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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事情說了,烏遠的羨慕一下去了大半。“國內(nèi)外果然民情相似啊,到處都是耍大牌的。算了算了,我在國內(nèi)電影界都還沒什么風(fēng)浪,還是不去追求那些太遙遠的了。羅定,我看好你,能試鏡大片就是成功的起點,認識的人越多機會越多,我有預(yù)感,你能走很遠的!”他跟潘奕茗完全沒想到問羅定試鏡是否成功的細節(jié),倒不是他們存心的,而是潛意識里他們就忽略了這個問題。國內(nèi)藝人每次參演好萊塢大片都必然掀起腥風(fēng)血雨,這些幸運的人無一例外都是國內(nèi)影壇已經(jīng)立于頂端的佼佼者們。像羅定這個地位的,能有個去嘗試的機會已經(jīng)是萬分難得,一直以來積累下的常識告訴他們,一次試鏡讓一個小藝人成功躍入好萊塢的可能,幾乎為零。問出口不過是讓羅定本有的驕傲摻雜尷尬,作為朋友,他們才不干這缺德事兒呢。羅定把車窗打開一些透著新鮮空氣,車開開停停,市內(nèi)的交通狀況一如既往的糟糕。他們要趕往華語臺錄制一場與相關(guān)的節(jié)目,這種節(jié)目通常只請男女主演出席,羅定能和他們一起露面,本就是官方媒體對他人氣的一種肯定。作為電視媒體界僅次于官方老大的存在,華語臺的門檻很高,旗下的各大綜藝節(jié)目的每次收視率都是國內(nèi)當(dāng)仁不讓的大贏家。又因為能及時關(guān)注并學(xué)習(xí)國內(nèi)外的其他節(jié)目的精髓,華語臺的每一次創(chuàng)新欄目,大都能掀起一股國內(nèi)其他電視臺爭相模仿的風(fēng)潮。有錢、有人、有資源、有背景。被簇擁入休息室,如今的羅定自然也成了不能被怠慢的人物之一,后臺的管理助理小心翼翼詢問他的個人喜好,羅定微笑回答:“白水就可以?!?/br>對方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白里透紅的蘋果臉,杏仁眼,披散在肩頭半長的發(fā)絲烏黑柔亮。雙眼亮晶晶地看著羅定,見對方脾氣好,她忐忑地問了一句:“我可不可以,跟您合個影?”“當(dāng)然?!迸e手之勞而已,羅定很大方地滿足了對方的要求。“其實我是您的粉絲!”對方捧著手機看上去激動的都快要哭了,好容易壓抑住淚意,又很小聲地道歉道,“我平常都很專業(yè)的,剛才還想著不要來打擾您,能被分配來給您提供幫助真的很榮幸。沒想到您的性格那么溫和……我真是……”她轉(zhuǎn)身碎步跑開了。后續(xù)的照顧果然有變多。潘奕茗一邊開飯盒一邊笑:“嚯!牛尾湯。華語的盒飯出了名糙,我和阿遠來這多少回了,也沒吃過這種大菜啊?!?/br>烏遠瞅她一眼,大加贊同:“說實話我在媒體圈很少能碰到自己的粉絲,羅定你可真幸運,昨兒我出活動的時候至少三家報社媒體在后臺找到我讓我?guī)退齻冋夷阋灻?。?/br>潘奕茗顯然也有類似經(jīng)歷,包括羅定在內(nèi),三個人討論半天,也沒真正琢磨出這種奇特的“世界遍布自己人”的情形究竟是如何出現(xiàn)的。休息室的門被輕輕叩響三下。以為是入場助理的羅定在征詢了烏遠潘奕茗的意見后說了聲進來。他背對著大門,剛夾了一筷子菜,便發(fā)現(xiàn)到坐在自己對面的潘奕茗和烏遠眼神都不太對。