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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孟千姿的共鳴:“水鬼就是這樣的,他們的行事和思維方式當然更接近普通人,因為他們跟同行根本不來往啊。守著自己那點開鎖金湯的小秘密,好像有多了不得似的……” 江煉突然插了句:“不對,水鬼守的秘密,才是核心秘密,所以他們必須最封閉、最盲目。他們的封閉不是蠢,而是被引導設計的?!?/br> 孟千姿沒聽懂,神棍也是一頭霧水。 江煉把自己畫的那圖拿給孟千姿看,孟千姿看了半天不得法:“你這畫的什么?” 完全是三歲小孩都能畫的簡筆畫,看上去,像一個花盆里,有一個立起的方孔銅錢,銅錢腦袋上,還立了個漏斗。 江煉說:“我這是抽象畫法,一解釋你就明白了,那個rou山太歲,其實是由四個部分組成的?!?/br> 他先指那個“花盆”:“這是息壤,其實哪怕只是普通的土壤,都有著神奇的力量,使得綠樹生長、花蕾綻放、萬物勃發(fā),你可以把息壤想象成是土壤的升級版——土是拿來種東西的,息壤也可以啊,它就是個花盆、底盤,用來養(yǎng)上頭的東西的。” 神棍也是一點就透:“拿來養(yǎng)……太歲?” 土壤一般是用來養(yǎng)植物的,而太歲卻是活的、神獸,也許人家息壤,就是可以養(yǎng)活物呢,而且把體型正常的太歲,養(yǎng)成了一座巨型rou山——這樣想想,太歲體內有腔室也不奇怪了,成倍放大了嘛,縮回正常體型的話,那些腔室,可能也只拳頭大小。 江煉點頭:“第二部 分,也就是這個圓,代表的就是太歲,但是,太歲也不是主角,它是用來養(yǎng)護腔室里的那些東西的,這個方孔,代表那些東西,而那些東西,又是和水精融合在一起的?!?/br> “我說的,就是這四部分,息壤、太歲、水精、以及那些如同葡萄串一樣的東西?!?/br> “我們退一步想,水精是干什么的?之前聊過,水精是能存儲意識,或者通俗點說,存儲鬼魂的,意識是要跟什么相結合的?魂魄又是要跟什么相結合的?” 孟千姿下意識答了句:“rou……rou體啊?!?/br> “所以,”江煉長吁一口氣,“那些葡萄串一樣的東西,會不會就是卵,或者元胎呢?太歲像一個胎盤一樣,給那些元胎提供給養(yǎng)——所謂的自體繁殖,只不過是元胎抓取了這個人的一切生理特征以及所有意識,完美地復制出一個健康的年輕體?!?/br> 神棍口吃:“你……你的意思是,閻羅是吞吃了這個東西,才能做到‘閻羅生閻羅’的?也不對啊,閻羅不是吞吃了麒麟什么嗎?而且,他去的是昆侖山,這漂移地窟,在三江源啊?!?/br> 江煉失笑:“這你都想不明白嗎?三江源為什么叫三江源,因為是大河源頭,而還有一種說法,大河源頭來自昆侖雪水,三江源和昆侖山,那根本就是在一起的,而且漂移地窟,到底是從什么地方漂出來的?它的起始位置,會不會就是昆侖山呢?就好像家里頭的掃地機,在各個房間亂轉,但是電耗完了,總會轉回原地充電——也許閻羅去昆侖山,選擇的正是漂移地窟盤亙在昆侖山底的時候呢?” “至于閻羅說吞吃了麒麟相關,這只是一個名稱,想得大膽點,禮記四靈中,龍、鳳、麒麟都已經滅絕了,既然說太歲也是神獸,而且有rou靈芝之稱,是最好不過的營養(yǎng)供給體,難說是不是在借太歲的腹孕麒麟的胎?!?/br> 神棍喃喃:“借太歲的腹孕麒麟的胎……那就是麒麟胎……”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脫口說了句:“麒麟胎是連著水精的!” 江煉嗯了一聲,他知道神棍已經想到了。 ——麒麟胎讓人有自體繁殖的能力,原裝的麒麟胎像個嶄新的芯片,完美下載這人的全部意識,并復制更新這人的身體; ——但太歲體內的麒麟胎,不是原裝的,它早已和水精相融合,也就是說,這“芯片”里,已經有一個人存在了。 ——這就是為什么,閻羅吞吃了麒麟胎之后,盡管成功做到了“生閻羅”,卻招來了一個奇怪的、甚至心心念念要讓他閉嘴的人。 …… 江煉說:“所以我才說,水鬼家守護的,才是最核心的秘密,他們從一開始,就被祖師爺給設計了——一直認為金湯xue是個保險柜,做了上千年的買賣業(yè)務,還沾沾自喜于這個生財的飯碗;謹遵家族規(guī)矩,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以至于出了變故,找不到任何人去求助,只能瞎子摸象般白忙。他們如果不封閉,而是像山鬼這樣廣結同行,這秘密,能守得這么嚴實嗎?如果不是丁盤嶺傳話、逼著他們邁開了求助的第一步,他們現在,怕是還忙著在三江源找漂移地窟呢,而咱們現在,又會在哪呢?” 又會在哪呢? 他可能還在午陵山里,忙著釣蜃珠,永遠也釣不出道道來,因為午陵山的那顆蜃珠,是個次品、二三流貨色。 孟千姿應該在山桂齋,百無聊賴地過著她的富貴生活。 神棍呢,大概在有霧鎮(zhèn)的大宅里做“科研”吧,或者一頭扎入另一件玄奇異事。 冥冥中,一切皆有首尾,諸事都有安排。 江煉看向孟千姿:“漂移地窟里的那個局,水鬼花了那么大力氣,帶了噴火-槍都沒能破得了,是因為根本沒找對工具——那東西的死敵,是山膽?!?/br> 孟千姿腦子里靈光一閃:“但是山水不相逢?” “沒錯,山水兩家,一開始就被要求著互不來往,其實山鬼家,多少也被老祖宗給設計了:首先,連坐王座的,都不知道山膽的功能是什么,只知道要供著、盡量別去動它;其次,你們一直以為山膽在第三重山,要不是當時神棍在,誰能知道那個山膽是假的?” 孟千姿愣了好一會兒,以她自小培養(yǎng)起來的、對山鬼奶奶的感情,一時間還真不能接受自己是被設計的:“有什么事,連對自己子孫都不能說呢,明明白白說出來,讓子孫執(zhí)行不好嗎?” 江煉笑笑:“應該是疑心太重吧,說是子孫,上千年下來,隔了多少代了,有些不肖子孫,連祖墳都刨,換了你,你敢把大事交托出去?” 這倒也是。 江煉繼續(xù)往下說:“這讓我有一個想法,山水兩家,起初是一頭的,也從來就沒有過節(jié)和矛盾,他們共同布置好一切之后,相約就此陌路:只要山膽不出,漂移地窟永遠安全——但他們還不放心,所以在崖上設了個崗哨?!?/br> 孟千姿心念一動:“就是那個洞神?” 江煉點頭:“洞神是它們的馬前卒,而白水瀟只不過是馬前卒的小嘍啰?,F在我們再說回山膽,明知道有它在,漂移地窟就不安全,為什么不毀了它呢?” 孟千姿遲疑了一下:“毀不掉吧?水精就已經很特殊了,噴火-槍都干不掉,山膽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