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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獸啊,橫挑鼻子豎挑眼、看誰誰不對的,而江煉呢,像只小雛鷹,會撲騰著翅膀去到她身邊,挪著小腳爪圍著她轉(zhuǎn),邊撲騰邊問:“你怎么了啊,你到底怎么了啊?” 年輕真好啊,年輕真好。 她在冰涼的臺階上坐下來,打開了禮盒蓋,頭冠上,水鉆盈盈顫著,無數(shù)串珍珠蜷窩在一起,泛著比月色還凄清的光。 她戴上頭冠,如上了戲臺的大家閨秀般,慢慢梳理那垂下的珠簾。 她有這昂貴的珠寶頭冠,有花,有一個做了二十多年、終于醒轉(zhuǎn)的舊夢。 她仍是最寂寞的人。 孟勁松把車子徑直開入了主路,手心微微發(fā)汗。 孟千姿坐在后座,面沉如水,看不出生氣,也看不出不生氣。 三人之中,唯有辛辭把自己活成了一座不能爆發(fā)的小火山,他表面不得不冷靜,內(nèi)心卻有火焰chua chua四射,想大肆評論、想激情八卦,然而唯有忍著。 孟勁松從后視鏡里看了孟千姿一眼:“千姿,要么我們直接去……機場吧?” 原本的計劃,就是見完六姑婆之后盡快回去的。 見孟千姿沒異議,他調(diào)整車輛導(dǎo)航,很快,有甜美的女聲傳來:“導(dǎo)航開始,請系好安全帶……” 孟千姿突然說了句:“去這頭的山舍?!?/br> 辛辭目視前方,心里有個聲音說:開始了開始了,爆發(fā)了爆發(fā)了。 孟勁松嗓子發(fā)干:“千姿,本來就是瞞著大姑婆出來的,現(xiàn)在突然去桂林的山舍,問起來不好交代……” 孟千姿冷冷說了句:“勁松,你今天很反常啊?!?/br> 辛辭激動:我靠,先拿老孟開刀,果然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孟勁松心頭一顫,抬眼看后視鏡,在后視鏡里,和孟千姿的目光猝然相遇,他有點心慌:“反常?” 孟千姿冷笑:“江煉出現(xiàn)在湘西、出現(xiàn)在我身邊,還可以解釋是為了蜃珠,但他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六媽身邊,難道這是巧合?連辛辭都會覺得有問題?!?/br> 辛辭接了句:“就是。” 接完了才發(fā)覺不對,什么叫“連辛辭都會覺得有問題”,用了個“連”字,他智商很差嗎? 然而沒人顧及到他這點小心思,孟千姿繼續(xù)往下說:“你身為特助,不該第一時間嗅到異常嗎?你居然不覺得這里頭有陰謀,只想著趕緊回去,是不是反常?” 孟勁松無言以對,半晌才回了句:“是?!?/br> 孟千姿冷哼了一聲:“在湘西,我是受過他的恩,但我也還了他的情,兩相歸零,互不相欠?,F(xiàn)在,如果讓我查到他有什么陰謀,我就請他……去山里住?!?/br> 辛辭大失所望。 還以為千姿會說出什么狠的,結(jié)果只是去山里住:山里頭花紅柳綠的,空氣清新,還包吃包住,也太便宜那個江煉了。 江煉到底有什么陰謀,孟千姿很快就知道了。 因為桂林這頭的山舍叫秀嵐居,負(fù)責(zé)人叫路三明,路三明前腳得知了大佬要來的消息,后腳就沖到了一個人的房間,這個人,恰是孟千姿新任的三重蓮瓣。 路三明激動地對神棍說:“神先生,你真的是很……神啊,先前還請你跟孟小姐說,讓她多來廣西轉(zhuǎn)轉(zhuǎn),她居然說到就到了,真是……太感謝你啦?!?/br> 神棍一頭霧水。 其實路三明也知道,孟千姿來得這么快,多半跟神棍沒關(guān)系,但是誰讓他叫“路路通”呢,借機大拍神棍馬屁,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兒。 所以,當(dāng)孟千姿在頂層的豪華套房里坐定、等著路三明進來敘話時,打頭陣進來的,居然是神棍。 這一照面,又是一陣小sao動,孟千姿一直以為,神棍還在湘西的山里倒騰。 她奇道:“你怎么在這?” 神棍說:“查事兒啊,我和小煉煉,中午剛到的。” 小煉煉? 孟千姿心里一突:“是江煉嗎?” “是啊?!?/br> 她有點糊涂:“你怎么會和江煉搞在一起的?” 神棍說:“尋箱者聯(lián)盟啊……我找的他,原本,想讓他來找我的,但是況同勝死了,他走不開,我就去找他了?!?/br> “況同勝死了?” “是啊,你不知道?死十來天了,都出七了?!?/br> 信息太多,孟千姿腦子里有點亂,頓了頓,她讓辛辭出去,只留孟勁松在身邊,又吩咐神棍:“你慢慢說?!?/br> 神棍如數(shù)家珍,把那之后發(fā)生的事都說了,當(dāng)然,重點渲染了自己的努力:如何在花瑤寨子通過巴梅法師拿到了那幾句撲朔迷離的隱語,如何發(fā)現(xiàn)了況美盈遺落在復(fù)印機上的畫,如何聯(lián)系起七根兇簡,又如何為了追查閻羅來到了桂林…… 還把手機上拍照留存的各種證據(jù)給她看,作總結(jié)發(fā)言:“所以,最終確認(rèn),我和小煉煉目標(biāo)一致,要找的箱子絕對是同一口?!?/br> 孟千姿一張張翻看手機上的照片,把閻羅的人像放大再放大,又細(xì)看所謂的鳳凰鸞結(jié)扣。 她沒想到,只這十來天,神棍這頭的進展居然這么大。 “那下一步……” “下一步,小煉煉想調(diào)查一下當(dāng)晚去火葬場救火的住戶,我們都覺得,那把火起得太蹊蹺了?!?/br> 孟千姿點頭:“是挺蹊蹺的,時間點太巧了?!?/br> 又吩咐孟勁松:“讓這頭的山戶也幫忙,這口箱子也關(guān)系到山鬼,得當(dāng)自己的事來辦?!?/br> 她繼續(xù)看那些照片,思緒卻慢慢飛開了。 況同勝死了,推算一下,那時間,恰好是江煉離開云夢峰之后一兩天,難道當(dāng)時江煉匆忙離開,是因為況同勝病危? 這就情有可原了,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她大孃孃彌留——啊呸,自己在亂想什么——她也會拋下手頭一切往回趕的吧。 只是,為什么從來沒人跟她說,江煉是為了況同勝病?;厝サ哪??是江煉沒對外說?不太可能,倉促離開,總要解釋一句的,而況同勝病危,又不是什么忌諱而不能提的事。 她抬起頭,看了孟勁松一眼。 孟勁松避開她目光,不自覺地抿了下嘴唇。 孟千姿把手機還給神棍:“江煉呢,去哪了?” 神棍指了指她手邊茶幾上的果盤:“看戲去了,不是有票嗎,免費的。” 還以為是迎賓卡呢,孟千姿拿起戲票細(xì)看:估計是今天的場已經(jīng)過了,現(xiàn)在放的票,是明天的場次。 這么說,江煉今天,跟六媽也是第一次見?在戲場見的? 她忽然有點高興。 但只高興了那么一小會,余味就全是酸了。 跟六媽第一次見面,就又送回家又送花的,她和他在湘西一起歷了那么多事,也算幫了他的忙,結(jié)果連根草都沒撈著。 眼見沒別的要問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