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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截斷了他的聲音,“不可能?!?/br>徐福聲音慣來冷淡,那人一聽,頓時更結(jié)巴了,還滲出了滿頭大汗。“這……他……”此時他身后有一不起眼的男子,出聲道:“有的,我是劉邦的好友?!?/br>徐福冷漠地看了一眼男子。他和嬴政在此,眾人也都知曉他們的身份,但這男子別說有半點畏懼了,就是連尊敬都看不出幾分來,方才竟是連尊稱一聲“陛下”都沒有。徐福的臉色更冷了。能與劉邦為友的會是什么好人?“你是什么官職?未叫你回話,怎敢擅答?”徐福冷聲道。男子一怔,大約是沒想到這樣也能被責(zé)罵,他微微低下頭顱,道:“臣下乃沛縣主吏掾?!?/br>縣吏?沛縣縣吏也能與劉邦為友?徐福不得不在心底罵了一句劉邦這狗屎運實在不差。“叫什么?”“蕭何。”蕭……何?徐福知道一句話,成也蕭何敗蕭何,就是指這個蕭何?隱約記得,似乎此人正是劉邦同鄉(xiāng),并且一力輔佐了劉邦,之后似乎還做了漢朝丞相。這人可很是聰明!徐福的目光冷了冷,從方才此人的表現(xiàn)便可知,他心中并不敬大秦,并不尊陛下。這世上聰明的人多了,可不缺他一個。“今日你們都到了此處,那為何不見劉邦?”蕭何倒是不著急,緩緩道來,“他此時應(yīng)當(dāng)守在自己的崗位上?!?/br>言下之意便是,這么多人前來,就是不如劉邦稱職了?徐福都快在心底笑出聲來了。讓他說什么好呢?蕭何這幾句話,就為了維護劉邦,卻怕是要得罪其他人了。徐福掃了一眼其他人,果不其然,這些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蕭何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眼底掠過了一絲驚懼。也不知他是不是有些后悔這樣莽撞出言了。蕭何不得不出聲來打破這樣的氣氛,道:“敢問陛下和國師尋劉邦是為何故呢?”徐福心中對他頓時又失望了一些。蕭何不是應(yīng)當(dāng)很聰明嗎?還是說他為了劉邦,便腦子下線了?或者說是他見到自己和嬴政之后,根本來不及調(diào)整平日里不敬大秦的習(xí)慣呢?此時蕭何身邊的官員已經(jīng)斥責(zé)出聲道:“蕭何,你怎么說話呢!”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出來蕭何的語氣算不上如何尊敬,他這樣一個異類夾在其中,能不引起關(guān)注嗎?徐福皺了皺眉,轉(zhuǎn)身便走,一干官員頓時膽戰(zhàn)心驚。得罪了他,怕是比得罪了陛下本人還要可怖??!官員們忙跪地說起了好話,蕭何怔了怔,也只得跟著跪地。徐福卻是沒再回頭,直接大步朝前走了。嬴政此時看向蕭何的目光就極為可怖了。嬴政知曉徐福的性子,他從不是濫殺無辜的人,甚至徐福的手中反倒救了不少的人。那么蕭何既然能惹怒好脾氣的徐福,那便定然是蕭何之過!既如此,這般人物還留著做什么?嬴政面色一沉,冷聲道:“蕭何革去沛縣主吏掾之位,見了朕還敢擺這般架勢,便懲以死刑。”蕭何徹底呆滯了。其他官員卻是松了一口氣,心道拔了這么個人也好,他們都不待見這蕭何了。走遠了的徐福,隱隱聽見了嬴政這段話,他忍不住在心底嘆道,看來又要為后世多留下一個,指責(zé)嬴政殘暴的罪證了。但是想一想,卻并不覺得難過或遺憾啊。徐福不自覺地摸了摸手背。是他被這個世界的價值觀所同化了嗎?但是同化也值得了。人活一世,不是時時刻刻都要糾結(jié)對與錯、是與非,是否遵循道德的。蕭何、劉邦為敵,那他便揮劍殺敵,并無不對之處。那頭蕭何很快被帶了下去,而徐福等嬴政走過來之后,便忍不住主動抓住了他的手臂。嬴政心中微微觸動,眼底飛快地掠過了一道光芒。兩人徑直去往了住處,而那蕭何被帶下去之后是怎么樣死的,徐福便未再關(guān)注了。嬴政順手打發(fā)了人去尋那劉邦的下落,之后就和徐福坐在桌案前用起了飯食。二人都是慢悠悠的,仿佛之前趕路的人不是他們一般。其實徐福只是在見了蕭何之后,陡然意識到,其實現(xiàn)在要殺了劉邦是極為容易的事,他實在沒必要為此而焦灼不安。何況此時,他隱約感覺到嬴政有話要與他說。徐福一邊吃著飯,一邊靜靜屏息等待了起來。只是最后等到飯食都用完了,嬴政也始終沒有開口。難道是他感覺出錯了嗎?徐福覺得以他如今對嬴政的了解,應(yīng)當(dāng)不至于啊。這樣捱來捱去的,就拖延到了入夜時分,他們沐浴之后,相擁著入了眠,連夜生活都沒進行了。徐福頓時覺得更為可疑了。雖然是在外,但在外嬴政也從來沒減少過與他親熱的時候啊。徐福暗暗皺眉,總不至于是嬴政……腎不好……了吧?難以啟齒也是這個?徐福覺得自己實在想得太歪了,連忙伸手拉扯了回來。他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眠,沒一會兒倒是也睡著了,只是他睡得有些淺,隱隱能感覺到身邊的人似乎在動,徐福勉強撐開了眼皮,轉(zhuǎn)頭一看,便見嬴政面色陰沉,仿佛在夢中遇見了極為糟糕的事,正在徐福猶豫要不要將他叫醒的時候,嬴政“唰”地一下睜開了雙眼,眼底投射出了冰冷銳利甚至是陰寒的光。徐福只與他對視了一眼,就忍不住心中一顫。“……阿政?”他忍不住喚道。嬴政陡然間回了神,眼底外泄的情緒被他收斂了個干干凈凈。徐福沒有說話,只是從被子底下慢慢握住了嬴政的手,嬴政似乎正在竭力平復(fù)著情緒,半晌他才反握住了徐福的手。徐福這下子也睡不著了,他靜靜等待著嬴政開口。“阿福?!辟穆曇粼诤谝怪许懫?,帶著些微的嘶啞,怪異的是,中間還夾雜著一點頹然和隱忍。“嗯?”徐福應(yīng)了聲。他很敏銳地覺得,此時嬴政的情緒很是怪異。“你還記得前世的夢境嗎?”徐福一怔,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了?他猶豫著點了點頭,聲線在夜里襯得更為清冷,“記得?!?/br>“阿福,前世我死在沙丘,你東渡去了。那時候你以為能徹底遠離我了。”嬴政的聲音里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疲憊?隱忍?徐福難以分辨。徐福這會兒都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答了。那是前世啊!他該說是嗎?可前世做的決定和這一世有什么關(guān)系?此時若是應(yīng)聲,只會令嬴政心中覺得更為難受吧?“所以……”嬴政突然道。所以什么?徐福不自覺地豎起了耳朵。“所以哪怕死,我也要將你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