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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將那鼎收了起來,道:“我對此物頗有興趣,收回帳中把玩一番,可行?”士兵們哪敢說不行?他們都看向了李信。而徐福的目光也緊緊盯著李信。李信沉聲道:“自然是行的?!?/br>徐?!班拧绷艘宦?,也不再回頭,吩咐人將尸首處置了,然后就出了帳子。其實(shí)就算他不吩咐,這些事李信也一定會安排妥帖的,只是他一句話也不說的話,未免顯得他就是沖這鼎來的。出了帳子,徐福自己走著走著又覺得有些好笑。死了身上掉個鼎下來,難道還和打怪一樣,打死就爆裝備嗎?回到自己的帳中,徐福也不再遮掩,直接拿出了那小鼎,放置在桌案上,桑中等人只是安靜守在一旁。過了會兒,帷帳動了動,李信站在帳子口,問道:“都尉,李信可否能進(jìn)來?”徐福頭也不抬地沖他招了招手。李信進(jìn)來后,見徐福在瞧那只鼎,倒也不打擾他,也跟著桑中他們一起守在一旁。此時外面天色漸黑,帳子里點(diǎn)著蠟燭,燭光難免有些昏暗,徐福抬手摩挲著鼎身上的花紋,又借著燭光看了看。他心中原本已有猜測,如今只需印證猜測,自然省事不少,不像從前那樣,摸著花紋,還要天馬行空地去想,可能會是什么玩意兒。蒹葭畢竟年紀(jì)小一些,忍耐不了這樣的靜寂,忍不住問道:“先生,你在摸什么?”“摸上面的花紋?!闭f著徐福轉(zhuǎn)動手中的小鼎,將它有花紋的地方面對蒹葭,“你看,這是不是火焰的紋路?”龍陽君顯然更為識貨,他瞇眼瞧了一眼,道:“這是火紋?”徐福點(diǎn)頭。龍陽君倒不覺得稀奇,“十二章紋,乃周天子令用于祭祀禮服之上的花紋。十二章紋,也是分辨周朝大臣官職高低的憑據(jù)??淘诙ι砩?,倒是稀奇?!弊詈笠痪湓捤f得一點(diǎn)也不誠心。周王室衰微,諸侯國虎視眈眈,都想稱霸,甚至隱隱要展示一番,自己勢大到蓋過了周王室,于是周朝上下才用的十二章紋,在諸侯國想來也是屢見不鮮的。諸侯國不見得有多么喜歡這十二章紋,但卻一定要用一用,好表示,你周天子用得起,我們也是用得起的!龍陽君跟在魏王身邊,怎么會沒見過呢?徐福差不多已經(jīng)斷定了,日月星辰、錦雉華蟲、火焰之紋,都是十二章紋中的紋路。十二章紋始于周,年代相隔不久,說明這鼎鑄來也不久,連個古董都算不上,能是什么了不得的物事?說不定真的就只能被自己拿來煉煉丹藥罷了。徐福隨手?jǐn)R下那鼎,帳中燭光昏暗,鼎中似乎隱隱有光華流轉(zhuǎn),徐福瞥了一眼,卻又什么都沒看見。或許只是視覺上的差錯罷了……徐福收起目光。龍陽君道:“看來先生對鼎相當(dāng)喜愛啊?!?/br>之前那只鼎也是龍陽君為他尋來的,龍陽君會注意到他的不同尋常,并不奇怪。“我喜好煉丹藥,不愛用尋常的鼎,偏愛用這樣奇特精巧的鼎?!?/br>龍陽君指著桌案上的鼎道:“不過這個可是小了些……”“不小了。”拿來搗藥也好,反正找了這么個玩意兒回去,總得讓它體現(xiàn)一下價值,不然顯得自己去找他,多傻帽啊。眾人對鼎的好奇心消退,不多時便到了用晚飯的時候,他們便正好一起簡單用了飯。蒹葭與龍陽君出帳子去了,或許是要四處逛一逛。