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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都還是顫抖著,險些將食物都摔個干凈。用了食物,又沐個浴,便算是折騰完了。伙計進來打掃了地上的水跡,他聰明地沒有問王河的下落,打掃完之后就貼著墻根走了。阿武靠在了小榻上休息,面色冰寒,也不知在想什么。徐福沒空去看他,徐福將桌案上之前整理好的絹布,重新按照順序看了起來。統(tǒng)計過后,徐福從日記中發(fā)現(xiàn)了一點……每次徐君房失憶并非沒有規(guī)律的。從做混亂的夢開始,就好比記憶倒帶一樣,代表著他又將失憶了。徐福回想了一下最近的夢境。經(jīng)過十年,失憶大概……要重現(xiàn)了。他該說幸好不在咸陽,還是該說該死不在咸陽?徐福一下子感覺到了緊迫感。第243章當徐福又一次從夢中醒來的時候,他免不了有點兒煩躁,他一直排斥深思失憶的事,也是這個原因,因為沒誰知道失憶究竟哪一天、哪個時辰會來。阿武從門外進來了,他看向徐福,低聲道:“我們該走了?!?/br>徐福瞥向窗外,注意到天光微微亮,他們的確是到該離開的時候了。徐福迅速起身洗漱,等他吃完早飯,就發(fā)現(xiàn)王河已經(jīng)被阿武綁在了馬車里,雖然和王河呆在一輛馬車里,徐福覺得非常的辣眼睛,但想到王河那個肥胖的身軀,要是把他綁在馬車上讓他跟著跑,要不了半天可能他的小命就沒了。徐福也只能壓一壓心頭的反感,無奈接受了。他們的馬車很平穩(wěn)地出了城,繼續(xù)朝著秦國的方向奔去。就在他們離開之后,城中的人才敢往他們離開的方向看去,口中不解地念道:“先生為何要把王河帶走呢?”“或許是王河做了什么錯事吧,不然先生怎么會帶走他呢?”徐福并不知道,城中認識他的人,完全站在了維護他的角度,他們并不是沒有看見王河被帶走,只是他們覺得,王河和徐福比起來,那一定是王河干了壞事,才會有此糟糕,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去給先生添亂了。眾人如是想道。在重新啟程的路上,徐福也從王河這里問了不少的消息出來。初時,王河閉口不言,憤恨地看著他,但是近十年的安逸生活,已經(jīng)讓王河吃不起任何苦了,阿武只要稍稍使些手段,王河就涕泗橫流地交代了。“輿城中有一方士名韓終,早在許久之前,他便曾說過,人的命是可以改的,可從面相下手改之?!蓖鹾佣哙轮?,“我找過韓終,他說自己的能力不足,無法做到。后頭,你到了輿城,我見你也是方士,以為你也定然知曉改面相的事,后又聽眾人將你傳得極為神乎,便特地尋到你了。誰知……”現(xiàn)在想到,王河都還控制不住露出猙獰的丑惡嘴臉,“誰知你并不應(yīng)允我!我有什么辦法?你都說我快死了!我怎么能死?憑什么那些人能活得好好的,能生活富足,而我不僅貧困潦倒,還要忍受惡疾,甚至還要死去。我便再度找到了韓終?!?/br>“韓終教了你法子?”徐福冷聲問道。既然之前韓終就推脫說他能力不足,那么之后韓終應(yīng)該也不會輕易應(yīng)允王河,除非是韓終早就和自己有嫌隙,所以決定借由此事來踩一踩自己。畢竟自己做不到的,最后卻在韓終手中完成了,那他應(yīng)該能感受到巨大的成就感吧。“他給了我一塊絹布,讓我自己去尋法子。那絹布上記載的都是古法……”“比如通過換臉來改變面相這樣的法子是嗎?所以后來你誘拐了兩個人到你的屋中,你剝下了他們的臉皮,你打算覆蓋到自己的臉上,但是他們很快就死了。你很害怕,你害怕自己的臉皮被剝落之后,也會落得那樣的下場,于是你倉皇地扔下了手中的人皮,一路跑到了韓終那里去。你大罵他騙了你,你甚至想要動手殺了他……”王河看著徐福的目光逐漸變得驚恐起來,“你、你怎么會知道?”徐福覺得自己簡直是在經(jīng)歷這么多磨練之后,連智商都變得高了不少。他都差不多能推測到王河做了什么了。“那么你的面相,究竟是誰改的呢?”“是你?!蓖鹾舆肿煨α诵?,“給我改面相的是你!”當然不可能!徐福立即在心底否認了王河的說法。阿武聞言,一腳踹在了王河的肚子上,“說實話!”阿武認為王河在撒謊,他并不認為徐福會是改面相的那個人。在王河和徐福之間,他當然選擇信任徐福。王河死死咬著牙,“我說的就是實話。”“你從我那里偷走了什么?”徐福面容更冷,“偷走了我的手札,上面是不是正好有改面相的記載,還有相面的記載,你將它給了韓終,最終真正實施改面相的人還是韓終?!?/br>王河都到這份兒上了,他的確不大可能說謊,只能說他隱瞞了什么。韓終既然沒有那個本事,那方法就很有可能是從別處得來的。徐福從當初他記下的日記可知,徐君房說改面相哪里是那樣好改的,但徐君房卻并未否認沒有這樣的說法,那就說明徐君房是知曉辦法的,只是并不會向外人傳罷了。王河驚恐地往后縮了縮,最后他不甘地道:“……是,是如此。”“它現(xiàn)在還在韓終手中?”“是……”難怪韓終也會相面了,而且在公子嘉那里一見著他,便極為陰陽怪氣,原來背后竟然還有這樣一段。“但是韓終已經(jīng)死了,那手札會落入誰的手中?”徐福沉聲道,“你可識得一個名為‘田味’的人?”王河連連搖頭,“我并不識得他?!?/br>徐福有些失望。不過現(xiàn)在他至少知道田味的面相為何詭異了,也大概知曉田味懷的什么心思了,到時候希望他能從田味口中問出點有用的東西來。徐福坐回到了位置上,不再看那王河,阿武對上王河那張臉,大約是覺得太過惡心了,最后干脆下手,將王河敲暈了。之后幾日,他們都一直行在路途中,到了晚上夜宿的時候,王河便會被丟到馬車外,和阿武一同睡在外面,只不過睡著的時候,王河都會被綁起來,這幾日下來,王河頓時瘦了一圈,精神也頗為萎靡不振。徐福的精神實際也好不哪里去,不過他面色冰冷,并不太能讓人察覺到罷了。這幾日,他做夢的頻率愈發(fā)地高了。直到這一日,他的夢卡在了他坐在咸陽城中,為嬴政卜卦的節(jié)點上。他的記憶像是在漸漸倒帶一般,最后倒到了這里。徐福很懷疑,這或許就是馬上要失憶的前兆了。“該用食物了?!卑⑽湓隈R車外喚道。徐福掀起車簾走下去,草草吃了些食物,然后他便立即回到了馬車中,拿出絹布和炭筆,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