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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鍵,又一路帶風地奔回來:劇里男女主就要分開了,男主待飛,而女主正風馳電掣般趕往機場——機場追愛的老橋段了,但她還是看得心急如焚,非常關心到底是女主快呢,還是飛機的速度更勝一籌。 大家各忙各的,沒人注意到,過了會,那臺復印機嗡響了一陣、再次運作起來,又吐出了幾張先前沒復印完的。 況美盈沒想到,江煉還要貼一次神眼。 她結(jié)結(jié)巴巴:“這時間……時間來不及了吧?” 江煉說:“來得及,兩個小時出一幅,足夠了,沒時間吃飯而已,我到機場再吃也行。” 況美盈指窗外:“可是都……都天黑了???” 江煉從不在晚上開貼神眼,因為有忌諱:老一輩都迷信,認為貼神眼屬于“神魂出竅”,而夜晚屬陰,百鬼夜行,晚上貼神眼,神魂容易被游蕩在外的野鬼給帶走。 他說:“之前有幾次畫得慢,也拖到過天黑,還不是什么事都沒有?事急從權,規(guī)矩么,該變通時就變通?!?/br> 況美盈拗不過他:“那你又要畫什么?。俊?/br> 江煉說她:“孟小姐幫了那么大的忙,你一聲不吭,拍拍屁股走了,是不是不合適?口頭去謝太沒分量了,送東西,她又不缺金不缺銀的?!?/br> 這話合情合理,無懈可擊,況美盈一下子沒了言語,確實,送什么禮物,都不如送一份貼神眼的原畫,這世上會貼神眼的人寥寥無幾——這畫擺出來,不僅僅是幅畫,比那種普通畫作有意義,道上有懂行的人,想出錢收藏一份,還都收不著呢。 她不反對了:“那,畫什么呢?” 江煉回答:“就揀她日常場景,我記得牢的,畫一幅好了?!?/br> …… 這一幅,真是堪堪拖到了最后一秒,約車司機在樓下等得不耐煩,嚷嚷了兩次,第一次,以韋彪承諾“就從這一刻開始碼表算錢,到機場是多少我付多少”而平息;第二次,倒不是為錢,司機追著韋彪界定責任,“我無所謂,反正我錢上不吃虧,趕不上飛機,是你們的事兒,可別怪我啊”。 江煉甚至連包裝的最后一步,都得在下樓的途中邊走邊進行。 柳冠國盡地主之誼,在門口給三位送行,江煉走到跟前時,剛把捆畫的細線繩扎出個漂亮的結(jié)來:其實包裝并不繁復,就是卷成筒狀,外頭又裹了一層,然后拿線繩給扎好,雖說簡單了點,但步步認真、并不敷衍。 他把畫筒遞給柳冠國:“麻煩到時候轉(zhuǎn)交給孟小姐,實在來不及當面道別了?!?/br> 柳冠國滿口答應:“沒事沒事,信息時代嘛,什么都不是事,想聯(lián)系也方便——哦,對,孟小姐知道這事了?!?/br> 江煉有點猝不及防:“知道了?” 柳冠國點頭:應該算知道了吧,那司機打電話告訴他的,說是孟助理出來上洗手間,他逮個空子上去說了,當時,孟助理表情淡淡地聽完,說了句“知道了”,就又進屋了。 雖然不是跟孟小姐說的,但山鬼中人都知道,消息要去孟小姐那邊,必得經(jīng)過孟勁松,這四舍五入,也就等于孟小姐知道了嘛。 “那,孟小姐說了什么嗎?” 柳冠國一時語塞,又覺得不能讓自家大佬在外人面前留個不通人情不懂禮貌的印象,于是支支吾吾:“就是表示理解嘛,祝你們一路平安,也祝老人平安?!?/br> 江煉嗯了一聲,頓了頓說:“那謝謝孟小姐了。” 孟千姿一行直到凌晨三點多才回來。 柳冠國聽到動靜,想出來寒暄幾句,哪知等他穿戴好、取了那個畫筒上到三樓,幾間客房卻又都房門緊閉、偃了聲了,想來是應酬得太累,都乏了。 值夜的跟他打招呼:“柳哥,你這太拼了吧,多大的事不能明天說???故意熬夜裝勤奮,想讓孟助理給你漲工資吧?!?/br> 柳冠國笑罵:“胡說八道?!?/br> 正說著,忽見一扇門打開,是孟勁松出來,他已經(jīng)換上了睡衣,剛洗完臉,還沒來得及擦干:“什么事?” 孟勁松聽到外-->> 頭有動靜,本來不想理的,但隱約聽到自己被提及,于是開門來問。 那值夜的還以為是自己聊天聲音太大吵著他了,窘得臉都紅了,柳冠國趕緊迎上來,聲音也低了八度:“沒大事,我就是聽到五姐她們回來,想打個招呼。還有就是,江煉不是走了嗎,托我把這東西……” 孟勁松說:“進來說吧?!?/br> 說完進到屋里,在床上坐下,抽了張紙擦干臉上的水跡。 柳冠國覺得為了這點事,還進來說,怪不值當?shù)?,是以雖然進了屋關了門,卻只挨著門站,以便隨時退出去:“就是……江煉托我把這個轉(zhuǎn)交給孟小姐,我就拿上來了?!?/br> 孟勁松嗯了一聲,往臉上噴了點保濕的水:“打開看看?!?/br> 柳冠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哈?打開……這是孟小姐的……私人物件啊?!?/br> 孟勁松手上的動作略停,抬眼看柳冠國,柳冠國訥訥的,覺得自己可能是說錯話了。 孟勁松反問他:“是不是隨便是誰,都能給孟小姐送禮物?要我們是干什么的?在山桂齋,孟小姐和姑婆們收到的快遞,都要我們先開視的,你怎么知道,送的不是危險品呢?” 臥槽!簡直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柳冠國深深感覺到了自己和特助之間的差距。 他趕緊走上前去,見孟勁松沒有動手的意思,于是自己代勞:解了結(jié)繩、揭了外包裝紙,又把圖幅展開。 有一張留言條掉到了地上,兩人都沒急著撿,先看畫。 畫上,是孟千姿在逗弄小白猴,孟千姿托著腮笑,小白猴腦門上點了個紅點,圓睜著大眼,萌噠噠的。 柳冠國長吁了一口氣:還好,就是幅畫,不是危險品。 他忍不住點評:“畫得真好,就跟在眼前似的,細節(jié)也處理得好,看孟小姐這眼睫毛,根根分明的?!?/br> 又撿起那張留言條,也沒寫什么出格的,就是解釋了一下況同勝病危,要緊急趕回去,不及當面道別等等,又謝過孟千姿相助之誼,落款留了簽名、手機號、微信號,還有電子郵箱。 最末一行添了句:珍重,保持聯(lián)系。 這是干凈得不能再干凈了,見孟勁松沒什么意見,柳冠國又把畫幅卷起,笨拙地裹上包裝紙,試圖扎好了復原。 孟勁松一直沒說話,直到最后的那個結(jié)終于打好、似模似樣時,才開了口。 他說:“拿去燒了吧?!?/br> 孟千姿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醒來之后,第一件事是摸手機,最新的消息都是辛辭發(fā)的。 ——“金主?你醒了嗎?” ——“千姿?我都在門口候著上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