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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陶恬提了個18寸的密碼拉桿箱匆匆過來,神棍只瞅了一眼,心就止不住狂跳了。 那箱子上方,氤氳著七色的流光,這里頭,是裝著鳳凰翎吧。 遠遠不止,旋入密碼之后,打開箱門,里頭還有好幾個大小盒子,都用氣泡膜包裹得很嚴實,陶恬催他:“你快點點,說是你要的、七姑婆點了名的,都在里頭了,確認沒問題,我好去回三姑婆。” 神棍手忙腳亂,忙不迭開盒探看。 鳳凰翎,在;山膽,在;還有氣泡膜包著的大鏡片,真是好東西,實用。 小棠子的一管血,居然是用最大的盒子裝的,因為里頭還塞了七七八八帶給他的東西,大多是零食,其中一袋鍋巴上別了張便簽紙,上頭歪歪扭扭寫著“11叔,這是我ai吃的,送給你吃”。 神棍心里頭那個甜啊,這必然是岳峰家的小家伙給他寄的,“1”就是一根棍子,“11叔”就是“棍棍叔”,小家伙太貼心了,愛吃的都肯分他,比他爹有前途。 他猛點頭:“是,是,都沒問題。” 本該順手送一袋給陶恬的,沒舍得,不住拿手往自己邊上扒拉。 江煉覺得,自己做了有生以來最漫長、也最累的一個夢。 夢里,他有兩次去到了詭異的霧團邊,而人一到那里,就會分外暴躁,不住沖撞,如瘋似魔,好在,后來都響起了鈴聲,又把他帶回營地附近。 第二次回到營地,他逡巡了好久,起先還能看到孟千姿、神棍以及那些山戶,后來,人就都不見了,只剩了他孤零零一個人,伴著黑得化不開的夜、以及那些空蕩蕩的帳篷,有幾次,他止不住想離開,覺得這兒已經沒了意義,但也不知道為什么,只要鈴聲響起,他的心緒就會平靜下來。 最后,他靜靜坐在那里,一下一下地數那些鈴聲到底響了多少次,腦子里盤桓著一個模糊的念頭:這一切一定都會結束的,在某一次鈴聲響過之后。 這一刻終于來臨,他抬起頭,看到不遠處的夜色間,懸空、豎向,出現了一圈血紅色。 他站起身,走近去看,血紅色圓圈的那一頭朦朦朧朧,壓根什么都看不到,他正在那左右探看,忽覺一股大力拉拽,整個人就向著那個圈內栽了進去。 …… 江煉終于睜開了眼睛。 總算是醒了,這一覺,睡得可真漫長啊,連看東西,都有些模糊了。 他閉眼,又睜開,然后再閉,反復幾次之后,視線里,慢慢清晰出了神棍亂蓬蓬的中東式卷發(fā),以及卷發(fā)下那張架著很斯文時尚眼鏡的大臉。 神棍又驚又喜:“小煉煉,你終于醒啦?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睡了三個月了?” 我靠,三個月? 江煉頭皮一麻,往邊上看了看,整個人又松弛下來:“三個月,你不說給我換個好點的環(huán)境,還把我扔這破帳篷里?” 神棍激動:“智商還在,小煉煉,你沒睡傻!” 他在自己的那堆零食間挑揀,一狠心,拿了袋最小的蝦條,給他遞了過去:“三個月是沒有,三十六個小時是有的,都怕你睡過去了,喏,送給你,恭喜你又回來了?!?/br> 三十六個小時? 江煉一怔,慢慢撐著身子坐起來,又接過那袋蝦條:“我怎么睡這么久……千姿呢?” 神棍嘆氣:“變天了小煉煉,你睡得四仰八叉的時候,發(fā)生了很多事,我一件件給你理哈?!?/br> 他掰著手指頭:“首先,失蹤了二十五個人,包括孟小姐、四姑婆、冼家妹子、孟助理?!?/br> 頭一件就給他理了個這么重磅的,江煉沒反應過來,只是笑,拈著手中那袋蝦條,塑料紙皮嘩啦作響:“你開什么玩笑?!?/br> 神棍瞅了他一眼,繼續(xù)往下說:“失蹤到現在,差不多也快二十四小時了。營地目前是三姑婆倪秋惠當家,我還沒見過她,但是聽說,位次很高,她跟當初的段小姐一樣,是山髻?!?/br> 江煉的笑漸漸隱去了:“你說真的?” 神棍抬起手,給他看手上的綁繩:“你老哥哥我……的祖上,當年應該是個叛徒。還有啊,況祖的那個口述,好像是我……寫的,因為我把那些字紙上沒出現的話,都給順下去了,‘山鬼叩門、其xue自現’之后,就是下九階,祭鳳翎,焚龍骨……” 臥槽,這都什么跟什么啊,江煉腦子里一團亂,說他:“慢著慢著,你一件件說,千姿發(fā)生什么事了,她怎么失蹤的?” 第140章 【11】 神棍從昨天早上開始講起。 那張和周圍的山形山勢完全對不上的路線圖,江煉突如其來的沉睡, 景茹司一行的遇險, 孟千姿和冼瓊花的先后馳援, 兩個詭異的腸口,以及兩只先行探路、卻慘遭不幸的雪雞。 他只能講到這兒:洞里情形如何,誰也不知道,畢竟截止目前,進去的人沒再出來過。 江煉聽得很仔細, 但坦白說,這些信息, 于現狀無補, 于救援也沒什么參考價值。 他問了句:“那你覺得, 千姿她們是出事了嗎?” 神棍攤手:“不好說啊,也許是出大事了……” 見江煉臉色不對, 又改口:“又也許是在里頭迷路了, 還可能走岔了道,走去另一個山頭了——雪雞是出事了, 但雞不能跟人比啊,更何況孟小姐她們裝備還那么齊全?!?/br> 也對,江煉心下稍安,雖然這“安”, 是自己硬按頭掰來的。 他追問:“那現在怎么說?三姑婆來了, 她怎么打算?” 神棍朝不遠處的一頂帳篷努了努嘴:“她把那個黃松叫下來了,估計是想問得更仔細點吧……至于怎么打算, 肯定得進去救啊。二十五個人呢,還包括好幾個重量級的,總不能就這么不管了?!?/br> 江煉也看向那頂帳篷:“這種的,不到實地,沒法知道出了什么事,我也得去。” 說著,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把掀開睡袋,趕緊穿衣穿鞋,又拽過背包,急急揀理進洞要用的東西。 神棍說他:“不著急,沒人跟你搶……” 話還沒說完,江煉已經抓起牙刷牙筒出去了,神棍跟出來時,他正站在谷地邊沿上,刷了一嘴的牙膏沫子,邊刷邊看周圍的山形——今天天氣還算不賴,總體算陰,但沒霧,偶爾還有一兩線轉瞬即過的陽光在半空拖掠。 江煉含糊地向著他說了句:“那個圖,你展開了讓我看看,真不像嗎?” 那兩頁字紙,神棍一直卷插在兜里,聞言掏出了展開,江煉看了圖,又看山,百忙間還漱了口水:“還真不像?!?/br> 神棍忽然想到了什么:“不過孟小姐說,倒過來看,比正著看有感覺。” 他服務非常到位,又把圖倒過來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