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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了,他輕咳一聲,往徐福那方挪了挪。徐福沒吱聲。嬴政又挪了挪。徐福還是沒吱聲。一干侍從頓時覺得自己有些看不下去了……這真的還是他們心中的王上嗎?嬴政出聲道:“勞煩徐奉常為寡人再揉一揉腿?!?/br>徐福這才猛地思緒回籠,將目光從那火堆之上撤離了回來,他轉(zhuǎn)頭看了看嬴政,突然間就距離他格外的近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嬴政身上傳遞來的灼熱溫度。徐福伸手又搭上了嬴政的腿,然后又霎地收了回去,他很認(rèn)真地道:“我揉腿的技術(shù)太好了,我憂心王上一會兒沒有地方沐浴洗澡?!?/br>嬴政:……他的自制力、持久力有那樣差嗎?被他一揉就能揉xiele?“王上可要上藥?”柏舟沉穩(wěn)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他的模樣不慌不忙,淡定得很,全然不受嬴政和徐福之間那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其余侍從皆松了口氣,暗自在心底對柏舟夸口不已。這位……膽兒大!徐福正要找個臺階下呢,恰巧柏舟就遞來了。嬴政此時心中也是這么想的。二人都同時伸手,“藥拿來便是?!?/br>柏舟依舊不慌,問道:“王上,這藥給誰?”徐福抿了抿唇,劈手奪過了他手中的藥袋。嬴政見狀,轉(zhuǎn)頭不語,顯然是默認(rèn)了徐福的舉動。徐福從里頭取出藥來,突然抬手脫了嬴政的衣袍。侍從們見狀,不知為何,竟覺得微微羞恥,不敢再看下去,忙齊齊背過身去,心中卻是吶喊聲幾可震天,“天哪,徐奉常好生彪悍,竟是就這樣扒了王上的衣服……”“天哪,徐奉常非禮了王上……”“王上沒有清白了……”徐福脫衣袍的動作干脆利落,但是上藥的動作卻是小心翼翼。嬴政心中那點兒怒氣,沒一會兒工夫又消得差不多了。嬴政自己也有些暗惱,若說如今徐福還同那的沒開竅一樣,氣得人心肝都疼,那倒也是他縱容出來的結(jié)果。若是尋個時候?qū)π旄U嬲l(fā)作一番……算了。嬴政才剛想到個頭,便又自己迅速打消了這個念頭。等發(fā)作完,把人給發(fā)沒了,那就拿什么都換不回來了。嬴政心底總能感覺到,若是他真的令徐福感覺到不快,那徐福定然不會多說什么,揮一揮衣袖,便瀟灑離去了,說不定還會跟著他那個腦子蠢笨的姜游師兄,去游歷四方,待到他再見到徐福時,說不定已經(jīng)是許多年后……若是徐福再娶了嬌妻,那才氣人……一不小心,嬴政便想得遠(yuǎn)了些。但嬴政不得不說,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緣故,他才屢屢覺得,徐福的心思并未全然放在自己的心上。也不知徐福的龜甲和自己掉進水里,徐福會伸手去撈誰?嬴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沒等他將這個極其富有人生哲理的問題思考個清楚,徐福已經(jīng)上完藥了,徐福拉了拉嬴政的衣袍,為他遮擋上傷口。心中又覺得有個地兒被揪著有點難受,連喘氣都變得不勻了。徐福低頭看了看,現(xiàn)在胸前可沒墜著個龜甲,那個龜甲都用去砸刺客了。既然沒有龜甲硌著了,怎么我還是覺得難受呢?徐福默默地將鍋蓋到了八卦盤的身上。哦,一定是胸前揣著的八卦盤的錯。嬴政打量了一眼徐福的臉色,也不知道是他多心,還是因為徐福背對著火堆面色昏暗的緣故,他覺得自己似乎在那瞬間,從徐福臉上瞥見了一絲難過。嬴政將那兩個猜測都摒棄到了腦后去。……說不定就是徐福在為他擔(dān)憂,只是徐福性子傲,平日不愿表現(xiàn)出來罷了,也就只有不經(jīng)意間才會流露出來。嬴政心底剩下的那一丟丟不快,頓時消失得連個影子都尋不著了。此時侍從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食物,桑中送了食物到徐福跟前來,徐福面色冷冰冰的,拿著食物迅速吃了個干凈,喝了幾口水后,就不再進食了。嬴政看似沒有瞧徐福,但實際上他的注意力都在徐福身上,如今瞧見徐福的臉色,嬴政就知道把握到這個程度也差不多了,若是一不小心過了頭,恐怕到時候就得輪到他去哄徐福了。此時及早收手,還可以裝一下大度,說不定還能繼續(xù)誆一下徐福來哄自己。次數(shù)都要記下來,待回到咸陽城中后,再讓徐福好好還債。嬴政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同時伸出了手,當(dāng)著諸多侍從的面,就這樣將徐福拉了后來,徐福一時沒有防備,猛地就跌進了嬴政的懷中,恰好坐在他的腿上。徐福第一個念頭是,自己會把他腿給坐斷么?倒是全然沒考慮到那些侍從會是個什么反應(yīng),更沒考慮到自己這般和嬴政毫無顧忌,會不會帶來負(fù)面的名聲。徐福抬了抬屁股,嬴政收緊手臂,又將他拉了下去。徐福這才確定,嬴政的腿還是很堅韌的。嬴政背后靠著大樹,侍從忙拿了軟墊來墊在后頭,鬼使神差地瞧了一眼徐福和嬴政的姿勢。……還、還莫名有點般配。侍從慌亂地跑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嬴政閉上眼,順帶抬手遮住了徐福的雙眼,“睡一覺,明日我們繼續(xù)回咸陽?!?/br>徐福聽見嬴政這么說話,就知道他心中起碼消了一半的氣,徐福也終于可以問出心中憋著的問題了。“那些刺客是誰派來的?”徐福也是關(guān)心自己,嬴政當(dāng)然無法冷酷拒絕,只能再度睜開雙眼,“曾有刺客口中言是為呂不韋報仇來的,但是否真如他所說,還有待商榷?!?/br>“王,阿政怎么會中了招?那個報信人跟他們一伙兒的?”嬴政搖頭,“那報信人并不是假的,恐怕只是受了脅迫,才急急催促寡人回咸陽,他們這才好安排人在路上截殺?!?/br>徐福上輩子什么殺手的故事聽得多了,此時便聯(lián)想了許多情節(jié)。“那豈不是路上還有其他刺客?”徐福面色冷了冷,口氣都鋒利了不少。他再度覺得自己應(yīng)該好好學(xué)一學(xué)下咒,點誰死誰。嬴政卻是笑了笑,神情放松了不少,“怎么會?就算不是呂不韋過去的舊友來為他報仇,換做其他人也斷沒有這樣的本事,能夠在回咸陽的路上,安排下無數(shù)的人手,來暗算寡人。要知道,這可是在秦國境內(nèi)。”從他加冠后,他對秦國的掌控力便是一日盛過一日,若是連刺客都能輕易在秦國內(nèi)埋伏下,刺殺他,那便也太可笑了。何況此事成本可不小,沒有誰能多次派出刺客來。徐福這才放下心了,本來他還有事要與嬴政說,但是突然間自己又忘了個一干二凈。他抬頭瞧著頭上顫動的樹葉,滿天的……不見星光。不知道為何,徐福心中變得沉甸甸的,總覺得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