唯有桑中和李信還留在帳中,桑中是不敢輕易離了徐福的身,擔(dān)心再來一次刺殺,如今徐福位高,難保趙軍不會再次盯上沒有功夫的他。但是李信還留在這里做什么?桑中不由得道:“將軍不走嗎?”李信看向徐福,鎮(zhèn)靜道:“我有話同都尉講。”桑中皺了皺眉,不知這二人如何會關(guān)系這樣深,但他實(shí)在沒有置噱的資格,便自動退了出去。帷帳動了動,帳子里便只剩下了他們二人。徐福還能聽見外面刮風(fēng)的聲音,和士兵粗獷的聲音。“都尉看我如今的面相,是如何模樣?”李信開門見山地問道。徐福心道,你面相如何,還真不關(guān)我的事啊,該叫侯生來為你算才是,而且徐福也不喜歡多次為誰瞧面相,瞧一次便夠了,瞧那么多你想做什么?真當(dāng)知曉了自己的命格,就一定能把握住未來嗎?于是徐福冷酷地拒絕了他,“將軍何必再求面相的結(jié)果?如今將軍在軍中暢通,未來大有可待,何必再問我?”李信稍微有些失望,不過他倒也沒再追問。這令徐福欣賞地瞧了他一眼。及時收住,能進(jìn)能退,那才是有本事的人。李信似乎還有話要對徐福說,但是一對上徐福的目光,他又咬著牙,憋住了,最后什么話都沒再說,就急急地出去了。男人心,海底針。徐福不知道李信在想什么,他也沒興趣去知道他在想什么。之后王翦親來見徐福,問他明日可還隨軍,徐福這才知道,原來王翦已經(jīng)制定好明日的攻城計(jì)劃了。閼與,秦國勢在必得。鄭有安反叛得太快,要摘下閼與,無疑是又多了分保障。徐福也想瞧一瞧,打勝仗是如何模樣的,他叫來桑中詢問,上戰(zhàn)場可否會給他們造成負(fù)累。桑中、蒹葭皆是斬釘截鐵道,會護(hù)住徐福的,徐福思忖一番,這才答應(yīng)了王翦。王翦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龍陽君,心道這是個沉得住氣的,與徐都尉的其他隨從大不一樣。隨后王翦便笑瞇瞇地出去了。等走出了老遠(yuǎn),王翦才突然頓住了腳步,臉上的笑容霎地消失了個一干二凈。他身旁的小兵見他臉色變化如此之快,還當(dāng)是哪里惹怒了王翦,忙低聲道:“將軍?”王翦卻根本沒應(yīng)他的聲音,或者說王翦已經(jīng)顧不上應(yīng)他了,他滿腦子都是方才帳中那人的臉……若他沒有記錯……那張臉,他曾經(jīng)是見過的,魏王帶在身邊,跟寶貝一般護(hù)著,使有一手好劍法,掌握魏國一半權(quán)勢,令數(shù)人痛罵其jian佞的……龍陽君!“將軍?”小兵訥訥地又叫了一聲。“走吧。”王翦臉色恢復(fù)如常,大步離去。龍陽君在都尉身邊,王上可知曉?昔日魏國的龍陽君,如何會拋下那些權(quán)勢,來秦國甘愿做個隱姓埋名的小卒子?王翦自是不知,那全都是徐福拐回來的??!若是那信陵君長得也似龍陽君這樣年輕貌美,說不定徐福也把人給一塊兒拐了呢。第二日清晨,天色還是漆黑的,徐福便被桑中從睡夢中喚醒了,他草草地洗漱一番,用了早飯,然后便等著同王翦一塊兒出發(fā)了。今日秦軍精神抖擻,尤其是見了徐福后,精神面貌更好了。徐福有些不解,暗自嘀咕,難道他還是精神良藥嗎?他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