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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可是由它而起?”徐福也不掩藏,大方地點了點頭。他對嬴政本來也沒什么好掩藏的,若是嬴政真的有壞心,也未必能對他如何。何況在徐??磥?,這等雕蟲小技,還不一定能入嬴政的眼呢。嬴政此時正如徐福心中所想,他根本不在乎那布條有多大的本事,他只是將眉頭皺得更緊了,問道:“此物對你可有害處?”開口先關(guān)心他?徐福微微一愣,在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時候,心中悄然升起了幾分歡喜之情。“我也不知有沒有害處,它是我的精血養(yǎng)出來的?!毙旄5吐暤?。嬴政臉色一黑,顯然也想到了之前徐福割開手腕,流出血來澆灌布條的事。頓時他看著那布條的目光,就如同殺人父母般憎惡,“這樣的玩意兒,還是毀掉更好。原本是死物,卻突然具備了靈性,實在難以掌控,若是日后它還要你的精血,那又該如何?”也怪不得那侍醫(yī)又說徐福精氣虧了。勞累、失血,這精氣能不虧嗎?徐福卻有些舍不得。不是他丟不開這樣威力十足的東西,而是他心疼自己的血?。?/br>不然的話,早在布條毫無反應(yīng)的時候,他就直接將布條扔掉了。嬴政幾乎是瞬間就領(lǐng)會到了徐福的不舍,他也只能妥協(xié)道:“既然你要留,那便留在身邊吧。若是這個東西有了詭異之處,你便要立即告訴寡人,寡人會尋人來將它處理得干干凈凈。”徐福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就在嬴政說完這段話以后,他手中捏著的布條似乎又顫動了一下,就像是被嬴政的話嚇住了似的。難道這布條君還是個膽小鬼?徐福被自己的腦補逗樂了。應(yīng)當沒有這般人性化吧,頂多也就是具備了點兒靈性。實在有趣……之前的那些危機很快被徐福拋到了腦后去,現(xiàn)在他有些摩拳擦掌的,急著想要再將那竹簡拿來,好好研究一番博大精深的巫術(shù)。嬴政見他忽然雙目熠熠生輝,心情也陡然歡悅了起來,嬴政受他影響,不自覺地跟著面色一動,露出了淺淡笑容。“瞧見那黑影時,寡人還當是你又使了什么手段。”竟是連他都誆過去了。那時嬴政望著徐福的背影,又是擔憂又是激動,擔憂徐福的安危,又激動于徐福那一刻的氣勢凌厲,教人忍不住為之沉溺。如此厲害的徐福,只屬于他一人,嬴政想一想,便覺得胸中的欲望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徐福搖了搖頭,“我原本是打算使一些手段,比如拿那幾只小鼎來,再利用光影,給眾人造成視線上的錯覺,在他們眼前演示一番神靈親臨的畫面?!闭l知道那點兒小魔術(shù)還沒能耍呢,倒是先真的出現(xiàn)影子了。當時徐福自己都是有些驚駭?shù)摹?/br>嬴政聞言,不由得有些好奇,“這也能演示?”徐福點頭,“自然能的,人的眼睛是會騙人的?!?/br>“那今日我們瞧見的黑影……”嬴政有些遲疑,畢竟他對布條能有靈性這點,還是不太相信的。“今日的黑影并非出自我手。”嬴政點了點頭,又掃了一眼那布條,“只要無事便好?!闭f罷,嬴政臉上的笑容濃厚了些,當即直白地夸道:“寡人的阿福,本事無人能及。”徐福瞥了一眼,那一眼驅(qū)散了眼底的清冷之色,隱隱含著兩分風(fēng)情,嬴政心中微動,再想到徐福穿著祭祀服的模樣,便覺得自己有些蠢蠢欲動了,腦子里竟是還生出了,將徐福直接壓倒在馬車里,好生撫慰一番的沖動。不過這股沖動終究是被嬴政壓了下去。雖然徐??谥胁徽f,但嬴政始終擔憂徐福會不會被嚇到了,所以思量過后,嬴政還是只將徐福摟在懷中,讓他好生依靠著休息了。待回到宮中后,徐福卻未能馬上同嬴政一起洗漱休息。有內(nèi)侍跪在徐福的跟前,道:“姜游先生言及此事需徐奉常幫忙……”徐福絲毫沒有猶豫,帶上同樣沒來得及休息的蒹葭,便匆匆過去了。嬴政雖然心中略略不滿,但是想到眾人這樣忙碌,都是為了秦國上下的安危,于是嬴政也干脆令人去將未來得及處理的政務(wù)拿來了。這頭徐福進了屋,姜游披頭散發(fā),模樣狼狽地將他叫了過去,“我有了個新藥方……”姜游嗓音嘶啞道,同時臉上涌動著狂熱之色。徐福接過他手中的絹布看了看,徐福并不能全然看懂,不過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強迫熏陶,徐福也大概知曉其中用了什么藥物,各自又有何原理。姜游揉了揉太陽xue,神色疲累,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他隨手指了指另一面的藥柜,“我不行了,你去取藥,搗碎,熬制。”旁邊有人主動上前,殷勤道:“姜先生,不如我等來……”“不必?!苯沃苯泳芙^了,他看著徐福,“你去,我信你。”徐福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將絹布握在手中。姜游拉了個軟墊到身前來,也不顧那是平日里坐的地方,直接就倒上去休息了,他眼睛一閉上,很快便進入了睡夢中??梢娝呀?jīng)疲累到極點,幾乎是強撐著等徐福來的了。其他侍醫(yī)嘆了口氣,只能暫時退下。其實他們也并不姜游累得輕,既然姜游不要他們插手,他們也就樂得跟著休息一回了。于是很快,小小的屋子里倒是睡了不少的人。徐福掃了他們一眼,心中微微有些感慨。都是為了能夠讓人活下去。怪不得會有人說,醫(yī)生是世界上最偉大的職業(yè)了。徐福按照絹布上的記載,開始了找草藥的歷程,開始之前,他還沒忘記囑咐內(nèi)侍一聲,令他回去告知嬴政,自己恐怕入夜后不會回寢宮了。內(nèi)侍苦著臉回去報告了。然后徐福便全身心地投入了找草藥之中。時間飛逝,待到徐福將所有的藥材都找齊了時,他已經(jīng)四肢都有些酸痛了。他在屋子里找了一會兒,又遍尋不得搗藥槽,于是只能干脆將蒹葭叫到跟前來。蒹葭已經(jīng)困得哈欠連連了,但他還是十分敬業(yè)地牢牢抱著懷中的小鼎,靠在門框邊上動也不動。徐福拿走了他手中的鼎,然后將草藥塞了進去,命蒹葭和另外一名內(nèi)侍幫著自己一同搗藥,也幸好他有三個小鼎,此時搗藥倒是節(jié)省了不少時間。等他們完成最后的工序,將藥熬制出來,倒進容器中后,天邊已經(jīng)隱隱泛著一抹白了。天要亮了……徐福松了一口氣。那口支撐著他的氣松掉以后,徐福便也和姜游一樣,恨不得馬上倒在地上,舒舒服服地睡個酣暢淋漓的覺,那才叫好。他將藥擱置在桌案上,蒹葭起身去推開了屋門,門外守著的內(nèi)侍猛地驚醒過來,忙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