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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樣細細打量王翦的面容,便是為了觀他的氣運。他看上去精神奕奕,但是這出現在一個老人的身上,本就有些不合理。就好比那些回光返照的人,往往都是在死前,面色紅潤、光彩照人。但實際上是在透支最后的生命了。而王翦則是在透支自己的氣運。也不知是誰給他送了輔助氣運的玩意兒,如今看上去王翦老當益壯,依舊精神抖擻,但實際上內里卻是個空殼子,撐不了幾日,他就容易大病,這也就罷了。這幾日精神好,人如同一張繃緊了的弓,但是等再到戰(zhàn)場上,這弓弦繃不住了一松,他就很可能會出事,一旦出事,被敵軍抓住機會,向他射來箭矢。那王翦最后會被射中,也并不奇怪。觀氣運,觀氣色,都能看出他的不對勁之處,甚至命格也能窺探一二。血光之災……確有,而且還不好逃過?。?/br>……軍中很快為徐福收拾出了一頂軍帳,徐福同自己帶來的三人進了軍帳。“待到打仗那日,桑中緊跟著我,蒹葭跟著王翦將軍?!?/br>桑中知道徐福要上戰(zhàn)場,所以并無異議,只是不大放心先生身邊就跟一個自己,萬一出事怎么辦?但是看上去,先生似乎對蒹葭和龍陽君又另有安排,他又怎么敢插嘴呢?龍陽君看出了徐福的意圖,問道:“你要隨軍上戰(zhàn)場?”徐福點了點頭。龍陽君十分敏銳,瞬間便猜到了關節(jié)所在,他問道:“是王翦將軍身上有什么問題?”“我擔心王翦將軍出事,所以那一日,蒹葭緊跟其后,同時還要麻煩龍陽君了?!?/br>“麻煩我做什么?”徐福的目光緊緊盯著龍陽君,“龍陽君劍術第一啊……”龍陽君忍不住笑了,“先生這樣奉承于我,倒是叫人難以拒絕了。”“如此我便當龍陽君應了。”“先生倒是放心,也不擔心我背后做個手腳,將王翦將軍害死了?”龍陽君撤去臉上的笑容,冷淡道。桑中不知道龍陽君那分裂的一面,見他如此,當即便神經緊繃,甚至左手隱隱撫著腰間,萬一龍陽君要作妖,他便能立時反應過來。徐福卻絲毫慌忙也無,他看了一眼蒹葭,道:“蒹葭,龍陽君如此說,該如何是好?”蒹葭陰陰一笑,“揍他!”龍陽君嘆了口氣,“先生如此可不好,凈教蒹葭家暴了?!?/br>蒹葭哼了一聲,不說話了。桑中嘴角抽了抽,這才發(fā)覺到是自己反應太多了,這二人壓根就是開玩笑呢。瞧不出那龍陽君,還有這樣一面。桑中久久不到蒹葭府中去,自然也不知曉龍陽君還日日扮著蒹葭的夫人,在蒹葭府中“作惡”呢,若說他真是個高冷孤傲的性子,那實在是大笑話了!“好了,今日我們便好生休息吧?!毙旄R痪湓挳嬌狭司涮?。桑中點了點頭,掀開帳子便要出去。徐福忙叫住他,“你去做什么?”桑中愣了愣,“出去休息。”“帳中如此寬大,便宿在一處吧,這樣我也覺得安穩(wěn)些?!?/br>桑中原本還有些猶豫,但是蒹葭實在太沒心眼兒了,他已經十分自覺地去抱被子鋪床了,龍陽君倒也無所謂,便和蒹葭一起鋪床了。桑中也只能隨大流。很快便是月上中天,帳中一片安寧。但徐福卻難得地有些失眠。他是不是有點作啊……在咸陽宮中,便想著出去走一走,等出來了,倒是又覺得身邊沒個人,連睡覺的樂趣都失去了,心中忍不住就起了些思念。徐福不自覺地抬手撫了撫胸口,難道我這顆心也會動嗎?迷迷糊糊睡著之后,徐福的手都還擱在胸口上。似乎有個人影在他眼前晃動了下,然后將那被子往上拉了拉。更深露重,徐福覺得渾身一暖,不自覺地道了聲,“阿政……”嚇得那個影子打了個哆嗦。那影子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躺好,總覺得聽見徐福方才那一聲呼喚,在耳中都變得guntang了起來。借著月光,那張俊逸的臉被完全映了出來,那影子不是桑中是誰?桑中不自覺地抓了抓袖子,總覺得窺見方才徐福的模樣,令人心跳不自覺地快了起來。怪不得……怪不得王上會……咳……桑中忙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睡去。·徐福幾人就如此在駐地上過了兩日,白日里徐福也不出帳子,主要是他偶然出去一次,便被人仿佛珍稀動物一般瞧著。都快引起轟動了。徐福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出什么風頭,便干脆匿在帳子里了。待到第三日,王翦終于披上盔甲再次出戰(zhàn)。王翦點兵時,徐福便帶著自己的三名隨從到了軍前,因他是護軍都尉,旁人倒也未覺得有何不對之處,只是因他一人容貌最是出眾,站在中間便格外顯眼。士兵們都隱隱有些擔憂。這……這若是到了戰(zhàn)場上,不會成個活靶子吧?畢竟長得最好的,那一眼就能瞧出來呀!再看這通體的氣質,若他們是敵軍,肯定都知道往這都尉身上招呼啊!士兵們擔憂歸擔憂,倒是不敢當著徐福的面如此說,他們心思也不壞,只暗暗想著,若是到了戰(zhàn)場,還要好好盯著都尉,別讓他受了傷才是。待到點完兵后,便有人到閼與城下去叫戰(zhàn)了。閼與城內的人前幾日都是龜速不出的。因為實在是被王翦的大軍給打怕了,再想到那前面的魏軍,他們如今聽到王翦的名頭,便更覺得畏縮。只是今日倒奇怪,也不知是不是來了援軍,不一會兒便有人應戰(zhàn)了。城門大開,里頭涌出了許多的騎兵來。兩軍交戰(zhàn)在即。而此時徐福卻走了神,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行人的領頭羊身上。那是個極為年輕的男子,也就像是剛及弱冠。那男子生得唇紅齒白,十分俊美,只是有幾分男生女相,眉目間陰柔了些,給人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因為距離有些遠,徐福能瞧到的便也就這么多。他在看對方的同時,那男子也在看他。若說那男子是敵軍之中最出色的人物,那徐福便是秦軍之中最出色的人物,自然免不了將那男子的目光吸引過來。男子瞇了瞇眼,看著他的方向陰沉一笑。這群從閼與城中出來的人,十分悍勇,竟是一改往日的頹唐,率軍與他們拼殺起來。徐福安穩(wěn)呆在王翦的身邊,與王翦各自站在一戰(zhàn)車之中,只不過王翦能發(fā)號施令,而他就只能看著罷了。“這趙軍莫不是要拼死一戰(zhàn)了?”王翦身旁有一人出聲道。王翦瞇起眼,也發(fā)覺到了不對之處,“他們要變陣?”身后的人嗤笑道:“到了現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