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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皮下面到現(xiàn)在還時不時隱隱疼痛:“好就好,好就好,那真是好極了,好極了。”一場悲劇瞬間變成喜劇,再怎么滑稽也不過就是這個樣子了。藍滄浪看他無措,反握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對他輕輕一笑。七王爺看著他含情的眉眼,想到今后還可以跟愛人一起度過無數(shù)個朝朝暮暮,便也笑了。兩人四目相對,情意綿綿,這世間最幸福的事情也不過如此。——身外事為心外事,眼中人是意中人。第三十一章兩人對酌秋月白“王爺,讓奴婢給您易容吧?”等雙方澄清了誤會,七王爺終于明白,皇兄之所以這么急急召自己入京,是因為他的親親小愛人要去邊關(guān),他急著把這爛攤子甩給自己,好去追隨愛人的腳步。這個時候,離落在一旁突然來了一句:“王爺,讓奴婢給您易容吧?您要易成哪位王爺?”七王爺一口茶噴了出來,急急搖手:“不……不……不用了?!?/br>“那您準(zhǔn)備以什么身份監(jiān)國呢?”離落微笑。楚君慊這攤子可不是說撂下就能撂下,一項項交代清楚也要花不少時間,所以本來也不必這么急著把七王爺叫回來,只是……七王爺以什么身份監(jiān)國是個難題。在先皇的七位皇子里面,楚君慊排行第二,因為大皇子天生雙腿殘疾,楚君慊又算是皇后所出,身份尊貴,所以最終繼承了王位。其余的幾位皇子,三皇子就是七王爺同父同母的親哥哥,因向匈奴泄密之事被廢了一身武功,貶到南海,四皇子在邊疆作戰(zhàn)時神秘失蹤,十多年來生死不明,五皇子和六皇子野心勃勃,雖然都在封地上老老實實地呆著,卻始終在等待機會奪權(quán)篡位。所以七王爺能冒充的,只有三王爺和四王爺。三王爺是他的親哥哥,模仿起來比較容易一些,只是三王爺名聲不太好,恐難服眾;四王爺當(dāng)年還比較得人心,只是失蹤了這么些年突然回來了,若說受傷失憶,后來慢慢又記起來了,究竟有多少人會相信呢?楚君慊干脆緊著召來了七弟,讓他自己決定了,趁著離落還沒走,簡單給他易個容,卻沒料到王爺竟是這個反應(yīng)。離落當(dāng)時在七王爺臉上做了些什么手腳,楚君慊是不知道的,所以自然無法理解七王爺為何對易容畏之如虎。拜離落所賜,易容之后,七王爺?shù)哪樋墒巧哿诵“肽攴胶?,到現(xiàn)在有時還會隱隱作痛,他哪敢讓人再易一次?七王爺?shù)溃骸八母绠?dāng)年不是總帶著面紗么,大臣們也未見得知道他是何模樣。我整個面紗來帶不就好了,何必還要易容那么麻煩?”當(dāng)年的四皇子因為面貌過于柔美,常常被人當(dāng)做女子輕薄,是故時時處處帶著面紗,上戰(zhàn)場時更是以猙獰鐵面覆臉,所以見過四皇子真面目的人屈指可數(shù),也不過就是父皇母妃兄弟姐妹再加上寥寥幾個嬪妃宮女內(nèi)侍而已。離落笑得詭異,看來七王爺這輩子是別想做自己了,這倒也算是天理昭彰,報應(yīng)不爽了。離落出行的日期定在八月二十三,楚君慊執(zhí)意要讓影衛(wèi)沈洛巖跟去保護離落,離落卻說什么也不肯,只是向楚君慊請了李越隨行。楚君慊拗不過離落,只得依了,命沈洛巖抽調(diào)了幾名身手不錯的死士,劃歸離落調(diào)遣,又把李越單獨召進宮來,很是恐嚇了一番,叮囑了一番,又溫言勸哄了一番,整得李越半個月內(nèi)一想起來心里就哆嗦。他這兩年真是被離落給害慘了。八月二十二日夜,楚君慊與離落對坐在廊前月下,尚帶著白日溫度的風(fēng)緩緩吹著,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啜著杯中清酒。兩人對酌秋月白,一杯一杯復(fù)一杯。我醉無眠卿將去,未別時已盼歸來……“阿離……”“皇上……”兩人一同開口,一起落音,一時四目相對,都愣在那里。從去年梨花開時不尋常的初見,到如今第二年的秋風(fēng)將起,兩人一路坎坎坷坷走到今天,正經(jīng)的離別還是第一次,一時間都有些舍不得。仿佛有很多話要說,臨到了了卻一句也說不出來。只是如此這般一杯一杯地灌著,卻奇異地誰都沒醉。楚君慊看離落一杯一杯接連不斷地倒進喉嚨里,眼神清亮,臉色不變分毫,忍不住贊了一句:“酒量不錯嘛。”“那當(dāng)然,”又一杯酒下肚,離落傲然一笑,“我七歲的時候就千杯不醉?!?/br>“是么?”離落的聲音低了下去:“原是母親生下我就走了,父親招架不住一個整夜哭個不休的娃娃,所以每天晚上人家的孩子喝奶我喝酒,酒量就這么練出來了……”聽了離落的話,楚君慊想笑,又笑不出來,想說點兒什么,又不知說什么好。兩人一時又陷入了沉默。一直喝到月上中天的時候,楚君慊道:“走吧,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路呢?!?/br>那一夜,兩人相擁而眠。離落在楚君慊懷里睡著了,楚君慊卻看著離落安靜的睡顏,一直睜著眼到天明。那是他的阿離,是他一輩子也看不夠的愛人。第二天清早,楚君慊去上朝,離落在桌上留下了一紙短箋,便叫上李越并幾個護衛(wèi)上了路。前方,便是巍巍雪山,茫茫大漠,以及莫測的烽火狼煙。第三十二章西去平?jīng)鲇龉嗜?/br>離落執(zhí)了皇上手諭,一路快馬疾奔,但覺風(fēng)景漸變,朔風(fēng)漸烈,十日之后,終于入漠。入漠前,離落幾人休整了一天,請了個當(dāng)?shù)叵驅(qū)В瑢ⅠR匹換成了駱駝,準(zhǔn)備了充足的食水,一行七人進入了茫茫大漠。一入大漠,頓覺景物異變,四圍空曠蒼涼,微微起伏的沙丘一直蔓延到遠方。當(dāng)時正值日暮,一輪血紅的殘陽堪堪落到地平線上,整個大漠都籠上了一層淡淡的紅,那景象說不出的蒼涼壯闊。沙漠中白日酷熱,夜晚卻很冷,離落體性寒涼,白日倒還罷了,一入夜便覺有些撐不住,解開包袱翻找衣物時,發(fā)現(xiàn)去年冬天穿過的狐裘竟然在里面。離落皺了皺眉,抖開狐裘,“啪”地掉下一物來,離落拾起一看,卻是一個信封,信封里有十張銀票并一張信紙。紙上寫著:“阿離,西北風(fēng)寒,記得穿厚點兒。出門帶點兒銀錢還方便些,必要時賄賂賄賂守將,也好辦事?!甭淇钍蔷?。離落捏著那十張千兩銀票,一時間哭笑不得,皇帝慫恿內(nèi)侍賄賂臣子,這恐怕還是開天辟地頭一回。呆了半晌,只得把銀票收了,把狐裘披上。向?qū)寥试艘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