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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益的是我。有舒適的汽車坐干嘛還要去擠公交坐地鐵呢?我并不打算在青園久呆。來看望這位老人,不過是因為對他的尊敬,或許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但這些原因并不能讓我在這個肅穆寂靜,還有著特大寒風的地方久呆。我只是在墓前看了看這位老人的照片。那張照片上的臉并不年輕,但也不是他去世的年紀,大概五六十的樣子,在冰冷的墓碑上卻顯得很柔和。大概是因為是黑白照的原因,也或許是因為那個坐在他身邊,和他手牽手一起合照的女人。那是他早逝的妻子,我和葉斐的奶奶。他們是合葬的。生則同襟,死則同xue。據說他們在世是感情就很深厚,我也略微記得一些細節(jié)。比如餐桌上沒人用卻擺在次席的碗筷,比如某次不經意看見的讓人心里一緊的眼神。現(xiàn)在想來,那大概是帶著回憶的哀慟。我記得我大學時陪同學看過一場電影,電影里面有句獨白,“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钡故遣恢?,她等了多少年。在墓園里,總讓讓人很輕易地想到死亡,想到人生,想到生命,想到那些癡纏冷淡,口不對心都不過一抔黃土,想到我的重生,想到我和葉斐。似乎空蕩的墓園給了我散漫雜亂的思緒以空間。然后,我就看見了葉斐。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厚風衣,扣子扣到第三個,雙手自然地放在衣兜里,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恍若一塊黑色的石碑,不驚不喜,不離不去,就等著我一個轉頭,然后映入我的眼簾,映在我的心里。風很大,他的衣擺幾乎要與地面平行,他的發(fā)絲根根飛起,他卻穩(wěn)若山峰,未曾動搖。讓人心折。我并沒有心跳加速,也沒有臉紅害羞,即使我的確覺得他很帥。我只是覺得我的心“咚”一聲往下沉,好像羊水里沉浮,然后如冰融進水里,煙散在空氣里,化了。葉秋,你徹底完了、如果說我來之前對自己說葉秋你完了的時候是預見了自己那塊玻璃要被打碎的場面,那現(xiàn)在,就是這塊玻璃已經碎成粉末,被風吹走,里面包裹的我,本我,被暴露在世界里。風吹起的那些粉末,刮得我眼睛生疼。我的臉熱了又很快冷卻。那是眼淚。我又哭了。我隱約聽見葉斐嘆了一聲氣,然后走過來把我擁在懷里。他的懷里很暖和,也沒有風。我死抓著他風衣的前襟,悶聲道:“你是故意的?!?/br>他親了一下我的耳朵,又親了下我的眼角。“嗯。”“葉斐?!?/br>“嗯?!?/br>“你如果對我不好,我會死的?!?/br>“不會的?!?/br>過了很久,大概是很久吧,我也不清楚。我被他牽出了墓園,我才意識到,我剛才……在人家墓前拐走了人家孫子。簡直跪了……不過,我側首,抬頭看著葉斐的側臉,這有什么呢。葉秋的初戀(番外)葉秋曾經談過一場戀愛,在她還叫葉知秋的時候。和自己的青梅竹馬。從小葉知秋就屬于鄰居家嘴里“別人家的孩子”,乖巧,聽話,不亂花錢,不向父母要這要那,當然,成績一直名列前茅。那個鄰居家住的就是她的青梅竹馬,叫梁松濤。葉知秋父親和梁松濤的母親是同事,他們一起住在學校的教師公寓里,一起上學一起回家,就算是玩耍不在一起,(畢竟讓調皮的小梁松濤去玩布娃娃只會讓布娃娃缺胳膊斷腿,而讓小葉知秋去玩打仗只會讓葉知秋受欺負)只要有人說葉知秋被欺負了梁松濤就跟吃了炮仗一樣打得那人開口求饒。在葉知秋讀小學的時候,她的班主任是個剛畢業(yè)兩年的年輕女人,很喜歡她,而這個年紀的女人也向來喜歡問小孩子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比如,“小秋,你喜不喜歡梁松濤呀?”那時候的葉知秋當然不知道喜歡是什么了,準確的說,她直到變成男人遇上葉斐之前都不知道喜歡是什么。而面對她不知道的問題和班主任怪阿姨的笑容,聰明的她只抿嘴笑,不說話。于是怪阿姨,啊不,班主任又問:“你覺得梁松濤對你好不好?”葉知秋看了一眼在cao場上雙手叉腰以指點江山的氣勢指揮手下小弟去割女孩子跳繩并因此哈哈大笑的梁松濤,猶豫地點了點頭。梁松濤雖然皮,但他從小就知道不能讓葉知秋受欺負。這當然不是因為梁松濤小朋友這么小就有忠犬意識,而是因為葉知秋小朋友太招人疼,尤其是梁松濤小朋友的母后和太后,要是被她們知道葉知秋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欺負了,竹筍炒rou這種粗魯的事情這兩個知書達理溫柔婉約的女人是不會干的,迎接梁松濤小朋友的,只會是抄書,一種非常有文化內涵又能非常折磨梁松濤的方式,哦,對了,是用毛筆。所以梁松濤從小練了一手相當漂亮的行草。班主任又循循善誘,“那你是不是也應該對他好呀?”葉知秋點頭:“我把我的作業(yè)給他抄了?!?/br>悠閑坐在教師門口邊曬太陽邊逗小孩兒的班主任:“……”我竟無言以對。瘋跑回來正準備進繼續(xù)上課的梁松濤:”……”說好的不跟別人說呢?于是,被暴露的梁松濤炸毛了:“那我還給你削鉛筆呢?!?/br>“我借你鉛筆了。”“我每天等你上學!”“我每天給你收拾書包?!?/br>“我還給你摘花了?!?/br>“我?guī)湍阃瓿闪藙趧幼鳂I(yè)?!?/br>“……”“……”一旁的班主任:“……”我好像知道了很多不得了的東西==。最后,兩個人關于誰對誰比較好的對峙在梁松濤的一句“我把我最喜歡的小白給你了!”葉知秋本來想說那是因為你不會養(yǎng),附帶一句,小白是只狗,但實在不想跟他爭下去了,于是妥協(xié)?!班?,我對你沒有你對我好?!?/br>梁松濤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閉上了。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她說的這么理直氣壯讓我都不知道應該說什么?!這時候怪阿姨,哦不,班主任再次找回了自己的存在感。“那你應該怎么報答呀?”葉知秋乖巧地看著梁松濤:“你想讓我怎么報答你?”梁松濤撓頭,還是不知道說什么,因為他根本沒想過這事兒。“既然無以為報那就以身相許好了。”“恩,對,沒錯,以身相許好了!”“哦?!?/br>于是,葉知秋這個只知道防備“嫁人”,“媳婦”等詞根本不知道什么就“以身相許”的傻孩子就這樣被自己的親親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