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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之道?” 王之泓涼涼道:“我以為謝大人只愛飲酒?!?/br> 謝昭聽明白了,他是在嘲諷那日予楚醉酒,自己在旁之事,“酒飲得,茶亦飲得?!弊郎系故欠胖鑹?,謝昭自顧自地倒了一杯。 “茶已經(jīng)涼了?!蓖踔?。 謝昭還是喝了一口,輕品,“果然好茶,雖已涼,入了腑內(nèi)卻會變熱?!?nbsp;他嗤笑一聲,“所以將軍是怕什么呢?怕你以為那些已經(jīng)涼了的情愛,只要一個契機,又會立刻恢復如初嗎?那萬一真如此呢?” 王之泓冷硬的神情里出現(xiàn)一絲裂縫,“你未免自視甚高了些?!?/br> 謝昭不理會他的嘲諷, “你的傷可有事?” “并無大礙。” 謝昭起身,“如此甚好。你如今已是她的王君,她還需要你的保護。國事雖重要,但還需珍重自身,以她為先。” 王之泓道:“不勞你指教!你既然如此心心念念,又何必裝的這般淡然無痕?!?/br> 謝昭無奈一笑,沉默片刻,“非不愿、不想,乃不能而已。”話鋒一轉(zhuǎn),“今日朝堂上,皇帝讓人把行宮遇刺一事披露出去,如今滿朝文武群情激奮,民間恐怕更是如此,眼下這形式,恐怕大周和燕之間必有一戰(zhàn),你身為大將軍,恐怕這份重擔還是落在你的肩上?!?/br> 王之泓冷聲道:“守衛(wèi)大周,責無旁貸。但謝大人以后還是少來府上?!?/br> 謝昭并不應答,王之泓站起身,衣袍卻不慎將原本手邊的書籍掃落在他左側(cè),謝昭看了他左臂一眼,俯身將那本兵書撿起,袖中卻落出一物,在地上擊起輕響,王之泓盯著落出的那樣東西,竟是一枚金釵式樣,只是卻斷了一半。 謝昭似乎極其緊張那物,將它撿起撣去灰塵,重新收入袖中,也無旁的話再對王之泓說,“告辭?!?/br> 謝昭走出門去,及至大門之時,回頭一望,卻見到一紅衣男子的背影,行色匆匆,被小侍引著進了內(nèi)苑,恐怕是往書房而去,公主府門外停著一輛馬車,車轍處還有些泥土,可想而知馬車的主人這一路沒少奔波。 謝昭眸光一冷,看向心英,心英略有些尷尬的笑,這前腳用累了的借口來婉拒見他,后腳就放了沈西誠進去,雖是公主的意思,可她在這里快成了活靶子,謝昭的眼刀能殺人,本想著該用什么言語來解釋,謝昭卻一言不發(fā),徑直走了過去。 書房內(nèi),予楚扶額看著沈西誠,“你又跑回來發(fā)什么瘋?” 沈西誠自進門便一直盯著她,簡直要把她看穿,“我還不是聽聞你在行宮遇刺,特地從洛陽城趕來,連府邸都沒回就來看你。” 她的本心是兩個都不見,王之泓雖然胸懷天下,但對情愛中的糾纏最是吃心,頗為介懷,她并不想惹得彼此不快。捫心自問,她活了這十八年,真正有意勾搭過的男人,也只有他王之泓一個。 只不過,沈西誠畢竟不同于謝昭,謝昭幼承庭訓,所思所為皆謹守世家公子做派,不會做出出格之舉。但沈西誠就像風,不受拘束,萬一在府門前鬧起來,最后傳揚出去,徒惹人笑話。 予楚道:“你既已看到了,可放心了。受傷的是他,不是我。” 沈西誠撇撇嘴,“我管他作甚,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何干系?!庇州p輕嘀咕一句,“死了更好。” 予楚氣惱地一甩袖子,又想到他一貫如此,也懶得與他計較?!澳阋幌蜻@么無法無天慣了,早晚會出了叉子。你合該有個人好好管束于你?!庇璩傅哪耸撬拈L輩。 沈西誠卻有意曲解她意思,“你知道我父母早逝,祖母年邁無心管束我,除非那人是我妻主?!?/br> 予楚卻偏偏不入套,“你愛如何便如何,與本宮何干。” 沈西誠幾步走到她面前,指指自己的臉,“這么多天不見,你都不想著問我近來可好,我上次走的時候可是滿身傷痕?!?/br> 予楚瞥他一眼,“我又沒瞎,你如今好端端地站在面前,又何需多問?!?/br> 沈西誠哼哼道:“你這個薄情寡義的女人?!?/br> 予楚氣笑,這是什么世道,這個罵她薄情寡義,那個又怪她四處留情,究竟她要認哪一樁罪名。心里越想越氣,一腳踢在沈西誠腿上。 沈西誠吃痛,“啊,你還真狠心啊。本公子這一輩子挨的打都來自于你,氣急了不是打巴掌,就是踢一腳。”也怪他命賤,偏偏還要送上去?!皩?,還有那個姓王的,上次恨不得殺了我?!?/br> 他不說倒還好,說了予楚更想知道,“你上次究竟是怎么惹了他,讓他這般失態(tài)?” 沈西誠本來不想說的,可剛剛被她野蠻對待,也就口不擇言,“不過是在我身上也看到一枚刺青而已,刺的還是你的芳名?!?/br> 她早先便有此猜想,果不其然,“呵,本宮就知道,你是個禍害?!比舴撬酚衅涫碌恼袚u,又怎么會引來予秦對她的算計。 沈西誠對這個名字倒是大方接受,“我是個禍害,你又能怎樣?我這禍害你又不忍心除去,還不如困到眼前,可省心多了。” 予楚涼涼道:“怎么,你這是又愿意為人側(cè)君了?” 側(cè)君他當然不愿,可若這是唯一能留在她身邊的法子,他會不會愿意。“也許我……” “公主,王君說要您過去,他有事找您。”心英不敢抬頭看沈西誠,生怕又中一記眼刀。 “好,本宮這就過去?!?/br> 沈西誠冷哼一聲,“他可真是巧。你便過去吧,本公子也該回洛陽了。” 予楚一怔,“這么快便要回去?” “我早就說了,專程趕來看你,本公子并非無所事事之徒?!鄙蛭髡\又道:“不過,等忙完了這陣子,隆冬時便來長安過冬?!?/br> 予楚無奈,“那就祝沈公子一路安好?!?/br> 沈西誠嘴角一翹,“算你有良心?!?/br> ———————— 次日恰逢休沐,予楚起來時已日上三竿,懶懶地坐在銅鏡前梳頭,王之泓把手中兵書扔在一邊,倚靠在桌前,看美人梳妝。 予楚嗔他一眼,“你一直看著我做什么?” 她眼角仿佛有媚意流淌,王之泓看的心動,道:“螺子黛呢?” “怎么,王君想體會一番畫眉之樂?” 王之泓道:“正是?!?/br> 予楚笑了,輕輕抬眼示意,“在你身后的妝奩里?!?/br> 王之泓轉(zhuǎn)身去尋,直接拉開妝奩最底層,臉上的笑容卻在看見里面靜靜躺著的那支斷釵時僵住了。 予楚低著頭梳理身前長發(fā),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他轉(zhuǎn)身,心頭笑他呆傻,興許只聞其名,并不識得此物。將手中木梳放下,走到他近前,“王君還沒找到……” 予楚話說了一半,猝然看清他手中握著的斷釵,怔了怔,而后一把奪過,拉開妝奩最底層把東西丟進去,又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