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9
又回復(fù)了一開始時的寂靜無聲。只聽得荒木光身邊的副官贊道:“荒木少將好槍法?!?/br>荒木光慢悠悠收了槍,笑道:“這就是中國的戲劇嗎?光站在那兒傻唱有什么意思。到底還是要真刀真槍的才有趣味?!?/br>容雅咬緊了牙關(guān),微微顫抖,白晢的手背青筋突起。荒木光滿意的掃視了眾人一眼,道:“我曾經(jīng)聽說,今天這里有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演出,名叫容雅,我是專登前來捧他的場的,請容先生站出來好嗎?”他說的日語,沒人聽得懂他在說什么。翻譯官傻愣在一旁。荒木光面色微微一沉:“翻譯官!”翻譯官如夢初醒:“對不起,荒木少將,對不起!”接著用中文大叫:“容雅!容雅站出來!”柳兒全身發(fā)抖,望向容雅輕輕搖頭。大爺,不要啊,大爺——容雅根本沒有看他。他的一雙眼睛,瞬也不瞬地看著臺下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日本軍官,慢慢的放了手中的琴,越眾而出,就象往日接受眾人喝采一般走到臺前。“容雅在此?!?/br>第56章荒木光悠然地坐在椅子上,用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眼光,從頭到腳的打量容雅。他對翻譯官說了句什么。“走!”那漢jian氣勢洶洶地上前幾步,用槍頂了容雅一下:“走!”被槍指著,容雅慢慢地下了舞臺。“走啊??!”容雅冷冷地看了一眼這狗漢jian,又往前走了幾步。“跪下!”聽見那狗漢jian叫容雅跪下,柳兒心都提起來了:“大爺!”他掙扎著想站起身來,立時就有幾支槍對準了他。容雅冷冷道:“容雅在此,要殺就殺,要我跪日本狗卻是休想?!?/br>荒木光饒有趣味的問:“他說什么?”聽罷翻譯官結(jié)結(jié)巴巴的翻譯,荒木光哈哈大笑,笑聲未了,又是一聲槍響。只見不遠處一個專門負責送熱毛巾的跑堂的少年,縮成一團倒在地上。“告訴他,我叫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荒木光笑道:“否則的話……他不怕死,卻不知道他身邊的那些支那人怕不怕死?”容雅氣得臉色慘白,全身發(fā)抖。“下一個是誰呢?”荒木光舉起槍,對準臺上的許稚柳:“臺上那位美人,仿佛對他關(guān)心得很呢?!?/br>做小叫花子的時候,許稚柳曾經(jīng)在路邊草叢見到一條蛇,滋滋的吐著黑色的信,昂著三角形的扁頭,一雙小眼睛直直的對著自己。此刻正對著這烏黑的槍口,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時候,思維出現(xiàn)空白,仿佛被夢魘住一般,一動也不能動,一動也不敢動。他的腦子象被糊住了一樣,根本沒辦法思考,但睜得大大的眼睛,已經(jīng)看見,大爺緩緩的,緩緩的跪了下去。“這就對了,早聽話不就完了嗎?”荒木光微笑道。收了槍,站起身,上前兩步,來到容雅面前,猛地擼起他額前的長發(fā)。容雅痛得向后仰去。荒木光一手扯著他的頭發(fā),一邊湊近他的臉:“仔細看看,以支那人來說,算是長得不錯的了,就是瘦了點?!?/br>他的臉靠近容雅,容雅只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這個人身上散發(fā)出的這種氣息只是讓他幾欲嘔吐。容雅難以忍受的勉強側(cè)過臉。荒木光伸出一根指頭,輕輕的沿著他的臉頰劃了一圈,態(tài)度說不出的輕佻。容雅象被火燙了一般,向荒木光怒目而視。荒木光被容雅的反應(yīng)弄得滿意極了,哈哈大笑:“不錯,不錯,骨頭倒是很硬。我喜歡。這樣才好玩嘛?!?/br>他驀地收了手:“帶走!”走了幾步,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過頭來,以手作槍,遙遙對著許稚柳作勢一擊:“砰!”許稚柳全身震了一震。荒木光笑道:“小美人,今天就放你一馬。下次再讓我遇到,腦袋就要開洞了哦?!?/br>一群日本兵簇擁著他走了出去。翻譯官狗仗人勢的露出一副兇惡嘴臉,沖著柳兒說出一些威脅的話,也屁顛屁顛跟著他的主人去了。容雅雙手被反扣在身后,也身不由己的被拖走。在他轉(zhuǎn)過身之前,他一直望著柳兒。那似乎是一個極深的眼神,柳兒不能夠懂得。也許是在叫他不要輕舉妄動免得白送了性命?也許是在向他告別?大爺知道自己這一去兇多吉少?也許是在向他拜托自己的家人后事?也許他已感覺到,這恐怕會是自己最后一次見到柳兒?柳兒全身虛脫地跪在戲臺上,汗水打濕了幾重戲衣。——要怎么才能救大爺?要怎么才能救大爺?大爺!容修自清晨起就覺得心神不寧,喝茶的時候不慎打碎了茶杯,茶水倒xiele一襟,丫頭們正在打掃侍候,突然看見柳兒穿著戲服,鬢亂釵歪,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撲進屋來。一進屋,就死死的抱著容修的腿,氣喘不定,全身顫抖,說不出話來。容修一顆心簡直快要沉到地底下去了,急得發(fā)抖,直問怎么了,怎么了。聽了柳兒結(jié)結(jié)巴巴,又哭又說的一番敘述,容修只覺得頭皮一炸,若不是身邊小丫頭扶住,差點就摔在地上。“這……這可怎么辦呢?”容修知道今次不同上次,那日本軍官抬手就連殺三人,再多殺一個容雅那是比捏死螞蟻還容易,而且看這陣勢,根本就是沖著容雅去的。再怎么心亂如麻,也得強定了心神,打電話給黃公館求救。“……”黃金榮聽罷容修的話,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容修只覺得心一陣緊似一陣的亂跳著,眼前一陣陣發(fā)黑,手卻死死的捏著電話聽筒不敢放下。“老伙計,”黃金榮總算開口了:“這事牽涉到日本軍方,那可真難辦了。我只能去幫你找找門路,打聽打聽,到底人救不救得出來,老哥哥這一次也不敢保證……”“感激不盡,感激不盡……”“法國人在上海的影響力是越來越小,現(xiàn)在的上海灘今時不同往日……哥哥我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