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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秋突然出聲叫住了他,“敢問先生住在何處?”徐福報上了客棧的名字,也并未在意,直接和嬴政一塊兒出去了。有意思!書秋的手紋有意思!徐福甚至動了回到客棧后,用六爻八卦算一算的心思。嬴政的目光隨意一瞥,便瞥到了徐福眼眸中涌動的興味之色,嬴政發(fā)現(xiàn)自己吃味了,他也不打算忍在心中。相處這么久以來的經(jīng)驗告訴他,有時候徐福能與他心靈相通,而有時候卻是半點也不通的,只要他不說,徐福就難以領會。“那小姑娘年紀不大,有何處值得你上心的?”嬴政冷冷道。嬴政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咣”的澆到了徐福的頭上,徐福斂起眼眸中外泄的情緒,歪了歪頭,淡淡道:“是啊,年紀不大,沒有一處值得我上心的,但是她身上獨有一點,能吸引住我啊。”“哪一點?”嬴政強壓下心中的嫉妒,冷聲問道。“她的手紋。”徐福不打算瞞著嬴政。他馬上說自己對書秋一點興趣也沒有,那無疑顯得不太可信。還不如干脆攤開來說。徐福本能地覺得,這才是最好的方式。徐福伸手攥住了嬴政的袖袍,與他靠得近了一些。這樣親近的姿態(tài),無疑立時取悅了嬴政。而后徐福細細說起自己的發(fā)現(xiàn),又給嬴政講解了書秋的手紋,再著重強調(diào)一下,自己只是本著嚴謹工作的態(tài)度,對書秋上了心……這么一套組合拳下來,嬴政那顆心連個停頓都不帶的,就這樣被安撫了。乍一看,他剛才的吃醋和怒意,好像都沒有了什么意義,反正最后總是會被輕易安撫。但是嬴政和徐福都隱約中,似有所感。徐福暗暗思忖。這大概算作是增進感情的一種手段?鑒于徐福實在沒有什么戀愛經(jīng)驗,也就不為難自己去辛苦思考了。反正他覺得滋味還不錯就夠了。想著想著,徐福微微轉頭,目光觸及到嬴政的下巴。啊,莫名還有點兒性感呢。徐福將嬴政的袖袍攥得更緊了一點,“我們走快些吧,扶蘇和胡亥留在客棧中,也不知如何了……”嬴政點了點頭,抬手將徐福攬在了懷中,大方地頂著所有人的目光,嬴政剎那間感受到,自己空洞洞的胸口一下子被填滿了。紈绔男子凄慘又心酸地扒拉著醫(yī)館的大門,看著徐福和嬴政這對狗男男遠去的身影。“這般美人,究竟是神算,還是烏鴉嘴?”男子挪了挪腿,想要換個姿勢,誰知道不小心又扯動到了身上的傷口,頓時忍不住痛呼出聲。“血光之災,血光之災……”男子喃喃地念著,轉身由仆人扶著離開,神色好不凄慘。醫(yī)館外的路人朝他投去驚詫又同情的目光。徐福并不知曉,正是在他和嬴政的殘暴手段之下,男子還沒來得及好好做個紈绔,夢想便就此破滅了,從此以后更不敢再去挑戰(zhàn)這等大業(yè),凡是聽見“血光之災”四字相關的語句,便覺得渾身都疼。可見這四字已經(jīng)給他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心理陰影。多年之后,無數(shù)人都稱贊國師徐福的仁慈與高貴,他卻眼含熱淚,去他的仁慈高貴!明明是個長了美人臉卻有蛇蝎心的烏鴉嘴!不過這都是多年以后的事了……徐福和嬴政一回到客棧,那伙計便比昨日更熱情萬分,將他們迎上樓,又殷勤地問晚飯準備些什么,可要水嗎,還有何吩咐?那模樣狗腿得不能再狗腿了。兩人推門進了屋子,徐福低聲問:“他這是怎么了?”嬴政倒是瞬間就想通了個中關節(jié),“或許是我們的惡名這么快就傳出去了?!?/br>“惡名?”徐福這瞬間與嬴政心有靈犀得很,“那個楊姓男子?”男子被他們聯(lián)手欺負成這個模樣,一天之內(nèi)硬生生遭了三趟災,消息傳得這么快也不奇怪,畢竟不管在什么時代,百姓們總是八卦的。這些事兒拿來做茶余飯后的閑談,最合適不過。男子背地里將徐??醋魇菫貘f嘴,但鎮(zhèn)上的人,卻拜倒在了徐福的強大卜筮術之下,他們更認定徐福說不定是來自趙國王室,不然那身貴氣,那手本事,從何而來?他們卻不知,徐福哪里是來自什么趙國王室?他分明是來自敵軍秦王的后宮?。?/br>徐福和嬴政一邊聊著,一邊走到了圍屏后。扶蘇抓著不知從哪來弄來的竹簡,正低頭看得入神,而胡亥則是安安靜靜的,靠在他的膝蓋上,歪著臉睡得口水都流了一臉,扶蘇的袍子都潤濕了一小團。雖然這一幕瞧上去十分和睦,但徐福還沒忘記用手肘捅一捅嬴政,問道:“你就這樣放心,將他們獨自放在客棧里?”“并非獨自,他們兄弟友睦,互相依靠,有何不對?”嬴政厚著臉皮道。嬴政只是與他們一起待得久了,見兩個小孩兒玩得投入,都有彼此,他反倒更加牽掛徐福了。連小孩子都嫉妒這種事,嬴政會說嗎?當然不會說!他在徐福面前,還是要維持秦王尊嚴的。“若是被人拐跑怎么辦?”徐福沒好氣地道。“扶蘇那般機靈,怎么會任人將他拐跑?”徐福:“……”仔細想一想,竟然有點被說服了的感覺。不過徐福還是堅定道:“不管如何,他們年幼,如今應當?shù)玫礁嘁恍┑年P懷,而不是過度放養(yǎng)?!边@話徐福也是說給自己聽的,尤其是在見過周家婦人教養(yǎng)出了一個書秋后,徐福就覺得,說不準就是胡亥打小缺愛,所以長大了才恨不得殺爹弒兄,生生混成了個具有反社會人格傾向的重度中二病。“好,寡人聽你的?!辟譀]原則地附和道。二人的對話自然也驚動到了扶蘇,扶蘇放下竹簡,小心地推開胡亥,跑到徐福身前來,抱了抱徐福的腿,以示親近。徐福無意中瞥見他眼眸中的復雜之色,等仔細去看的時候,卻又什么都看不見了。“收拾一番,叫醒弟弟,我們該用飯了?!辟謸崃藫岱鎏K的頭頂。徐福這樣維護扶蘇,嬴政還是很高興的,他覺得那分明就是徐福喜歡自己,所以才連帶喜歡扶蘇,正應了一個愛屋及烏嘛。很快一家四口便攏在一起,吃著不大合口味的趙國飯菜。轉眼又過了一日,礙于周家婦人的事還未解決,徐福也打定主意從周家婦人手中,收走一筆豐厚的報酬,那么之后他們就可以輕松行走在趙國城鎮(zhèn)之中了。嬴政略略一想,便同意了多留上兩天。扶蘇聽聞之后,面上也隱隱有些欣喜。莫說他了,其實嬴政和胡亥也都有些不舍。嬴政不舍,是因為他覺得在此徐福對他的態(tài)度轉變了很多,變得更親昵,感情也更外xiele,這滋味讓嬴政欲罷不能。胡亥當然只是因為覺得此處新奇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