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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親王大吃一驚。伏見宮親王的臉色陰沉。東久邇宮親王重重的一拳擊在桌上:“真彥這個笨蛋!”白蠟燭在靜靜的燃燒。屋角焚著香,空氣里充滿了寧靜的安息香氣。真彥已經(jīng)洗了澡,換了潔白的和服。因為將要進行的是一項非常隆重的儀式。他緩緩的跪坐在白色的棉毯上,在他的面前,放著一杯清水,一把雪亮的短刀。他不緊不慢的喝完了那杯淡鹽水,放下。肋差細長的刀柄,盈盈在握。真彥將它舉到眼前,抽出它,刀鋒雪亮的寒光投射在他的眸中。他的瞳孔縮成針尖般的一點。日本沒有送上軍事法庭的親王!以前沒有,以后也絕不會有!他,朝香宮真彥王,絕不會忍受這樣的侮辱,讓一幫低賤的平民坐在法庭上,對他品頭論足,評判他的生死。他敞開衣襟,雙手將刀對準肚腹。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愛你,青函,”他低聲道:“一直到死。”刀鋒刺入肚腹的那一瞬間,并不很痛,幾乎是溫柔的麻木,但冷汗瞬間掛滿額頭。他調(diào)整呼吸,接下來就是要用全身力氣將它慢慢橫移。就在這時他聽見一聲狂暴的大喝:“住手!”右臂突然象是被抽去力氣,伴隨著一聲槍響他仰面后倒。拼命趕回來東久邇宮親王扔掉手里的槍,將他一把抱起:“快來人!快把他送醫(yī)院!”刀還刺在腹腔里,沒有人敢拔,他已經(jīng)感覺到,體內(nèi)的血在郁積。他的右臂軟軟垂下,血從指尖一直往下滴。東久邇宮親王咬牙切齒:“真彥你這笨蛋!不許死!不許死?。 ?/br>一連四個鐘頭的連續(xù)手術(shù)。還有無止無境的黑暗和昏迷。等他感受到光線,虛弱的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到那個小胡子男人,坐在他的床邊,向他露出微笑。“醒了嗎?真是命大啊。醫(yī)生為你輸了五個血包呢?!睎|久邇宮親王說:“還是應該說年輕真好呢?”他氣息微弱:“誰……誰要你多管閑事!”“真彥,他們已經(jīng)決定,不會把你送上軍事法庭。日本皇族看重他們的臉面可是超過一切?!?/br>他不想聽這些,厭倦的閉上眼睛。東久邇宮親王看著他說:“只是他們會剝奪你的親王封號,你會以平民的身份送到國外軟禁,等候天皇陛下的特赦……而且,你以后可能再也回不了日本了?!?/br>誰還在乎呢。他只想再睡一睡。東久邇宮親王注視著年輕的表弟,那蒼白得可怕的清秀的側(cè)臉,接著說:“那個支那人,我已經(jīng)從軍部的通緝名單里將他除名了?!?/br>真彥睫毛一震,睜開眼睛看著他的表兄。東久邇宮親王無所謂的說:“他已經(jīng)死掉了,不是嗎?是你親手殺死的?!?/br>真彥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眼光,看著這位表兄。“你知道嗎,”東久邇宮親王嘆了口氣,握起真彥的手,微微一笑:“雖然我很想罵你愚蠢,可是——小彥真的是個好男人呢?!?/br>——作者有話要說:不懂愛恨情仇煎熬的我們都以為相愛就像風云的善變相信愛一天 抵過永遠在這一剎那凍結(jié)了時間不懂怎么表現(xiàn)溫柔的我們還以為殉情只是古老的傳言離愁能有多痛 痛有多濃當夢被埋在江南煙雨中心碎了才懂第100章大概在年多以前,朝香宮就已經(jīng)秘密準備好了這處私宅。他知道容嫣是軍部重犯,如果不為他備下一條后路,實在不能讓人放心。當然,他也祈禱永遠不要有機會用到這處宅子,但畢竟這一天還是到來了。房子位于靜安寺路附近。環(huán)境條件都不錯,屋里設施一應俱全,甚至連容嫣換洗的衣服都準備得妥妥貼貼。朝香宮當時是找了個中間人,和日本做生意的中國商人之手代買的,應該沒人知道這屋主其實是個日本人。負責送容嫣的人是他最親信的近衛(wèi),世代都是朝香宮家族的家臣。朝香宮把容嫣交給那人的時候說:“你要好好的保護他,就當他是我。用你那屬于我的生命起誓,你會以這條性命守護他?!?/br>在深夜的燈下,容嫣聽著那叫青木的侍衛(wèi)轉(zhuǎn)述的故事,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滴。他咬住嘴唇,把嘴唇都咬破了。那一刻容嫣甚至恨他,恨他在給了他那么多的愛之后,卻又以如此決絕的方式將他生命的全部掠奪一空。他怎么能夠擅自為他決定他余下的生命?他怎么能夠以為,他承受得起,這殘缺不堪的生命的沉重?!但容嫣卻不得不活下去。他的命,是小樹,是真彥的命換來的,他不是為他自己而活。所以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活下去。朝香宮把每一件事每一個細節(jié)都想過了,他唯獨沒有想到一件事。許稚柳并沒有回到上海。華連成的戲院早已被日軍的炮火夷為平地,生滿荒草。而從前容家舊宅,在日本撤離后,已經(jīng)駐進了一伙不知什么部隊的殘兵。容嫣在家門外徘徊良久,冷不丁聽見里面大吼一聲:“什么人?在那里探頭探腦的?”一梭子彈就射在身邊不遠的石地上。從此容嫣再也沒有回去過。上海變了,不是容嫣記得的上海了。親人們都沒了,這里也不再是家。容嫣整天整天把自己鎖在房里,哪兒也不去,青木叫他吃飯,就吃飯,青木讓他洗臉,就洗臉,沉悶得如同活埋。從此再也沒有聽他提起過真彥,甚至不會提他自己,就好象要把從前的一切,連同他自己埋藏在時間里。如果說那個叫青木的衛(wèi)士曾經(jīng)在心里瞧不起這個中國男人,到了現(xiàn)在,卻只有尊敬。兩個人,一個甘愿為另一個人去死;而另一個卻不得不為了對方而活。青木無法形容這種事給他的震動,他隱隱約約的覺得,也許他見證的,真的是愛情。青木化名為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