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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而后快??墒?,軍部的勢力卻在不斷膨漲,他的能力也極其有限……他生前對這種勢態(tài)也極為擔(dān)憂……”“……”“他死之后,中國與日本的關(guān)系將更為嚴(yán)峻……這一次刺殺已經(jīng)震動了整個日本的統(tǒng)治階層??梢灶A(yù)見,從此以后的日本政府官員,將無人再敢與中國進行正常的外交關(guān)系,也無人再敢出面指責(zé)日本軍部的所作所為。從此以后,失去牽制力量的日本軍隊……”柳川正男閉上眼睛,沒有再說下去。容雅無言地望著他,輕輕握住他的手。柳川正男側(cè)過臉,看進容雅的眼睛,那雙深黑的,溫潤的眸子。就象一泓清泉,無聲的涌出安慰人心的力量。那一刻他多么想拉住他的手,就這樣把他擁進懷中。但他克制住自己,一如平時。他不能允許將別人的善意作為自己放肆的借口。僅僅是這樣,給他的安慰,已經(jīng)足夠令他無限感激。“容先生,可不可以請你去看看……真理子?”柳川正男低聲道。“柳川小姐?”沉默了一會兒,柳川正男艱澀的道:“在這個時候,她也許比我更需要有你在身邊?!?/br>容雅一時弄不清柳川正男這話的意思。想到上次的事,不禁臉有些發(fā)熱。“這……”柳川正男低聲道:“因為犬養(yǎng)首相,是真理子的親生父親?!?/br>容雅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柳川正男道:“我曾經(jīng)告訴過你,我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一直在義父在照顧我們一家的生活……真理子,其實是我同母異父的meimei?!?/br>容雅說不出話來。回心一想,的確,真理子的年紀(jì)與柳川正男相差十多歲,而那時柳川正男的父親應(yīng)該已經(jīng)去世好幾年了。這本是一個很明顯的事實,可恨自己這樣粗心大意,竟然沒有留意。“在你們中國人看來,也許是很不好的事,可是……對于日本人來說,這并沒有什么可恥的?!绷ㄕ械溃骸拔业牧x父,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男人,我為母親能夠委身于這樣的男子而感到驕傲。”容雅無法理解。他完全被日本這種奇怪的社會倫理觀念所困惑。“我曾經(jīng)離開過家很長一段時間。等我回到日本的時候,母親已經(jīng)去世了。而義父平時非常忙,沒有時間照顧真理子。所以她就一直跟在我的身邊。而我從來沒有對這個meimei盡過做兄長的責(zé)任,一直覺得虧欠于她。所以,我盡量的寵愛她,希望能夠稍做補償……真理子,她很喜歡你,我知道。所以,這時候,可不可以請你去見見她,哪怕是,對她說一句安慰的話……”容雅打斷了他的話:“如果柳川先生不會覺得冒昧的話,我愿意去。”名叫阿鏡的女傭推開門,就看到穿著黑色洋裝的真理子站在梳妝臺前,呆呆地望著窗外。身邊的鏡子反映出她蒼白的臉頰,象一抹淡淡的月痕。阿鏡無聲的行了個禮,無聲的退了下去。容雅站在門前猶豫了一會兒,不知該如何是好。于是輕輕的敲了敲門。真理子沒有動。容雅道:“柳川小姐……”真理子驀地回過頭來。“容桑!”她的臉上先是露出受了驚的小動物一般的神情,看清了來人,低低的驚呼了一聲,立即跑過來,撲進容雅懷中。她把臉埋進容雅胸膛里:“容桑!”容雅只覺得這個嬌嫩的身軀在自己的懷中輕微顫抖,萬般柔弱無助。他聽見她低低的抽泣,不禁伸手輕輕撫摸她的柔發(fā):“柳川小姐……”停了停,容雅道:“對不起?!?/br>真理子擦了淚,仰起頭來看著容雅:“容桑,為什么,說,對不起?”她的小臉憔悴蒼白,眼眶泛著淺紅,說不說的惹人憐愛。容雅伸手撥過她額前的黑發(fā):“我……我什么也不能為你做。對不起?!?/br>“不,不?!闭胬碜哟罅u頭:“可是,容桑在這里??!”她把臉貼在容雅的胸前,閉上眼睛,一連串的眼水滴下:“你來了,真理子,好高興,好高興?!?/br>初春的陽光斜斜地透過窗戶照在地上,但在這間悲哀的房子里,卻象墓室一樣沉寂陰郁。容雅憂傷的手指滑過少女的發(fā)絲,指間有如絲綢一般的細(xì)密微涼。“抱緊我,容桑?!?/br>真理子低聲懇求。“我不問,容桑,喜歡不喜歡真理子,現(xiàn)在。真理子不要容桑,同情的,只是,請容桑,抱我,求求你,抱緊我?!?/br>容雅無聲的收緊雙臂,他們相偎站在陰影之中。容雅抬眼看到窗外明媚的春日,竟然會覺得有些微冷。他覺得他們永遠(yuǎn)也走不到那陽光底下。第66章許稚柳那天傍晚是見到那位劉先生走進容雅的房間的。他當(dāng)時并沒有多留意,知道那是大爺?shù)呐笥?。他不太喜歡,也不過是因為覺得那人有些鬼祟。他不明白,為什么不在客廳正大光明的坐下來喝杯茶,每一次一來就在大爺?shù)姆块g里關(guān)上門談話呢?不過不明白也就算了,反正那是大爺?shù)呐笥?。老爺都沒管。鬼子在上海停了火,戲園子正在重新開張,很多事忙。老爺這會兒,大概是誰也顧不上管了。大爺自從迷上西洋琴,對戲園子的雜務(wù)都不理了,只有柳兒跟在老爺身邊,一手一腳學(xué)著料理。柳兒聰明又聽話,為容老爺子分憂不少。劉同志這次來,說到街邊負(fù)責(zé)接頭的賣針線挑子的同志被捕的事。又一個同志落入了敵掌,只能寄希望于他在獄里酷刑中挺過來,絕不要做出對不起同志們的事來。這樣的事真的很難說。有時平日里一臉忠貞的硬漢子,進去了沒熬幾場就全招了,牽連了一大批同志被捕,有時平日里膽小懦弱,遇事猶豫不決的人,到了關(guān)鍵時刻反而舍得一身剮,寧死不屈。對于這種情況,組織上也正在考慮辦法,如何懲罰叛徒,起到殺一警百的效果。上海到處都是日本軍部的秘密警察,相對來說,容雅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因為他仍然不算是黨內(nèi)人士,正在發(fā)展階段,只有劉同志和他單線聯(lián)系。容雅又是上海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