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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挺拔,懷中卻抱著一個瞧上去破破爛爛的鼎。主帳的圍屏突然動了動,后面被扶著走出來一人。……是熊義。熊義面色慘白,眼神陰鷙,旁邊扶著他的隨從戰(zhàn)戰(zhàn)兢兢,連頭也不敢抬。熊義是真的大病了一場,他的氣色明顯十分糟糕。但他的目光卻不改銳利,像是要將徐福刺穿一樣。徐福不慌不忙地站在那里,連動也不動一下,熊義的目光對他并沒有造成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眼刀又不是當真能割人!熊義的目光從徐福的頭頂一直梭巡到了腳上去。他冷冷地笑了,“為一個侍從便能送上門來,當初怎么不見你對我這樣好上一些?”“各為其主?!毙旄械门c他說話,便從嘴里蹦出了這樣四個字,簡單有力地概括。“各為其主不過是現(xiàn)在……”熊義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徐福打斷了,“從前我為的是秦王,而你為的……是楚國。”“如今你便更加離譜了,你為的是趙國。你與我本就站在敵對的面上,何談我待你好不好?”不管熊義臉上的表情如何可怕,行為如何偏執(zhí),徐福的表情都是始終如一的。熊義被噎了一下,鐵青著臉,半晌說不出話來。“蒹葭呢?”熊義不開口,徐福也不能跟著不開口,于是他直接將話題轉(zhuǎn)走了。自覺抓住把柄的熊義,臉上并不帶開心之色,“若非此次,我倒是還不會發(fā)現(xiàn)……邯鄲城中的趙姑娘,可是徐庶長扮成的?”“徐庶長”三字在熊義的口中,生生帶出了一股嘲諷的味道。徐福心中一驚,估計之前在邯鄲時,熊義就已經(jīng)見過蒹葭的面了,只是一時未曾想起,直到這個時候,熊義才終于意識到蒹葭就是當年對他下殺手的人。到了這個地步,熊義哪里還會不知道,那被他誤以為是啞巴的趙姑娘,便是徐福了!他沒想到徐福為了偽裝,能做到那樣的地步。一想到徐福的所有行動,都是為了嬴政的大業(yè),熊義便覺得越發(fā)的怒火中燒。他對趙政,當真愛到這種地步了嗎?已經(jīng)失去的熊義,便越發(fā)嫉妒嬴政能得到徐福的“深愛”,熊義哪里知道,“深愛”固然有,但那是嬴政對徐福,而并非徐福對嬴政。“你將我騙得好苦?!毙芰x面色越加地冷了。瞧著他咬牙切齒的模樣,徐福甚至覺得他會撲上來狠狠咬自己兩口,才肯罷休。徐福依舊站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他知道這個時候熊義情緒洶涌澎湃,根本不需要他說什么,熊義便會一股腦兒地將心緒都倒出來。“不管是徐福還是趙姑娘,如今你都在我手里了,擁有你的是我了。”熊義挑了挑眉,面上閃過興奮之色,口吻像是將徐福視作了比賽的勝利品一般。他這副模樣,已經(jīng)與在奉常寺中時的形象,相去甚遠了。這就是徐福厭惡熊義的原因所在。熊義嘴上說著如何喜歡他,但實際上便就是將他當做一個小玩意兒,一個物品。哪怕熊義已經(jīng)不再擁有從前的地位了,他依舊沒將徐福放在和自己平等的位置上。嬴政雖為君王,但從來都是尊重徐福的。不止徐福,哪怕是他的臣子,嬴政也從未以高高在上,我瞧不上你的姿態(tài)相對過。在這一點上,徐福覺得熊義完全無法與嬴政相比。“蒹葭呢?”熊義說了半天,徐福才慢悠悠地掀了掀眼皮,開口就問自己前來的目的。熊義差點氣得臉都變色了。他方才與徐福說了這么得多,他竟是半點感動也沒有嗎?徐福摩挲著懷中小鼎的花紋,又重復地問了一遍蒹葭的下落。熊義惡意地笑了笑,“尋蒹葭?那你得先將我伺候好了?!?/br>徐福問他:“怎么伺候?”熊義以為徐福因為害怕而松動了態(tài)度,忍不住上前就想要將徐福拉到自己懷中來,但是熊義激動之下,剛往徐福的方向邁了一步,就險些摔倒下去。他身上帶著傷,又失血過多,雙腿發(fā)軟的確是走不了幾步。徐福立刻就放心了,就瞧熊義這副模樣,也什么都做不了啊。熊義對上徐福的目光,面上忍不住浮現(xiàn)惱怒的神情,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頓時說不出話了。徐福猜得不錯,就他這副模樣,的確是就算想做什么,那也是有心無力的。“先將他帶下去安置?!睈佬叱膳男芰x只能先這樣沉聲安排了。帳外進來了兩名士兵,將徐福請了出去,徐福心情大好地捧著鼎出去了,而且一邊走,還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軍營中的情況。很快,徐福就發(fā)現(xiàn)軍中確實沒有別的將領了,看來如今的趙軍已經(jīng)儼然成為了熊義的一言堂。那趙王知道自己養(yǎng)著這么厲害的一只老虎嗎?當日徐福毫不吝嗇去折騰趙國士兵。打水,尋食物……有他們的伺候,徐福十分舒適地入睡了。當夜徐福什么夢也沒有做,連關于蒹葭的夢都沒有做。徐福雖然不知道蒹葭如今如何了,但他既然來了,自然便是要將蒹葭完好無損帶回去的。因熊義受傷確實太嚴重了,他沒辦法立即再次出兵,而且熊義就算是再自負,他也知道蒙恬的名頭有多么厲害,若是正面與蒙恬對上,他命喪當場也不奇怪。于是這幾日熊義便收斂了起來,也算是誤打誤撞讓徐福處在了一個安全的環(huán)境中。幾日過去后,熊義依舊沒有帶著徐福去見蒹葭,不過熊義身上的傷總算好了些,眼看著趙秦兩軍開戰(zhàn),徐福心中的情緒久久難以平復,這一戰(zhàn),熊義又會拿出什么?熊義上戰(zhàn)場,自然是不會帶著徐福的,徐福被留在了帳中,他只能聽見趙軍離開的腳步聲,等過去一個時辰后,徐福覺得似乎還聽見了廝殺聲。然后他的帳中就進來了幾個士兵,兇神惡煞地就要將他往外帶。徐福冷眼看著他們,“你們要做什么?”士兵們面色冷漠,一言不發(fā),將徐福直接帶了出去。徐福非常不喜歡有人這般粗暴地對待自己,臉色登時就冷了下來,士兵們毫無所覺一般,帶著他就出了的營地,應該是要帶他上戰(zhàn)場。帶他上戰(zhàn)場做什么?還是在這樣的時候??偛粫芰x認為可以用他來要挾住秦軍吧?徐福實在不想前去,就頓住了腳步。那幾人皺著眉,冷聲道:“走?!?/br>話剛說完,他們突然覺得好像聞見了什么灼燒的氣味兒。他們搜尋著氣味兒低下頭,發(fā)現(xiàn)腳邊有燃燒著的花草,就很普通的,像是路邊隨便的花草一樣。他們本能地覺得有些怪異,將那花草踩了兩腳,然后帶著徐福便要繼續(xù)往前走。徐福指了一個方向,“我要出恭。”士兵們的臉色頓時極為難看。徐福瞧著他們動也不動。他們咬咬牙,將徐福帶到了一旁的小樹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