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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這里是哪里。而且,這里的地方很偏僻,路上幾乎沒有車輛通過,他就是想順路搭個便車都沒機會。更可惡的是,他摸了摸口袋,手機和錢包都沒了。高銘看了一眼小區(qū)門口的保安室,里面一個年輕的保安正在那里打盹兒。他走過去,敲了敲保安室的窗戶。小保安抬起頭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立馬端坐起來。高銘笑著問保安這里是哪里,保安告訴他以后,他又問保安借了手機,給韓諾打電話。電話里才響了一聲,那邊便立馬接通了,里面?zhèn)鱽眄n諾焦躁不安又有些疲憊的聲音:“銘銘,是你嗎?”聽著韓諾的聲音,高銘覺得自己原本焦慮煩躁的心情,慢慢地平靜下來了,他清了清嗓子說:“是我......”后面的話還來不及說,韓諾又是急切地問了一大堆問題:“銘銘,你沒事吧?你在哪里?我很擔心你......”說到最后,高銘明顯地聽到他的聲音有些壓抑,一抽一抽的,帶著哭腔。高銘突然的就想起了黑子說的話:韓諾對你是真心的。韓諾的真心,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只是,不知道這樣的狀態(tài)還能維持多久?如果韓諾恢復(fù)了記憶,很定不會再對自己這么好了吧。韓諾跟他一樣,對于愛情,都是眼里容不得半粒沙。韓諾上一輩子的出軌,是高銘心里的死結(jié)。就算他是有苦衷的,這一輩子也還沒有出軌,對自己是一心一意,可是只要想起他上一輩子的死,高銘心里還是難以平靜。這一輩子,韓諾對他一心一意,可是如果韓諾想起來他出車禍的原因,知道了自己也出軌了,他們的關(guān)系也就真的到了盡頭了吧。這么久了,高銘也看開了,不管以后會怎樣,重要的是現(xiàn)在,他還跟韓諾在一起,就夠了。高銘笑著安慰了會兒韓諾,然后告訴他地址,讓他過來接自己回去。他把手機還給了保安,便在門口轉(zhuǎn)悠著。這里雖然地方偏僻,環(huán)境卻不錯,路中央的綠化帶大概有十幾米寬。三月份的天氣,晚上的風(fēng)吹著有些冷,高銘裹緊外套,低著頭,順著大路慢慢地走著。高銘感覺到一輛車在他身后停了下來,接著喇叭響了幾聲,他仍是低著頭沒理會,繼續(xù)數(shù)著步子,他知道韓諾不可能這么快就到。他又走了幾步,胳膊被人拽住了,他轉(zhuǎn)頭,看見那人是林宇,他驚喜地叫了起來:“林宇,你怎么在這里?”林宇看著他,好一會才說:“總算找到你了,上車,我送你回去。少爺都快急死了。”高銘光想著這下可以快些趕回家了,也沒聽清林宇后面說些什么。他歡快地鉆進車里,問林宇借了手機,又給韓諾打電話,讓他在家里等著,說自己搭了順風(fēng)車,一會兒就回家了。掛了電話,高銘給林宇報了自己家的地址,林宇也沒吭聲,只悶頭開著車。高銘知道他不愛說話,也沒在意,他覺得腦袋還是有些暈沉沉的,便躺在后座上,閉眼就睡。一路上,林宇開的飛快,不過也穩(wěn)當,直到車子在蔣府門前停下,高銘也沒有醒來。林宇下了車,過去把高銘搖醒。高銘下了車,揉著眼睛,看著四周,好一會兒,才徹底清醒了,他不悅地看著林宇說:“為什么帶我來這里?”“少爺很擔心你?!绷钟羁粗咩?,說完就先往屋里走,高銘沒辦法,也跟著進去了。客廳里,蔣父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掄著拐杖往蔣濤身上招呼著,嘴里罵著:“老子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敗家子啊......”一邊說,一邊rou痛地看著地上那一堆碎瓷片。蔣濤直直地站在那里,也不躲避,任由蔣父的拐杖落在身上。蔣母也在一旁勸蔣父:“死老頭,到底是你的破瓶子重要還是兒子重要?兒子就這么一個,他才剛醒來,你就揍他,打壞了,你個老東西還能在生出來一個不?”蔣父氣呼呼地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扔了拐杖,蹲下來看著地上的碎瓷片,心痛不已。高銘看著地上的一堆碎瓷片,知道那個是自己打碎的,看樣子蔣父很寶貝那個瓶子,蔣濤只是替他挨了打。原本他也沒打算賴賬,走到蔣濤身邊,說:“伯父,那個瓶子是我......”話還沒說完,蔣濤拽著他的胳膊:“跟我上來?!?/br>蔣母這才注意到高銘,小聲嘀咕著:“這孩子,有了媳婦,忘了娘。哎呀,張嬸快去準備晚飯?!?/br>蔣濤一路把高銘拽進書房,然后甩上房門。高銘揉著被他捏的很痛的胳膊,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個瓶子,我會賠你的。”蔣濤只是抿著唇,直勾勾地看著高銘,好一會兒,他突然把高銘拽進懷里,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扣著他的后腦勺,把他按在胸口:“還好你沒事,沒事就好?!?/br>從裴一晨那里沒有找到高銘,他是真的恨不得殺了裴一晨。高銘失蹤了多久,他就擔心了多久。這么久沒找到人,他都不抱什么希望了。剛才接到林宇的電話,說找到人了,他的一顆心才安定了下來。只是,高銘還是選擇了韓諾。想到這里,蔣濤松開了高銘,冷著一張臉:“讓林宇送你回去吧?!?/br>高銘看著他,小心地問:“你沒事吧?”剛才蔣父打的那么狠,他看著都疼。說著就去拉蔣濤的胳膊,蔣濤疼的“嘶”地吸了一口氣,他后退一步看著高銘說:“沒事。”“哦?!备咩懹行┮馔馑亩汩_,不過想想也能理解。他無奈地看著蔣濤:“那我回去了。”蔣濤別開他,朝他揮了揮手。高銘走到門口,手才一碰到門把手,就聽見身后“嗵”的一聲悶響,他扭頭一看,就見蔣濤倒在了書桌前面。“蔣濤!”高銘擔憂地叫了一聲,趕緊撲過去,把他扶起來,搖了搖:“你怎么了?蔣濤?醒一醒......”蔣濤卻跟上次昏迷了一樣,怎么也弄不醒,高銘放下他,跑下樓去喊人。蔣父蔣母又是一陣慌亂。蔣父怕他路上顛著了,便命人去把車庫里的房車開出來,送蔣濤去醫(yī)院。蔣濤送去醫(yī)院的路上,就醒了過來,他撐著身子坐起來,看了眼身邊一臉擔憂的高銘,又看著父母:“爸媽,我沒事,就是太累了,不用去醫(yī)院了,回家吧?!?/br>蔣父眼睛一瞪:“混帳!給老子躺下!老子可不想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再去醫(yī)院好好檢查檢查?!?/br>蔣母也說:“兒子你快躺下,你剛醒來,身體還虛弱著?!币贿吚Y濤的手一邊抹眼淚:“兒子,你快嚇死媽了,這才剛醒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