心你熬了多少個夜,寫了多少試卷,整理了多少筆記,甚至上廁所還在背單詞……結(jié)果才是最重要的。我自己也不甘心,不甘心我努力了這么長時間卻沒有得到滿意的成績。” “但是,我真的好累啊?!?/br> “數(shù)學(xué)算是我的強(qiáng)項,一模卻只考了131,這個成績是不行的。” 好一會兒,魏郯都沒有說話。 陸時語不想顯得自己太矯情了,她扯了扯嘴角,準(zhǔn)備起來,卻見魏郯慢慢蹲下來。 微涼的指尖在她薄薄的眼皮上掠過,“小語,我在呢?!?/br> 陸時語眨眼的瞬間,一大滴眼淚就溢了出來。 她想抬手去擦,還沒來得及動作,魏郯的指尖已經(jīng)快一步揩走了那顆晶瑩的淚珠。 魏郯在她唇瓣摩挲了幾下,陸時語這才感覺到自己一直死死咬著嘴唇。 “所以,想哭就哭吧?!彼偷偷卣f。 話音剛落,陸時語直接把腦袋靠在魏郯膝蓋上,拉過他的手,將他整個手臂都抱進(jìn)懷里,然后頭埋進(jìn)去,低低地抽泣一聲。 魏郯任她抱著自己的胳膊,抬起另只手在她發(fā)頂安撫地一下一下順著。 畢竟還在學(xué)校,陸時語無聲地克制地默默流了一小會兒眼淚,就止住了。可是她不想起來,反而把魏郯抓得更緊了。 黑暗中,她聽見他輕輕嘆了口氣,把手臂從她懷里抽出來。 懷里一空,陸時語就癟了嘴,又要掉金豆子。下一秒,一個柔軟微涼的東西印在她的眼睛上。 陸時語下意識閉眼。 魏郯輕輕吻著她發(fā)燙的眼皮和濕潤的睫毛,極盡憐惜。 * 星期六下了晚自習(xí),魏郯對陸時語說:“明天周日,帶你去個地方?!?/br> 最后兩個月,為了給學(xué)生減輕壓力,附中將高三年級每周休息半天改為一天。 “去哪兒?”她問。 魏郯不答反問,“反正不會把你賣了,去不去?” 陸時語沒有猶豫,連忙點頭,“去!” 周末早上,本來想睡個懶覺的陸時語,被生物鐘早早叫起來。從前周末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人,自從高三以來,再也沒睡過懶覺了。 她給魏郯發(fā)了個信息。他只說帶她出去,沒說去哪兒,也沒說時間,只讓她起床后通知他。 【吃炒肝嗎?】魏郯幾乎是秒回。 【吃。】 【那我在‘姚記’等你,不著急,你慢慢來?!?/br> 雖然他這么說,陸時語怕他等著急,飛速洗漱,只在換衣服的時候小小地糾結(jié)了一會兒。 這一年,她幾乎沒怎么穿過自己的衣服。 不知道魏郯要帶她去哪兒,她還是穿了比較方便的撞色休閑T恤,下面則臭美地搭了一條白色高腰百褶裙褲,腳上蹬了一雙嶄新的小黑皮鞋。 周日的清晨,大家都在睡懶覺沒起,早餐店里的人比工作日要少很多。 魏郯一個人坐在角落里,掛著耳機(jī),不知道在聽什么。陸時語一進(jìn)店就看到他了,她站在陽光里,眉眼彎彎朝他揮了揮手。 魏郯突然有點恍惚的不真實感。 覺得這一刻像是夢境,下一秒,小姑娘就會消失不見。 直到陸時語走過來,居高臨下地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想什么呢?我給你打招呼,你都不理我?!?/br> 魏郯哦了一聲,“沒什么,我去點餐,你吃什么。” “炒肝和兩個雪菜香干包子。” ‘姚記’是家開了快20年的老字號,做的都是街坊生意。據(jù)蘇亦說,姐弟倆還在她肚子里的時候,就特別愛吃他家的炒肝。 炒肝是用豬的肝臟,大腸為主料,用淀粉勾芡做成。和豆汁一樣,很多人并不能一下子接受這個味道。但對于打小就吃著這些長大的人,卻是和龍肝鳳髓一樣的美味。 湯汁油亮醬紅,肝香腸肥的炒肝一上桌,就勾起了陸時語的食欲。她昨晚吃得少,這會兒真餓了,吃得頭都不抬。 魏郯好笑地看著她,將自己還沒動的炒肝,又分了一半給她。陸時語咬著雪白軟糯的包子皮,“你怎么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