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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客素未謀面就買這麼多日子,難不成是冼王安排的?中午新生所說冼王派人來的尋問自己的事情難道是真的?「客人姓甚?什麼身份?」「客人自稱姓木,云南那邊來的醫(yī)師!一看便知不是咱這的人,日頭還沒落,就穿上個斗篷,遮住頭,長相都沒看清!」到底是什麼人?無論怎麼回憶也無從想起自己曾接觸過苗疆的人……很快客人就到了,入了門庭極其爽快的打賞了每個人,一轉眼紫竹臺就只剩下青子與立在不遠處披著灰色斗篷的客人了。第十二話紫竹風起,故人相望(已修)常被安排服侍文人雅客的青子從未接觸過這類著裝奇特又行為詭異的客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用慣用的迎客方式向客人小屈行禮:「木公子,請隨意坐吧,紫竹臺憑高而建,回廊風景甚好?!?/br>客人快步走近,腳步極輕不留任何聲響,身上的灰色斗篷隨身影微微飛揚。青子正要起手欲引路,卻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下巴,生硬固定於掌中,映入人兒眼中的是一張隱在遮攔下的蒼白的臉,因日落斜陽偏入山下,留下一側重重的陰影。還未等問出個所以然,一陣溫熱的潮濕襲來,一杯茶水實實在在的盡數(shù)潑在了青子凈白的臉上?!改?!這……」剛要開口質問,另只手又在青子臉上胡亂抹著,似是要抹掉淡淡的胭脂,而被盤起發(fā)也被生生拆開,并用手抓著束成男子發(fā)髻的樣子擺在頭上。青子眼中又怒又驚,不會是遇上有什麼惡趣味的客人了吧!不作聲,卻眼睛圓睜的瞪著對方。依舊辨不清模樣。「楊瑾!你是楊瑾吧!」那人一手端著青子的下巴,一手揪起青子的頭發(fā),聲音發(fā)顫的吐出。青子只因這句話而氣息上涌,在怔住了一刻後,試探的問:「你是什麼人?!」「你是不是楊瑾?刑部舊員楊千銘之子,楊瑾?」那聲音更是刺耳的沖入青子的雙耳,讓他整個身子冰冷至極。「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家父之職?」青子憤怒的掙扎這般恥辱的禁錮,卻毫無意義。「哥!是我!楊瑜!哥!」相持忽然變成了擁抱,這個高出青子一頭的陌生男人將青子僵直的身體擁入懷里,像是要擠碎般的擁抱著。青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腦子一片空白的讓事情繼續(xù)發(fā)展。「哥!我是你二弟楊瑜??!只小你一歲的二弟,楊瑜!哥,你說句話??!」青子呼吸仿佛都要停歇般的緊張著,鼓起勇氣將男人的斗篷解下,灰色斗篷順勢落地,一頭灰白的發(fā)沒了遮攔赫然的傾訴那些無法言語的艱辛,果然是一張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雖精練硬朗,卻透著讓人恐慌的氣色。青子顫抖的用手拔開男人胸前的衣領,左側鎖骨下顯出一塊已經褪去rou色的菱形傷疤。更是無法控制的顫抖!恍惚的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瑜兒……果然是你!」青子看著男人的雙眼瞬間落下兩行熱淚。「哥!是我,楊瑜!終於找到你了!」兄弟二人在日落的最後一瞬,在最後一抹夕陽中相擁而泣。青子吩咐男童從自己房里拿了男裝,在見到弟弟的楊瑜下一刻忙換了裝,恢復了男人樣子。此時,兄弟二人正在紫竹臺的廂房內用晚膳。點了比往日待客用多一倍的燈,爭相燃燒的燭火將屋內照的通亮。雖離散多年,話卻少的可憐,讓兩人都有些無所適從。還是青子先開了口:「瑜兒,你這些年過的如何?」看著弟弟一頭灰白的長發(fā),心頭的痛無論如何都無法平息。「你走了後,娘將三弟送回老家,帶我守著楊家的院子?!箺铊み叧赃呎f,自相認後他一直不敢正視自己的哥哥,「半年不到,娘就……去了……」往嘴里撥著白米飯的筷子停在這一刻,吞咽食物的喉嚨忽得哽咽在詞句中。「娘去哪里了?」青子愁苦的追問,「不是叫你用那些錢好好照顧娘嗎?娘去哪了?」「乒」的一聲,楊瑜將手里端著的碗摔在桌上,瓷碗應聲碎成幾片,白米飯也撒了一桌。摔碗之人嘶啞的回,「娘死了!哭死的,病死的!」「你……胡說!怎麼可能!我走時娘還好好的!」青子揪著低垂著頭的楊瑜,哭喊著,質問著。「我現(xiàn)在才知道,娘當時……為什麼會在你走後,整天對著你寫的那些字畫,你的棋發(fā)呆……流眼淚……」楊瑜更深的埋首於桌前,雙手抓了片瓷碗碎片,狠狠的用力。「到底怎麼了!你說??!娘怎麼可能……」青子更是瘋狂的搖著楊瑜的身體。呼喊的聲音近似沙啞。「爹被抓到天牢,生死未卜。為了活下去,你又被賣到……賣到這種地方!你讓娘怎麼能受得住!爹不在了,最出息的長子落入風塵,剛學話的三弟也不在身邊,你叫娘怎麼不愁,不苦!才不到半年的光景就……就不行了!」一滴滴的血粘稠的沿著楊瑜的小臂滾落在桌上,這些話也一刀刀的刺進青子的心割出同樣會滴血的口子。「我還以為一切會好起來!會好起來!至少讓楊家剩下的人能安穩(wěn)度日……」青子幾近絕望的擠出那些曾經成為自己在這個地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現(xiàn)在我已經不是那個靠天靠地,靠爹靠娘的公子了!我要靠自己把你,把爹帶回去!然後接了三弟,我們一起好好生活!哥!」楊瑜悲傷的面容中透出一絲堅毅的望著身邊目光略顯呆滯的哥哥。「爹……怎麼救爹爹?小瑜,要如何救得爹?」青子尋著最終的希望追問。「爹未死,在天牢里雖受了苦,幸得舊友冒險關照。新皇上登基已坐穩(wěn)江山,將那時的罪案全部壓了下去,不再過問。只憑你我在朝廷里無任何勢力,翻案恐怕無望。」楊瑜慢條斯理的對哥哥吐露著自己的計劃,「但……若能拿到免死金牌,只要給我一天的時間,就可將爹救出來,再用兩天,我就可以帶家人遠走高飛?!?/br>「如何拿到這免死金牌?有這金牌的人又怎會幫我們?」「有這金牌的人自然不會主動幫我們,但如果有三天時間,我們就可以在這世上消失!」「三天……如何做?」青子疑惑不得其解。「借來用而已,只要借得金牌三日!就可以全家團圓,遠離塵世!」楊瑜認真的看著青子,眼中放出一絲光芒。「借?人家怎麼會輕易借,何況這可是免死金牌!」「哥,你可知我如何找到你的?」「不知,我當初離開連娘都不知道我到底去了哪個青樓……你如何知道的?」「或許就是天意!上天讓我們一家得團圓。我是尋免死金牌的主人到了揚州,遇到了當初去家里領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