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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身來,忙道。其實這時已經(jīng)鮮少有人還撐傘冒雨從街上走過了,若不是蜀地早就習慣了如此下雨,恐怕幾日大雨下下來,街上都空無一人了。徐福心中有些焦急,他不可能找上門去,挨個找人算卦,說不定會被人當成瘋子。但是心中再焦急不已,他面上也沒有絲毫顯露。至少任誰看他的模樣,都會覺得他是云淡風輕的,在重重雨簾之中,他就是個仿佛從俗世間脫離開來的存在,令人仰望。徐福問他:“可選一物?”那人搖頭,“你選便是?!?/br>于是徐福動也不動,直接看向那人,“那我便為你相面吧?!?/br>那人心頭浮起幾分疑惑,心道相面是何功夫?他壓住心中好奇,與徐福的目光對上。徐福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道:“閣下眉眼疏闊,唇角帶笑,是易招來桃花的面相。但……”徐福皺了皺眉,心中升起幾分怪異,“閣下喜好……似乎異于常人啊……”那人驚了一跳,忙后退半步,說話都有些哆嗦了,“你、你如何知曉?”“面相不同?!?/br>招女色和招男色全然是兩個概念。面前這男子,喜好的原是男兒,怪不得來問他姻緣,估計是以為他會算不出來?那人已不敢多問,忙一臉驚慌地走了,徐福忍不住在他身后叫道:“勞煩閣下為我叫幾人來算卦?!?/br>那人一走,便又來了個女子。遠遠的,徐福便瞧見了對方裊娜的身影,待人走得近了,他聽見女子問道:“先生也為我瞧個姻緣吧。”一聽聲音,徐福陡然抬起頭來,卻見面前站著那醫(yī)館的女子。徐福也不猶豫,將她打量一番,直接道:“眼角帶媚,勾桃花之象。唇薄無福,姻緣會生波折?!?/br>女子的聲音低落了一些,“也不說些好聽的來……”“好聽的?!毙旄nD了頓,“近日可是有優(yōu)異的男子向姑娘求娶?”女子失聲道:“你如何知道?”她很清楚徐福是個地地道道的外地人,他哪里會知道這樣隱秘的事?徐福卻不再看她,只是道:“若姑娘有心,便為我?guī)б恍┤诉^來?!?/br>那女子倒也爽朗,不再廢話,轉身便去請人了。不一會兒徐福的桌案前已經(jīng)聚了不少人。“觀閣下面容,天庭飽滿,雙頰豐厚,鼻梁硬挺,應是出自富貴之家,日后前程必也是有朝一日乘風起,定將化龍來。”“我為閣下算了一卦,閣下近日欲將錢財投入生意之中,但閣下有破財之象,這樁生意,還需好生考量……”“閣下若是求子,那便不必問了,閣下命中無子,還是消停些吧,若是不滿于家中夫人,那便高抬貴手,饒過你那良善的夫人,別讓人家毀在你身上……”……醫(yī)館女子撐著傘站在一旁,定定地看著徐福,他也生有一張薄唇,那張薄唇間,片刻間便能吐出定人生死禍福的話來,數(shù)人看著他的目光都逐漸變得敬畏起來。他能說出你近日做了些什么,你將要去做什么,你想要去做什么。哪能不讓人心生敬畏呢?哪怕從他口中說出了不好的話來,也無人敢與他爭執(zhí)。徐福也不知道自己算了有多久,無數(shù)張面孔從他的面前晃過,龜甲等物全然城了擺設,他幾乎是瞥上一眼,腦中便告訴運轉,迅速告知對方結果,這樣速度快了起來,也自己披上了一層的色彩,只是時間久了,便有些體力不支了。再厲害的人,哪里能在短短的時間內,為這么多人算卦?徐福自然也不行,到了后面,他便是盡量用語句含糊而過,而這些人卻也當做金玉良言,高高興興捧著走了。他的名聲輕輕松松地就打了出去。他的目的達到了……待到又一位大娘來到自己身前,要為她兒子算姻緣時,徐福突然站了起來。徐福身量放在蜀地并不算矮了,他身材修長,一襲白衣又給人以飄飄欲仙之感,站起身來時,眾人都不自覺地閉了嘴,專心致志地瞧著他。他眉眼冷清,帶著一定的震懾感,他一開口,眾人便專心地聽了起來。“我前來此城,并非僅僅是為在此擺個攤子,為大家不要錢地算上一卦……我乃秦國奉常寺中太卜丞,不久前我算得一卦,蜀地中將有大禍,而禍起的源頭來自水患。爾等可知禍為何意?禍!意思是,這一次水患,必將比以前發(fā)水患時要厲害許多!”徐福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他頓了頓,又道:“為了這一卦,我不遠萬里來到此地,只為提醒大家,必須在發(fā)大水之前,遷往高地!”“水患引起的大禍?”眾人面面相覷,心中有些沒底。若是之前,他們或許還會斥責徐福編造謊言來欺騙大家,但他們已經(jīng)從徐福這里見識到他的厲害之處了。有誰能見上一眼,便說出你的準確信息來?的眾人心中懷著本能的敬畏,盡管他們心中有些抵觸遷往高地這句話,但他們卻無從反駁,或者說骨子里對于神靈玄妙之事的崇拜,令他們難以反抗徐福的話。“我所言并非虛假,你們回去之后,也務必傳達家人、街鄰,請他們與你們一同遷往高地!若是還有人欲尋我算卦,待到水患過后,我必為大家再算上一卦!”有的人微微動搖,有的人已然堅定。街道之上十分寂靜,唯有大雨落下來的聲音格外清晰。也正是這個水聲喚醒了他們,他們想到徐福話中所言,想到他那神奇的能力,便難以再懷疑了。眾人打了個激靈匆匆散去。徐福見狀,松了一口氣。他們沒有當場反駁自己,與自己爭執(zhí)起來,便可見他們心中多少是有些信了,只要信了一點,那就很容易動搖他們了。這個時代的人十分迷信鬼神之說,對于占卜一事深信不疑。盡管他難以證明自己的身份,但剛才他用最有效的方式來升高了自己的地位。整個人陡然放松下來,徐福才發(fā)覺到自己手腳發(fā)軟,又有些頭重腳輕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又發(fā)熱了……他穩(wěn)住身體,盡量使自己不要搖晃著倒下去。若是他倒下去,那他的高人姿態(tài)還如何維持?“你累了嗎?”那女子的聲音突然在背后響起。徐?;剞D身來,才發(fā)現(xiàn)醫(yī)館女子還站在自己的身后,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姑娘不回去通知家人嗎?”徐福的音量突然間低下來,嗓子連帶著都啞了不少,方才他說話時太過用力了。“我已經(jīng)吩咐伙計回去了?!迸油崃送犷^,又問了一遍,“你累了嗎?”徐福沒有回她的話。他怎么可能對外人說起自己累不累。徐福的目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