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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知道不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縱然是國師又如何,他能壓得過子成,但惟獨壓不過燕王。還是秦國好。他能壓秦王啊……哪怕白日朝堂上不能壓,晚上換個方式壓也是一樣嘛。徐福坐上了進(jìn)燕王宮的馬車,此次子成倒是并未隨行。馬車剛往前動了沒幾步,輪子就卡住了。“怎么了?”徐福探出頭去。車夫皺著眉,沉聲道:“有什么東西卡住了。”車夫下了馬車去檢查,徐福突然察覺到,似乎有一道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那道目光太過熱切,讓徐福實在無法忽視。徐福迅速抬頭回望過去,卻見李信站在一個婦人的攤子旁。……他還敢出現(xiàn)?徐福心頭火起,恨不得把這家伙摜到地上先宰了。若不是李信太過莽撞沖動,做事不過腦子,太過信賴自身的本事。自己又怎么會被子成鉆了空子,帶到燕國來?哪怕是被封了國師,徐福心頭也依舊極為的不痛快!徐福冷冷地橫了一眼李信。李信臉皮極厚,半點愧色也無,竟然還沖徐福笑了笑。徐福頓覺胸口積著一口氣,吐也吐不出來。李信的腦子是和常人不一樣嗎?他干脆轉(zhuǎn)過了頭。正好此時車夫已經(jīng)將輪子清理完畢,轉(zhuǎn)身回到了馬車上,徐福再瞥一眼李信的方向,就不見李信的蹤影了。徐福放下了車簾。車夫并未注意到其中有何不對的地方,繼續(xù)駕著車往燕王宮而去。徐福坐在馬車中思考了一會兒,李信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薊城?……他來救自己的?也只有這個可能性了。不管怎么說自己都是從他跟前被綁架的,李信總得要擔(dān)責(zé)任。李信不是個蠢人,他應(yīng)該能將自己救出去的。徐福頓時安心了不少。燕國這個破地方,他也實在是待夠了。……燕王坐在桌案前,見徐福走近了,燕王立即丟開了手中的竹簡,臉上露出了熱切的笑容。徐福觀察了一番燕王的臉龐,看上去分外的紅潤。想來燕王也很滿意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他哪里知道,徐福是他的催命符呢?“國師可聽聞秦國的事了?”燕王面帶笑容出聲問道。好好的,他怎么突然跟自己提起這個問題呢?徐福本能地覺得燕王心中有陰謀。“……何事?”徐福那張臉常人瞧不出任何情緒,燕王當(dāng)然不會看出來他在撒謊了。燕王嘆了一口氣,狀似漫不經(jīng)心地道:“想來國師是不知了,魏安釐王于半月前病重不治而亡,其子繼位后,便立即向秦王獻(xiàn)地了,秦王此時應(yīng)當(dāng)是正在處理此事?!?/br>徐福的確還不知道背后有這樣的內(nèi)幕。但是……這與他何干?怎會值得燕王特地與自己說起呢?燕王仔細(xì)打量了徐福的神色半天,卻什么也沒能瞧出來,燕王只得無奈放棄,轉(zhuǎn)而笑道:“秦國地動,想來正是因為國師到了燕國來吧,國師便是那秦國的氣運,國師一走,秦國日后怕是還要倒更多的霉?!?/br>氣運不是這么用的!對于自以為靈活運用氣運道理的燕王,徐福的內(nèi)心寫上了兩個大大的呵呵。“秦王若是發(fā)現(xiàn),恐怕心中會極為扼腕不快啊!”燕王說出了后半句話。徐福也終于明白過來燕王這番話是什么意思了。這是挑撥離間來了啊!自己前腳把他跟他兒子給挑撥離間了,后腳燕王就來挑撥自己和嬴政了。不過徐福不蠢,他沒那么好挑撥。旁人不知他和嬴政之間有幾年的情誼,皆以為是可以輕易挑撥的。這樣倒也好,可以讓他們降低戒心。自己和嬴政會不會被挑撥,就自己知道就好。徐福極為配合地微微皺眉,口氣更冷,“燕王說錯了,君房當(dāng)不起,君房哪里是什么氣運?!?/br>他的口氣極為冷漠,若是換做其他人,敢對燕王用這樣的口吻說話,那么那個人肯定死得不能再死了。偏偏徐??谖侨绱耍瑩Q來的反倒是燕王開懷大笑的模樣。越是生氣才好呢。燕王看著徐福臉上的表情,心中默默想道。被得色沖昏頭腦的燕王,全然沒有想到,徐福平日里無論如何都是不動聲色的,今天情緒畢露,自然是故意做給他的。燕王一心沉浸在,奪了秦國氣運的得色中。他招招手,將徐福叫得更近,“國師,寡人欲攻秦,還請國師為寡人算上一卦?”徐福臉上的表情差點繃不住“噗嗤”笑出聲來。是他聽錯了?還是燕王腦子有問題?秦國沒來打他就不錯了吧?他現(xiàn)在要反過去打秦國?他能打得過嬴政?如今秦國正是氣焰強(qiáng)盛時,誰要沖上前對著干,最后只會是自己引火燒身。“國師?”見徐福半天不出聲,燕王不由得又出聲喚道。徐福伸手拿走了他跟前的竹簡。越看徐福越心驚。燕王可真是夠心大的,這竹簡上的東西,可是將他攻打秦國的計劃寫得一清二楚……燕王就不擔(dān)心被自己看去了,有什么隱患嗎?還是……燕王故意給自己看?“國師覺得如何?”燕王耐心地等著徐??赐?,然后才出聲問道。“……我不通此道?!毙旄⒅窈嗊€給他。徐福是當(dāng)真不通此道。軍政之事上,他一概不通。不過盡管如此,他也能看出來,燕王的計劃之中,有哪些地方太過天方夜譚了。燕王為何篤定,他一定能勝秦國?燕王并不相信。徐福能被封為駟車庶長,怎么可能會不通軍政呢?但燕王并未追問,他只是道:“請國師與我卜一卦?!彼淖藨B(tài)已經(jīng)擺得極低了。徐福遲疑一下,“這乃與國運相關(guān)的大事……”燕王已經(jīng)著急,身子微微前傾,忙道:“如何?國師不肯為寡人卜這一卦嗎?”“自然不是,但此事重大,卜卦時付出的東西自然更多,我若為此事卜卦,近兩月內(nèi),怕是都難以卜筮了?!?/br>燕王頭一次聽見這樣的說法,頗覺驚奇,不由問道:“此話何解?”“我們這樣擅卜筮的人,還有一個稱呼,叫做窺破天機(jī)的人。何為天機(jī)?一個人什么時候死,一場仗嬴還是輸,這幾日可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這些都是天機(jī)。我們本為凡人,不過是多了一項與天溝通的能力。我們?nèi)羰亲陨砀Q破天機(jī),那也就罷了,頂多只是折損這段時間再卜筮的機(jī)會,但是要告知他人,折損的,便是我們自己的壽元了。”燕王面上愁苦,心中卻是高興了起來。折損壽元才好!若是沒有半分損害,燕王心底對他就始終難以放下心來。一個壽命極長,偏能將他人壽命掌在手中的人,多可怕啊……若是此人能掌他人壽命,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