一扭臉看到來人,他滿肚子胃口頓時消減近半。“hi,”蘇生白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徐振,站在門口笑容滿面地對他揮了揮手,“好久不見,奕茗姐,阿遠哥,阿定,聽到你們也來錄節(jié)目,一過來果然看到你們,好巧?!?/br>徐振在圈內(nèi)聲名不小地位也高,潘奕茗和烏遠頓時不敢再坐,立刻站起身來恭敬地對徐振點頭:“徐導(dǎo)您好,hi,阿白?!?/br>其實他們對蘇生白都不算熟悉,最多在一場活動中碰面過說過話而已。然而蘇生白這樣巧妙的姿態(tài)卻一下子拉近了大家的距離,加上徐振的地位加成,他們樂得裝裝親近。羅定慢吞吞地站了起來,問好的姿態(tài)比起潘奕茗和烏遠,著實疏遠了許多。噓寒問暖中,徐振被蘇生白緩緩?fù)七M了休息室。徐振微笑著,看似耐心地回答著潘奕茗和烏遠對他身體提出的各種問候,視線卻從頭到尾專注于余光中的羅定。羅定好像沒怎么把他們的到來放在心上,只有烏遠偶爾主動提到他的時候才會附和幾句話,其余時間都專注于吃飯。不過徐振并沒有感覺到對方有討厭自己的情緒,似乎更多的是一種漠視和不在意。自功成名就以來,這種感覺他好久不曾感受到了,竟然有些新奇。羅定吃飯很專注,一筷子菜一定要吃完之后再夾下一筷子,咀嚼的時候眼睛盯著碗里的米飯,嘴巴鼓鼓囊囊,咬合的速度很快,專注的視線似乎正在愁苦下一口該吃碗里的哪一個部位。他越看,越忍不住出神。對方吃飯的小動作,真的和曹定坤太像太像了。心中的愧疚排山倒海般襲來,那個已逝的故人離開越久,越占據(jù)他滿滿的思維。明明對方的消息早已經(jīng)漸漸淡出了公眾的視線,可只要每次看到與對方相關(guān)的細節(jié),他總?cè)滩蛔』貞洝?/br>直到觸碰到那一層阻止他前進的傷疤。徐振眼神微黯,扶著輪椅手柄的拳頭微微握緊。“羅定,”他和顏悅色地笑瞇了眼睛,“好吃嗎?”烏遠誤以為他是在不滿羅定對自己的忽略,趕忙撞了下羅定的肩膀示意他別再盯著那桌菜了。羅定慢吞吞吐出一塊牛骨頭,捂著嘴,儀態(tài)十分好看:“不錯?!?/br>“哈哈哈哈哈??!”他神經(jīng)病似的也不知道在笑什么,笑過之后心情大好,扭頭對身后的蘇生白說,“跟助理講一下,幫我們把東西搬到這邊來。你們不介意我和蘇生白一起搭伙吃一點吧?”烏遠和潘奕茗當(dāng)然不會介意,演員和導(dǎo)演接觸的機會本就不多,現(xiàn)在對方主動提出要一起吃飯,他們高興還來不及。羅定收了筷子也沒說拒絕的話,好在吃飽了,便沒再動口。這一動作被徐振收入眼底,徐振心中微微皺眉。雖然沒有感覺到對方的敵意,但羅定似乎……很不喜歡自己?他知道對方曾經(jīng)是蘇生白的搭檔,兩個人單飛后從未聽蘇生白提起羅定的消息,但羅定走回公眾視野之后,看起來似乎還是跟蘇生白關(guān)系不錯。蘇生白是個什么角色徐振已經(jīng)徹底看清了,現(xiàn)在他越來越多地把羅定拉出來作為后盾為自己撐腰,顯然高超的手段已經(jīng)將羅定死死地掌握在了手里。徐振不信他,但必須把他捆在自己身邊。在電影拍攝完畢之前,兩個人任何一個的隕落,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不過這不妨礙他越來越厭惡蘇生白。矛盾激化到如今,任何一點小小的挑撥都足夠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