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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西北有高樓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4

分卷閱讀134

    階,穿過信道。信道長得好象永遠(yuǎn)也走不完。

最后是一道鐵門。過了這道門,出到院子里,那里有一輛車……

小田切和真理子同時伸出手去推那道鐵門。

門開了。

兩個人幾乎都被門后的白色燈光耀花了眼。在一片刺目的白光之后,兩人都看清了,正對著他們的一支烏黑的槍管。

臉色鐵青的柳川正男拿著手槍,正對著小田切的額頭。

他的身后,象影子般站著一位穿著灰色和服的老嫗。一排武裝的士兵,將他們團團圍在中央。

“阿鏡!”真理子失聲道。

“對不起小姐?!崩蠇灤怪^,幽幽的說:“我不能讓你這么做。這個人是我們國民的敵人?!?/br>
真理子全身一震:“你出賣我!你出賣我!”

老嫗的頭垂得更低:“對不起小姐,我不能眼看著你背叛我們的國家,背叛天皇陛下。”

真理子顫聲道:“哥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放了容桑!”

柳川正男理也不理她。他的臉,就象戴了一塊鋼鐵鑄成的面具,看不到絲毫表情。他慢慢的把眼光轉(zhuǎn)到小田切的身上。

小田切的心冰冷徹骨。死亡就象隔著玻璃窗,臉貼臉的凝視著他。

小田切開口道:“柳川隊長……”

話音未落,已是槍聲一響。

一縷深紅色的血從他的額頭披落下來。

從出道到如今,殺人無算,也歷經(jīng)風(fēng)險,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如此清晰的來到絕境的感覺竟然是一片平靜。他曾經(jīng)暗暗發(fā)誓,只要能得到真理子小姐,就算死也甘心?,F(xiàn)在總算毫無怨懟。

小田切向后倒去。

支撐容雅的力量消失了,容雅隨著他摔倒在地上。

真理子拼命想要扶起他:“容桑,容桑……”

柳川正男低聲道:“對不起,容先生,我不能放你走?!?/br>
容雅勉強抬起頭:“柳川先生,這事都是我的錯,和真理子沒有關(guān)系?!?/br>
“容桑!容桑!”真理子急得沒有辦法,滿面都是血淚,跪在柳川正男的腳邊,想去握他的手:“哥哥,我求你,放了容先生吧……哥哥不是,也很喜歡容先生嗎?哥哥也很喜歡容先生的,對不對?”

“阿鏡,帶小姐下去!”柳川正男冷冷的說。

老嫗依言走過來,想扶起真理子。真理子拼命掙扎:“叛徒!出賣主人的叛徒!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老嫗柔聲道:“小姐,聽話?!?/br>
她的一雙手象鐵腕一樣,死死的抓住真理子,真理子哭道:“容桑!容桑!我不要離開容桑!”

老嫗突然嘶聲大叫,真理子狠狠的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她痛得不得不松手。

真理子急惶后退,縮到容雅身邊,緊緊的擁抱住她遍體鱗傷的愛人。她滿臉是淚,又是驚慌又是絕望,象走投無路的小獸,用一種陌生的,仇恨的眼光看著她的哥哥:“你要殺的話,就把真理子一起殺死!我是不會離開容桑的!”

柳川正男抬起手,重重的摑了她一個耳光。真理子倒在地上。

容雅身子抽了一抽:“真……理子!”

阿鏡那鐵鉗一樣的手,再一次緊緊的捉住了真理子。這一次,她使出了橫蠻得不可思議的力氣:“小姐,你可真頑皮啊?!?/br>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真理子尖叫道:“哥哥你也恨我對吧?哥哥是你在妒嫉我對不對?因為容先生愛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因為容先生擁抱的是我而不是你!”

真理子的掙扎和尖叫隨著阿鏡那沉重的腳步遠(yuǎn)去。

柳川正男他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好象完全沒有聽見她在嚷些什么。

他只看著容雅。

他生命中那純白的火焰,那純粹的音樂,那些愛與恨交織的一念之間,終于都來到了盡頭。

“容先生,你……還有什么話說?”柳川正男低聲道。

透過淡淡的血色,容雅看著柳川正男。就是這個男人,他幾乎是硬闖進自己的生命。在雪地里,囚室中,他曾經(jīng)擁抱過自己,就連弟弟青函也不曾和自己如此親密;他曾經(jīng)那么珍惜那么溫柔的握著自己的雙手,就好象捧著這世上最珍貴的青磁軟玉;他曾經(jīng)用那樣深沉那樣渴望的眼神凝視過自己,在某一刻他竟然心生憐憫。

這個今生今世,他曾經(jīng)想過要和他同生共死的人。

“柳川先生……我們曾經(jīng)在一起,創(chuàng)造過非常美好的東西,”容雅微微一笑:“我容雅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br>
柳川正男一口鋼牙幾乎咬碎。

“柳川隊長,軍部的處決令下來了……”山本知久急匆匆的從外面趕來,猛地止住了話。他看到了躺在不遠(yuǎn)處的小田切的尸體。他一臉狐疑的看了看地上的容雅,再看了看柳川正男,機靈的他立即換上了一副沉重的表情,站在柳川大人身后,把局面交給柳川大人。

柳川正男閉上眼睛,慢慢的說了兩個字:“執(zhí)行。”

第76章

當(dāng)士兵向柳川正男報告任務(wù)執(zhí)行完畢的時候,柳川正男正斜靠在那間練琴的小會議室的窗邊,凝視著沉沉的夜色。窗外無邊的黑涌入他的眼底,和他眼底虛無的黑聯(lián)成一片,深不見底。

站在他身后的士兵覺得有些壓逼感。他站在那里,屏心靜氣的等著下一個指示。然而等待的時間拖得太長了,背對著他的長官,從來沒有象此時這樣不可捉摸。士兵手足無措的抬起眼睛,偷偷的望向柳川正男。而眼前這個沉寂的背影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就象一匹野獸只身佇立在曠野,他的身后是一片荒涼。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人能懂得的孤獨和荒涼。

***

也許是白天在華連成罵庚子動了氣,容修回了家病情就沉了。

那天夜里,他留許稚柳在自己房里說了好久的話,說一會兒,歇一會兒。

就算是對他兩個兒子,他也不曾這樣拖著手細(xì)細(xì)的談過心底的話。

許稚柳幾次想打斷他,勸他好好的將息,有什么話,調(diào)養(yǎng)好了身子再說??扇菪拗皇峭现植蛔屗摺@蠣斪拥囊庾R幾乎是混亂的,有時把他當(dāng)成青函,有時又把他錯當(dāng)成南琴。

他說:“青函,你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