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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此時不禁面露尷尬,解釋道:“支那軍隊十分jian滑,在我軍控制戰(zhàn)線的后方實施游擊戰(zhàn),威脅我軍戰(zhàn)線的補給線,使得我軍深入華北之后,派在后方補給線的兵力還遠超過前線作戰(zhàn)兵力,大量消耗我軍戰(zhàn)略資源,所以才一直……”“從這場戰(zhàn)爭一開始,關(guān)東軍就在不斷的保證會在兩年之內(nèi)奪取全面勝利。可是到現(xiàn)在卻一直在華北膠著不下?!背銓m道:“天皇陛下十分清楚,中日之間的決戰(zhàn)就快爆發(fā)。據(jù)軍部呈報的地點與時間都是選定在華北??烧漳壳斑@種狀況,天皇陛下不禁有些擔(dān)憂,戰(zhàn)勢對我方或許不利。”阪垣臉色更加尷尬:“請?zhí)旎时菹路判?。?jù)我征軍支那多年來的觀察,我軍目前只需要再動用局部與極有限的武力,多給支那國幾次致命的打擊,他們就會屈膝投降?!?/br>朝香宮鳩彥平靜的注視著阪垣,仿佛在測估他話的可靠度有幾分。松井石根道:“目前最重要的是拿下華北地區(qū),然后我們再兵分兩路,一路沿平漢線南下,一路沿長江西進,于武漢會師,再攻華南。此時拿下中國就指日可待?!?/br>沈漢臣不發(fā)一言的聽著這些日本高級軍校討論著如何進攻中國,稍感不安,但另一方面也覺得日本人如此信任他,請他參加這種機密會議,竟然有點感激。他發(fā)現(xiàn)這個年輕的親王絕非空有頭銜而已。他的心思敏銳,判斷迅速,自身仿佛蘊藏著一種強大的力量。當(dāng)他一言不發(fā)望著某人時,在他目光的凝視下,對方多數(shù)會感到壓力,亂了方寸。會議休息的間歇,沈漢臣離開貴賓室,走到外面點了支雪茄。他現(xiàn)在也開始學(xué)會抽這種昂貴的玩意兒。一開始只是學(xué)人作派,引以為豪,到了后來,兩指中沒有夾著這種東西,無聊的時候還真覺得不適應(yīng)。沈漢臣望著遠處的日式花園,吐了口煙圈。中國看樣子是要亡了。但這關(guān)他什么事呢。中國人從來沒有善待過他。就連他自己的母親,在得知他在為日本人做事的時候,也大哭大鬧著要與他斷絕關(guān)系,后來竟然憂憤而死。為什么所的人都容不得他揚眉吐氣?難道他要一輩子做那個看人臉色寄人籬下的可憐蟲才算得循規(guī)蹈矩?大丈夫圖霸興亡事,千古時勢造英雄,為什么就容不得他?有誰知道他心里的苦楚?這時有人從后面拍了拍他的肩頭。他以為是石原康夫,帶了一個笑轉(zhuǎn)過頭去,正待招呼。他突然怔住了,就連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沈部長,近來可好?”那個人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笑意看著他。過了好久,沈漢臣僵硬的舌頭才艱難的發(fā)出聲音:“青……函?”眼前站著的人不似青函,但分明又是青函。他秀麗的臉,深黑的眼睛,精致的嘴唇,一切都沒有變,但這人穿著月白色和服,在腰間松松的系了條銀色腰帶,一頭漆黑的長發(fā)及腰,用絲帶松松的辮在背后,一眼看過去,簡直男女莫辨。他把雙手揣在寬大的衣袖中,帶著一點奇怪的笑意打量著沈漢臣,眼神里有一種說不出的譏俏,象細小的針頭一樣扎得沈漢臣坐立難安,連手里的雪茄也分外燙手。“看來,我是應(yīng)該恭喜你呢?!比萱痰Φ溃骸澳憬K于成為了你希望成為的那種人,不是嗎?”沈漢臣顫聲道:“青函……”容嫣道:“為什么這么看著我?你以為自己見了鬼嗎?”沈漢臣終于看清青函的改變在哪里,除了發(fā)型與衣著,他看上去好瘦,簡直瘦得驚人,那尖尖的下顎,那纖細的脖子,幾乎可以說是一層皮包著白骨,讓人不禁想起紅粉骷髏之類的詞語。他那一雙眼睛顯得更黑更大了,失去了從前的神采光澤,就象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而眼前的這個人,就象一個精致的復(fù)制玩偶,造出了青函美麗的輪廓,卻造不出容二爺那種明秀如珠。沈漢臣道:“青函,你……你過得好不好?”容嫣微笑道:“你說呢?至少我還活著。你說我過得好不好?”沈漢臣道:“這么多年,我一直到處找你。可……可我怎么也找不到你……”容嫣道:“是嗎?我倒見過你幾次,就在這里?!?/br>沈漢臣愕然道:“在這里?”容嫣道:“不過那時沈部長周圍高朋簇?fù)?,所以一直沒有過來招呼。今天因為見沈部長獨自一人,才斗膽過來敘敘舊?!?/br>沈漢臣顫聲道:“青函,這么多年,你一直,一直都在哪里?”容嫣眼里那種譏俏的神情加深了。他道:“你難道會不知道?又何必問?”這句話象重重的一把大錘打在沈漢臣的胸前。沈漢臣幾乎站立不穩(wěn)。沈漢臣掙扎道:“青函,我……我真的……不知道……”容嫣淡淡一笑:“那現(xiàn)在你知道了?!?/br>沈漢臣只覺他口中的每一個字都鋒利如刀,自己在他那嘲諷的眼光下宛若凌遲。四年前第一次看到那鮮紅的委任狀時,心中滾過的那個深不可測的念頭,他根本不敢去碰不敢去想的念頭,此時被容嫣一語道破,如同剖心剔肺,只怕倒地便死。沈漢臣緩緩的抬起眼,眼光越過容嫣的肩頭。石原康夫站在不遠的地方,鉛灰色的目光冷冷的注視著他們二人。四目相觸,沈漢臣竟然一戰(zhàn),手里的雪茄掉在地上。容嫣若有所覺,微微側(cè)過頭往身后看了一眼。他一笑,極柔順的俯身拾起地上的雪茄,遞回沈漢臣的手中:“沈部長,請拿好。這東西在戰(zhàn)時可貴得很呢。”寬大的和服衣袖中傳來金屬的碰撞聲,原來他藏在袖中手腕上竟銬著一副手銬。沈漢臣呆呆的接過,呆呆的看著他轉(zhuǎn)身離去。在他經(jīng)過的每一處地方,世界巔塌,化為灰燼。***她閉著眼睛躺在又涼又硬的炕上。隔著一道破藍布簾兒,二姑媽和姑丈說話的聲音一直傳到她耳朵里去。“小金子轉(zhuǎn)眼也十四了,好不容易搭了個大戲班兒,可還是演個貓兒狗兒的角色,哪輩子才成得了角兒,賺得了大錢啊?!?/br>“要一輩子成不了角兒,那這么多年的衣食錢怎么賺?當(dāng)初不要你帶著這妨人精,你不聽!”“老娘還沒怕,你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