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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茫然,這是又要做什么?就在他迷茫時,周圍卻突然響起了寨中人的聲音,他們高喝一聲,然后開始唱起了歌。徐福覺得,這個儀式約莫就和蠟祭差不多,蠟祭時也會進(jìn)行吟唱,只不過遠(yuǎn)不如他們奔放,歌聲高亢得都可以將林中的鳥兒統(tǒng)統(tǒng)驚飛了。阿咿見徐福半天不動,便再度出聲用別扭生澀的蜀地語道:“主持,儀式,君房,主持……以前一樣……”徐福差不多將她的話組織成了完整的語句。她的意思是讓自己來主持儀式,就像從前那樣?原身那個時候年紀(jì)才多大?。窟@便能給一個寨子主持祭山會了,可比他厲害多了。徐福雖然并未主持過祭山會,不過剛好,他從竹簡中看見了記載,那些記載似乎還是原身親手篆刻下來的,此時倒是正好便宜了自己。徐福在心底輕嘆一聲,面上卻是擺出了極為莊嚴(yán)的神色,高舉起木杖,開始迎合著那些歌聲,其實徐福也不知道他們在唱什么,不過要跟著發(fā)個音,當(dāng)做空耳來跟著唱,倒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其他人聽見徐福清泠泠的聲音加入,頓時激動不已,聲音高亢得再上一個臺階,奇跡的是,他們的聲音雖然高亢,但卻并不會壓制過徐福的聲音,相反的,徐福的聲音還格外的明晰。嬴政看著他的背影,目光萬分灼熱。而姚賈則是有些目瞪口呆,其余侍從也皆是無比崇拜地看著徐福的方向,哪怕已經(jīng)數(shù)次見識過徐奉常的厲害之處了,如今見著了,也還是會覺得讓人拜服不已呢!歌聲遠(yuǎn)遠(yuǎn)地飄蕩開……有青壯年抓了家畜前來,切斷脖子,流出血來,灑在塔前。徐福雖然覺得有些血腥,不過他也很清楚,這在古時并不少見,這已經(jīng)是較為普通的祭祀方法了。爾后徐福用手中木杖敲擊起塔前的羊皮鼓,發(fā)出沉悶的聲響,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給歌聲伴奏呢。火堆慢慢地塌下來,火焰也不似之前那樣旺盛了,整個儀式算是畫上了句號,徐福將木杖收起,突然間反應(yīng)過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應(yīng)當(dāng)就是主持的人才能穿的,幸好沒給嬴政……儀式結(jié)束后,阿咿趕緊跑上前來,熱情地抓住了徐福的手腕,像是在沖著他道謝。徐福隨手拍了拍她的頭,一轉(zhuǎn)眼就看見胡亥氣鼓鼓地瞪著阿咿。徐福心頭覺得有些好笑,秦二世小時候還爭風(fēng)吃醋呢?徐福走上前去,也拍了拍胡亥的頭。小孩子的氣性來得快,去得也快,胡亥立即便抱著徐福的手掌蹭了起來。阿咿看著這一幕笑了笑,小姑娘大大方方地走開了。徐福放開胡亥之后,抬頭看向嬴政,他發(fā)現(xiàn)嬴政的目光似乎有一些復(fù)雜。“怎了?”徐福大步走到他的跟前,觀察了一番嬴政的目光。嬴政掩下眼底狂熱的色彩,笑道:“阿福如斯優(yōu)秀。”徐福隨口道了句,“嗯,如斯優(yōu)秀,卻還是跟了你。”再優(yōu)秀,也優(yōu)秀不過秦始皇去啊!何況徐福并不覺得自己去跳個大神,裝會兒逼,便有多么厲害了。嬴政嘴角的笑容更加濃烈,“阿福說得是?!?/br>侍從們低下頭,一致地裝作,我們聽不見。儀式結(jié)束后,寨子里便趁著天還未黑,迅速搭起桌案,放上食物,再架起火堆,儼然一副要開篝火晚會的姿態(tài)。徐福和嬴政也未脫掉身上的衣服,他們就這樣圍坐了下來。此時有人拿了面饃饃上來,贈給第一次參加祭山會的男子,也就是那些剛剛成年的男子。嬴政見狀,便也伸手拿了一只饃饃,遞到徐福的嘴邊。嬴政低聲道:“你成年了……”他的聲音在漸晚的天色下,應(yīng)當(dāng)是有一種令人迷醉的味道。但徐福卻忍不住在內(nèi)心吐槽。什么叫他成年了?搞了半天,嬴政嫖了這么久的未成年?不過徐福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古代的成年和后世的成年,實在不是一個范疇的,這才淡定了些,不過嬴政原本想營造的氣氛,早就在徐福的無知無覺中揮發(fā)光了。嬴政盯著他的臉龐瞧了一會兒,見半天徐福的臉上都沒有其它情緒出現(xiàn),嬴政心下免不了有些微的失望。徐福往前湊了湊,身子微微前傾,一口咬在那饃饃上,味道實在不怎么樣,但是吧,徐福覺得自己好像品出了別樣的滋味。嬴政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實在太過深沉,徐福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火在一旁炙烤著的緣故,徐福感覺到自己的臉頰都發(fā)燙起來了,還有耳根似乎也有點怪異的感覺……徐福自己心里也挺納悶的,按理來說,他對什么目光都足夠免疫了啊,怎么突然之間,便有些難以抵擋嬴政的注視了。難不成自己被酒香給熏醉了?他忍不住抬起頭,想問嬴政看夠了嗎,但嬴政卻突然俯身親了一口他的嘴巴。嬴政這個動作做得極為迅疾,他直起身來,隨即便裝作了若無其事的模樣。其實這也不能怪他,蓋因當(dāng)時火光映在徐福的臉上,將他襯得太過誘人。寡人把持不住,那都是有原因的。徐福懵懵地抬起手摸了摸嘴角。一嘴的饃饃渣……他很想問嬴政舔到殘渣的感覺舒服嗎?但是見嬴政一臉享受的yin蕩表情,徐福便頓時覺得,自己大約是不必問了。這時他的腦子里忽然蹦出來一個念頭。別說是饃饃渣了,也許就算自己噴點口水出來,嬴政也覺得很香?想到這里,徐福自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真是太……惡寒了!寨子里的人激動起來似乎會唱情歌,沒一會兒徐福和嬴政的目光,便被歌聲吸引過去了。唱歌的有男有女。不過徐福隱約記得,要在這樣的寨子里討個女孩兒,那可不容易。要知道許多這樣寨子,都還維持著母系氏族的習(xí)俗,男子說是娶,還不如說是嫁,在有些地方,一名女子擁有多名男子,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想到這里,徐福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如果不是自己的顏值具有欺騙性,恐怕在這里的地位也不見得能高到哪里去。嬴政湊在徐福的耳邊,低聲問:“他們在唱什么?”溫?zé)岬臍庀⒏蓴_了徐福的思緒,徐福別開了目光,心不在焉地答道,“情歌?!?/br>七國中也多有唱情歌的習(xí)俗,放在這個時代,唱個情歌并算不得多么驚世駭俗。“寡人也曾聽過一首歌……”“嗯?”徐福轉(zhuǎn)頭看他。嬴政微微瞇著眼,眸光似乎被火光映襯著,陡然間都變得溫柔了萬分。“喓喓草蟲,趯趯阜螽;未見君子,憂心忡忡。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降。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見君子,憂心惙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