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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理之說,不敢再與兇悍的自己糾纏,這才說過寥寥幾句之后,便要離開。可惜了……生得這樣一副好模樣,卻偏生要做個騙子。等李信走到那桶邊時,他再回過頭來,徐福就已經(jīng)遠去了,背影逐漸模糊成視線中一個小點。李信心中被牽動著莫名動了動,隨后甩了甩頭,提著桶大步走開。侯生站在那里動也未動,他知道李信總有一日,會信的。·穿過殿門,一眼便能望見著一身黑色常服的嬴政,坐在桌案之前,正專注地盯著手中竹簡上的內(nèi)容。或許是最近太過敏感的緣故,徐福第一眼看見之后,腦子里想到的便是,秦始皇背著他在偷偷看小黃書。“徐典事?!睂m女見著他,正要轉(zhuǎn)頭告訴嬴政,卻被徐福阻止了。徐福放輕了腳步,等他一走近,嬴政便察覺到了,嬴政見他過來,便大方地招手,命人在身旁擺了軟墊,讓徐福跟著坐下。嬴政指著面前的竹簡,道:“寡人提李斯為長史,欲令他前往秦國邊境,秘密與各國大臣聯(lián)絡(luò)?!?/br>秦始皇這么快就做好決定了?徐福有些驚訝,但也佩服他的果決。正是秦始皇有著常人所不能有的魄力,所以也只有他敢想并敢做統(tǒng)一六國的大事了。嬴政也只是順便向徐福提一句罷了。或許是因為心意的改變,嬴政便會忍不住偶爾向徐福提上一兩句,自己的事。嬴政本能地覺得,這樣才更能促進二人的關(guān)系。“太后病體已有好轉(zhuǎn)?!辟D(zhuǎn)了話茬,他淡淡道:“今后寡人依舊可以陪你用膳了?!?/br>誒?難道一直不都是他在陪秦始皇吃飯嗎?自從他當初同嬴政一桌同食以后,兩人起居吃喝便是同在一處了。這君臣融洽都快融洽得過頭了。不過拋開這個不談,徐福想到自己對同李斯前往他國頗為意動……不知道秦始皇知道之后,會是什么表情。“徐福?”嬴政偏過頭便注意到徐福微微走神的模樣。莫非是心中激動不已?嬴政心中涌現(xiàn)了幾分笑意。他卻不知道,幾日之后,他可能笑都笑不出來了。徐?;剡^神來,笑著恭賀了嬴政得一良才,又恭賀了太后身體大安。用過飯食之后,徐福才找出之前嬴政為他尋來的煉丹材料,拿著瞎玩兒了起來。古代煉的丹是不能吃的。這點常識徐福還是有的。反倒是嬴政出于對他的快要步入盲目的信任,深深相信著徐福能煉出什么不得了的丹藥來,哪怕煉不出不得了的丹藥,那也沒關(guān)系。那么多資源隨便徐福怎么任性!徐福玩了會兒,當然什么也沒能搞出來,不過他扒拉著倒是從竹簡堆里扒拉出了一個有意思的書簡來。講的卻并非煉丹之道。上書煉藥二字,個中內(nèi)容卻更多是圍繞著醫(yī)道來的。這是徐福從未接觸過卻極有興致的一塊。將書簡揀出來以后,他便拋開了那些煉丹材料,認真翻閱了起來。嬴政瞥見他的動作,心中松了一口氣,看來徐福并不是對他全然抗拒的,說不看他尋來的竹簡,如今不還是看了嗎?嬴政哪里知道,徐福不僅不抗拒他,心底還很自然地就接受了,并且聯(lián)想到了后續(xù)一系列可能,經(jīng)過多方分析,最終覺得和秦始皇在一起,除了風(fēng)險大一點,但總體還是很劃算的。若是嬴政知道,他早霸王硬上弓,那徐福也就半推半就地應(yīng)了。徐福如今只是純粹不想那么快下套罷了。不知不覺便到了入睡時分。徐福有些不舍地擱下手中書簡,同嬴政先后沐浴,上了床榻。第二日,嬴政便將李斯叫到了朝堂上來,于是秦國上下都知曉,嬴政跟前有了一位新貴。而這位新貴曾經(jīng)到奉常寺,找過那位近來大出風(fēng)頭的徐典事。想一想那位徐典事近來的升遷速度,眾人不得不在他的身上打上了一個秦王的烙印。這兩人,如今應(yīng)當同為受秦王青睞的紅人了。當然免不了有人心生妒忌或不滿,李斯尚好,那徐典事,不過是奉常寺中負責(zé)卜筮之術(shù)的人物,怎么就能獲得秦王青睞呢?他能做什么?這些人心里酸的時候,選擇性地忽略了徐福在水患之中做出的貢獻。……就這樣稀里糊涂的,李斯被放到了徐福那艘船上,兩人成為了一個派系。這日朝上,嬴政并未直接宣布,他要命令李斯前去攪亂別國的君臣關(guān)系。他沒有將自己想要一統(tǒng)天下的野心,暴露于眾前,因為他很清楚,秦國上下并未齊心,仍有許多人安于現(xiàn)狀,現(xiàn)在他急于展露自己的心思,最后換來的不過是眾臣阻攔而已。他只是尋了個借口令李斯為使臣,出使他國建交。秦國與他國建交,大臣們自然不會對此有何異議。而到了此時,嬴政也沒忘記將昌平君拉出來遛一遛,他先宣布了太后病體好轉(zhuǎn)一事,隨后道,一定是昌平君在前往蜀地的路上,倍感愧疚羞恥,于是心中祈愿太后身體康復(fù)。這話簡直是又一次嘲諷了,當初昌平君將太后害得病重的舉動。下朝后,嬴政便光明正大地將李斯帶走了。進了平日處理政務(wù)的殿中,嬴政命人給李斯賜了座,但李斯卻并未坐下,而是面色嚴肅,朝嬴政躬身,道:“王上,此行前去,我欲向王上請一人同行?!?/br>嬴政此時心情正好,大方地道:“要誰?寡人這就給你允了?!?/br>原本他對李斯的竹簡并不是太有興致,畢竟他師從荀卿,而荀卿對儒家的影響頗大,嬴政本身對儒家又并不怎么欣賞。只是在見過竹簡內(nèi)容之后,嬴政才發(fā)現(xiàn)李斯所言,與法家思想更為接近,也正迎合了嬴政的許多想法。于是嬴政瞧著李斯的目光這才帶上了欣賞的味道,他愛才惜才,他委以了李斯重任,如今李斯有要求,他自然也會滿足。李斯內(nèi)心興高采烈,喜不自禁,他趕緊道:“便是奉常寺的徐典事?!?/br>嬴政的臉色陡然就沉了下來,目光緊緊盯著李斯,一句話也未說。原本以為能馬上聽到嬴政應(yīng)允的話,但李斯等了半晌也未能等到,他不得不小心地抬起頭去打量嬴政的臉色,這一打量,李斯才看清,嬴政眼底的冷意,和黑沉的臉色。他……說錯什么話了?李斯不解。李斯從來沒想過有一日,他會說錯話,得罪人。“王上?”李斯輕喚了一聲。這徐典事究竟為何不能提起?徐典事能將他引薦至王上跟前,就證明徐典事的確是受王寵的啊,如今王上又怎會露出這般神色?李斯當然不會知道,此王寵非彼王寵。他挑誰都好。卻偏偏要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