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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當(dāng)沒聽見,窩在墻角里啃自己的糕點、雞腿、包子;冬天沒有人給他做衣服,他就裹著被子走來走去,在院子里燒篝火取暖,直到大娘迫不得已給他幾件大哥的舊衣服……總之這個掛著宅兔表情的家伙,就這樣沒心沒肺、沒皮沒臉地過到十二三歲,直到被趕出家門。********************************************蕭寒玦就那樣躺在大床上,等待蘇水音燒好水去洗個熱水澡,然后舒服地睡一覺,最近接連數(shù)天都沒有這么放松下來了。但是在半夜小雨下的正歡的時候,真正的屋主回來了——這個三合小院現(xiàn)在的主人,就是在蕭家做木工活的李大?!粋€來自附近小山村的年輕人,生的濃眉大眼,一副憨厚的樣子。因為他的木工活做的很令大少爺滿意,就留他做了長工,并把蕭寒玦當(dāng)年住的整套小院都給了李大牛居住。李大牛于是把木料工具都放在里屋,外面過道的房間就是他自己住的。這份報酬優(yōu)厚的工作,李大牛做的很認真,也很滿意,雖然每天都比較忙,被大大小小的管家仆人找去做工,但是聽人家叫他一聲李師傅,他就覺得無比驕傲,李大牛愛現(xiàn)在的活計,更打算在山莊里取門媳婦,一同搬來這小院居住。本來他的人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匠而已。直到蕭寒玦出現(xiàn)的那天晚上,他的人生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個變化,要從喝醉了的二少爺蕭洌云說起,蕭洌云這天被心愛的女子背叛,當(dāng)晚多喝了幾杯,竟把在旁邊修木器的李大牛錯認,上去就要抱他,李大牛嚇得要死,拼命掙脫,因此回來的很晚。直到踏進家門的時候,他的心還在碰碰直跳,像他這樣的老實人,哪里見過這種陣仗?沒想到進了家門,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床被蕭兔斯基給占了。蕭兔斯基躺在他的床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大牛生生地打了個冷戰(zhàn)。蕭寒玦和他的幾個兄弟眉眼相似,都是一樣的俊美無鑄,大牛愣了愣,問道:“你是誰,為什么占俺的床?”“我是蕭家的老二,蕭寒玦,我受了傷,沒有地方去。這里是我以前住的地方,我在這里養(yǎng)傷。請你見諒?!笔捄i簡明扼要地把話說了一遍。李大牛撓撓頭又撓撓頭,最后不得不拿出備用的被褥,默默地到后面的側(cè)屋去住了,只是叮囑一聲:“鎖好門窗!”“我還有個同伴在燒水,缺一張床?!笔捄i趁著他沒離開道。于是大牛就把后面屋子里以前幫工做壞了的木床抬了過來,這張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只是雕花雕毀了,牢固倒是有保障。于是蕭兔斯基和這個老實頭就這樣波瀾不興地照面,此后再也說不上半句話了。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燒好水的蘇水音在門口看著他們之間詭異的沉默,尷尬的他只好同樣選擇沉默,畢竟那個木匠現(xiàn)在是屋主不是么?燒好了水,蘇水音讓蕭寒玦先在大盆里泡了個澡,自己則厚著臉皮去問李大牛要了些金創(chuàng)藥和干凈的布條,準備給蕭寒玦上藥。誰知蕭兔斯基來了句“不用了”就要跳進木盆了。蘇水音也不好意思再去自找沒趣,只是看著蕭寒玦大大方方地在自己面前脫衣服,脫得光光的,他不禁問:“你有裸跑的癖好?”“你洗澡是穿著衣服洗么?”蕭兔斯基==“但是……”蘇水音說不出來什么感覺,就是覺得蕭兔斯基一下子在自己面前脫光了不太習(xí)慣。古代的木盆跟個小水池一樣大,蕭寒玦看看鍋里的熱水也沒多少了,就對蘇水音道:“一起洗吧!”“不太好吧……”蘇水音有些忸怩起來。“沒關(guān)系?!?/br>于是片刻后,蘇水音也赤裸裸地坐到了木盆里,他起先還有些害羞,誰知蕭兔斯基卻評論起他的身體來:“你看起來真瘦弱?!?/br>“我哪有,你看看,你比我都蒼白,誰瘦弱?”蘇水音把手臂和蕭寒玦的手臂對比起來,蕭寒玦的膚色是比他白一些,但是肌rou卻十分健實。他胸前的幾處傷口都結(jié)了痂,黑黑的,讓人看了覺得心寒。蘇水音擔(dān)心地摸摸他的傷口,問道:“泡水沒問題嗎?”“沒事?!笔捄i道。最后兩個人互相搓了背,大洗了一番才去睡覺。第10章蕭寒玦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拉肚子。別人傷口發(fā)炎都是發(fā)高燒來的,但是他在燒了一天之后,就開始往茅房跑。這種情況在他跑了第十次茅房之后總算有了改善,但是他已經(jīng)趴在床上起不來了。臉色蒼白如紙的他病懨懨地看著蘇水音,蘇水音會意地將熬好的熱粥送到他面前,一勺勺喂他吃了下去。喝了熱粥之后,蕭兔斯基虛脫地仰面倒在床上,很虛地喘著氣。蘇水音難過地在他床邊托著腮坐著,負責(zé)隨時照顧他。雨下了好幾天了都沒有停,而蕭家對于看起來病的快死的蕭寒玦也沒有任何表示。蘇水音都為他鳴不平起來。生病的蕭寒玦緊緊地裹著被子,俊美的臉上罩著一層灰氣。蕭家大少爺蕭洌陽就是這時來登門拜訪的。蘇水音抬起頭,只見傳說中的蕭洌陽身材高挑,氣勢相貌俱是人中龍鳳,生來就是一副高貴之相,他一身精致的青衣,倒背著手,面上表情卻頗有幾分威嚴,叫人心中凜然。“老二怎么能住這種地方?”蕭洌陽一進門,就皺眉道,他的聲音不若蕭寒玦那般沉厚,有些許與生俱來的高傲,那是在優(yōu)越環(huán)境下成長的人才會有的特殊調(diào)調(diào)。給他打傘的仆人連忙附和起來,大抵說是管家不上心云云。但是跑堂出身的蘇水音看得出來,蕭洌陽其實根本不是在關(guān)心弟弟,他的目光從進門時,就沒有在奄奄一息的蕭寒玦身上特意停留過,甚至在瞥向蕭寒玦的時候,眼中還帶著一絲鄙夷。蕭寒玦張張嘴,干澀的嘴唇中發(fā)不出聲音,蕭洌陽就離著他有三步的距離,吩咐下人送了些藥材來,也沒說具體把蕭寒玦安置在哪個地方,只是泛泛地唏噓了一番。隨即,他才注意到床邊的蘇水音,見蘇水音衣衫襤褸,他不禁問道:“你是誰?”“我……我是寒玦公子的隨從,我叫蘇……”“知道了,你就多費心照顧下我家老二,這些銀錢拿去,若是老二他還有什么需要,你就來找我好了。唉,老二也是,好不容易在江湖上混出個人樣,就這樣生生給毀了,早就勸他早些回家,他就是不聽?!笔掍j桋久嫉?,“如此這樣,蕭家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