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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這人的性格、品質(zhì)、能力、適合的職業(yè)等等。 看得出是推導(dǎo)得實在無聊了,他嘆了口氣,過去挨著江煉坐下:“小煉煉,我們這樣千辛萬苦地下來,就這么干坐二十四小時,明天再被繩子吊上去?” 白來一趟,實在心有不甘。 “要不然,就答應(yīng)了吧,說句話的事兒。我看孟小姐不像動不動叫人去死的人,至于為她去死嘛,她也不像那么倒霉的人,說不定這輩子都不會遭遇兇險,我們也沒那個機會?!?/br> 江煉看他:“這是說句話的事兒嗎,這是一種承諾,做不到就別亂說?!?/br> 說到這兒,他轉(zhuǎn)頭看孟千姿,揚聲道:“孟小姐,我們可以一起下去、全程跟著你,你無非是覺得山鬼的機密不能外泄,到了下去,但凡涉及到你們的機密,我不看不聽可以嗎?” 孟千姿搖頭:“下去了你就知道了,不可能的?!?/br> 神棍病急亂投醫(yī):“那……反正天知地知三個人知,沒人知道不就行了嗎?” 孟千姿沒聽懂:“什么叫沒人知道?” 神棍示意了一下江煉,又指自己:“孟小姐,我們都是好人。你知道的,你在下頭出事的時候,小煉煉置生死于度外,想都沒想就往下跳……” 江煉皺眉,覺得神棍有點太夸張了:他確實下得很快,但對危險及生死,還是做過衡量,自信自己能應(yīng)付、才往下跳的。 “下得比誰都快,比那個孟助理也快,他有足夠的資格做花瓣?!?/br> 江煉不得不糾正他:“蓮瓣?!?/br> 管它呢,蓮也是花,蓮瓣也是花瓣。 神棍繼續(xù)慷慨陳詞:“我也是啊,我當時才開始學習S技術(shù),還不熟練,但是看到你出事,我一時關(guān)切往前沖,才失足掉下來的……” 說這話時,多少有點心虛,往前沖是真的,不然也不會被動失足,但究竟是出于“關(guān)切”還是“看熱鬧”,那就不好說了。 “所以孟小姐,你就不要拘泥于什么規(guī)矩了,反正也沒人知道,我們跟著你下去,看到什么聽到什么,保證絕口不提,你也不對外說,不就行了嗎?” 孟千姿沒吭聲:說實在的,命都是江煉救的,守著那些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秘密,在她看來,挺沒必要的,但是,事涉山鬼,非她個人,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 江煉嘆氣:“你就別為難孟小姐了,這是山鬼的規(guī)矩,現(xiàn)在又是在山地,是她歷任前輩活動過的地方,你讓她在這兒,公然作假弄鬼嗎?” 他自幼隨況同勝長大,知道那些老派人物,對規(guī)矩有多么看重:趕尸匠晚上行路,行到窄路、陡坡和溝澗時,都要撒紙錢,這叫“疏通關(guān)卡”,周圍并沒師父監(jiān)督,但仍做得一絲不茍,這就是規(guī)矩——山鬼這種從沒斷過代的老式大家族,自然更會對傳下來的規(guī)矩奉如圭臬,孟千姿是坐王座的,不以身作則也就算了,還帶頭違反,怎么說得過去呢。 神棍發(fā)牢sao:“規(guī)矩規(guī)矩,很多老派的規(guī)矩,真是叫人看不慣,什么傳男不傳女,傳內(nèi)不傳外,多少精絕秘技,就這樣傳沒了。孟小姐是山鬼的頭兒嘛,有些規(guī)矩不合理,她就應(yīng)該勇敢站出來廢除!” 江煉說:“人家這規(guī)矩挺合理的,她又不是開展覽館的,憑什么敞開家門,什么人都往里放啊……” 說到這兒,驀地心中一動。 廢除? 他站起身,走到孟千姿身邊蹲下:“孟小姐,有沒有規(guī)矩說,三重蓮瓣不可以廢除呢?” 孟千姿仔細回想了一下:“沒有,但是從來沒聽說過……還有廢除這種事。” 江煉笑:“沒有,說明是可以廢除的。人心易變,也許當時他起了誓,是忠于你的,但過了幾年,轉(zhuǎn)而謀算你……” 孟千姿回了句:“這種屬于違約背誓,天打雷轟,要被清門戶的?!?/br> 好吧,換個說法:“或者……他行為不端,人品讓人不齒,這樣的人,雖然沒有背誓,但留在身邊,不是很不光彩嗎,這種人,你都不廢除?又或者,你一時被蒙蔽,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當初看走了眼,這樣的……也不廢除?” 孟千姿的神思忽然恍惚了一下,聲音也低下去:“那是得……廢除的?!?/br> 江煉說:“這就好辦了,我知道你急著下崖,想做重要的事,又堅持行事得合乎規(guī)矩:這名額,你可以給我們,一天一夜內(nèi)有效,事情了結(jié),再把我們廢除。我們呢,在這一天一夜之內(nèi)踐諾,聽你的吩咐,有了危險,也一定會奮不顧身保護你……” 這話,真像占了她的便宜:本來到了下頭,為安全計,就得聽她的吩咐,而且,誰保護誰啊,是她保護他們吧。 “被你廢除了之后呢,也謹守原則,對看到的和聽到的,絕口不提,這樣總該可以吧?” 他這話,本質(zhì)只是把神棍的提議,換了種表達而已,但言之成理,既解決了問題,又不破壞規(guī)矩。 孟千姿覺得可行:沒錯啊,這世上難免有看人不準、下錯決定這種事,難道不準人彌補嗎?反正……她識人的眼光,從來也不怎么好。 她想了想:“那……哪怕只生效一天一夜,也得按規(guī)矩來啊?!?/br> 三重蓮瓣的儀式原本繁復(fù),但是這山臺簡陋,只能因陋就簡,不過起誓還是要起的。 神棍和江煉在邊上背誓詞,其實不長,但文言夾白,難免拗口,神棍愁眉苦臉:“她們山鬼,怎么這么多講究?!?/br> 又攛掇江煉:“小煉煉,待會你先上,給我多留點時間?!?/br> …… 孟千姿從背包里翻出用來涂抹標記的筆,用較細的那一頭,在左手掌心畫了朵殷紅色的蓮花。 江煉先來。 據(jù)說解放前,還得行跪拜大禮,他跟孟千姿確認了不用跪,本以為能免除一大尷尬,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就這么面對面站著,也挺尷尬。 他還得起個誓。 孟千姿抬起手,手心朝上,掌內(nèi)一朵紅蓮灼灼有光。 江煉先伸出右手,看到纏滿繃帶,又換了左手過去,和她掌心相覆,只覺得她掌心溫熱,掌緣處卻又涼軟,心頭一動,忽然就把背下的詞給忘了。 孟千姿提醒他:“古語……” 江煉定了定神:“古語有云:峰非水而開蓮,峰峙云上,霧繞其間;王座立于寒處,三重拱衛(wèi);今血注蓮瓣,命作前驅(qū),即日起,不違不背,不離不棄,生隨爾身,死伴爾側(cè),有違此誓,身為獸裂,骨為山碾,天、地、人、神、山鬼,共鑒?!?/br> 說到末了,手上微微用力,只覺入手滑膩,她的手似是不經(jīng)握,白皙的指節(jié)頓時便有些泛紅。 孟千姿卻沒發(fā)覺,抬頭看著他笑,面上帶了幾分得色:“雖然是假的,聽著還是很受用的?!?/br> 江煉也笑。 誰說是假的,二十四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