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紀辭言可以在人群里一眼找到她。

    她穿著紅色的長袖連衣裙，紅色是很難駕馭的顏色，可是顏鹿皮膚很白，紅色在她身上熱烈又張揚，像是一團炙熱的火苗，要把人燒灼吞噬。

    很愛美地光腿，長裙到了膝蓋，整個小腿露了出來，腳上踏著一雙黑色的小皮鞋，白色的襪子剛好蓋過腳踝。

    她正在興奮地和徐書蔚說著什么事，整個人都眉飛色舞，黑色長發(fā)隨微風在空氣里飄動，頭上帶著紅色布料的發(fā)帶，很簡單的裝飾，但是人群里亮眼的不行。

    紀辭言手里握著那瓶水，低頭看了一會瓶身，還剩下三分之二的水，慢慢擰開瓶蓋，仰頭灌了一口。

    喉結(jié)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浮動，嘴角微微流出些水珠，他微微笑了一下，抬手抹掉，轉(zhuǎn)身回到教室。

    程耳就是被這一幕驚艷到的，鋪天蓋地的陽光下，那個少年發(fā)著光，側(cè)臉在光幕下棱角分明，仰頭喝水的動作。

    教室考場紀，剛把筆袋拿出來，就聽到了有些嬌軟的聲音，不自覺側(cè)頭看向走廊。

    “徐書蔚，你不拿個一等獎回來，你等著承包我一個月的早餐吧?！?/br>
    “那我還是好好考吧，你那胃口，一個月的早餐我能窮得叮當響?！?/br>
    “喂！”顏鹿笑著輕輕踢了徐書蔚一腳，“你怎么這么煩人呀?！?/br>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徐書蔚笑得一臉燦爛，“那你去其他地方轉(zhuǎn)轉(zhuǎn)？等我考完試找你？”

    顏鹿皺了皺眉，“你去考試吧，我隨便轉(zhuǎn)轉(zhuǎn)，不好玩我再在這邊等你?！?/br>
    “行?！毙鞎敌χ皖伮箵]手，離考試還有十五分鐘，他要進教室了。

    紀辭言左手支頭，看著兩個人的互動，右手轉(zhuǎn)筆，看到兩個人分開后，他微微側(cè)身，看了眼徐書蔚。

    徐書蔚的位置在他的右前方，考試的時候，紀辭言提前一小時就寫完了。他天生對理科敏感，物理數(shù)學是他的強項，生物對于他而言，紀辭言不覺得有什么太大難度。

    紀辭言對著走廊發(fā)了會呆，就聽到走廊有監(jiān)考老師的聲音，“干嘛呢？這里考試，不讓隨便走動！”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馬上走。”

    聲音特質(zhì)太過明顯，紀辭言可以立馬分辨出是誰在說話，語氣里帶著被抓包的狡猾，虛聲多于實聲，他可以腦補出說話時的神情。

    紀辭言右手輕握著黑色簽字筆，在草稿紙上畫著沒有章法的紋路。

    他瞥了一眼徐書蔚，他正在檢查答案，徐書蔚起身交卷的時候，他鬼使神差地也交卷跟了出去。

    他不遠不近的跟著徐書蔚，快到樓梯口才發(fā)現(xiàn)有小姑娘坐在那里，聽到腳步聲，顏鹿起身埋怨了一下。

    看到徐書蔚身后的人，用手捏著臉和眼皮做了一個鬼臉，然后拉著徐書蔚就跑。

    紀辭言楞了一下，剛剛是對他做的鬼臉？

    回身看了眼身后，是走廊監(jiān)考的老師，監(jiān)考老師滿臉無奈，又對這個女孩有些包容的笑笑。

    呵。

    紀辭言唇角微微上揚，原來是這樣啊。

    紀辭言本來話就不多，考完聯(lián)賽感覺人更加冷淡了。應一塵神叨叨地說自己狀態(tài)不對，組織了個球賽，喊著他過來打比賽。

    紀辭言最后被應一塵煩的答應下來，比賽當天他才知道參與人員。

    有徐書蔚……

    這是紀辭言的第一反應，那場比賽紀辭言打得凌厲逼人，場上走位風sao。

    比賽結(jié)束后，大家也算有些了解，不過，對徐書蔚冷淡的有些明顯，應一塵問他是不是對徐書蔚有意見，

    后面應一塵偶爾組織的球賽，他也會參加，偶爾無意側(cè)面問了下徐書蔚的情況。

    “徐書蔚??？單身著呢。不過人家可比你受歡迎多了，性格好多了?！睉粔m把自己小道消息分享出來，“不過，聽說一直有個特漂亮的從小到大的青梅！。”

    “……”

    他腳步一頓，眼睛看著手里的球，不著痕跡地問了句，“沒有在一起嗎？”

    “好像沒有吧……”應一塵拿著濕巾擦汗，“人都說青梅竹馬了，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他倆關(guān)系不錯，應該是當meimei疼了。”

    ……

    后面打球紀辭言偶爾能聽到徐書蔚電話里的聲音，對方叫囂著徐書蔚要做的事情，徐書蔚俊臉一笑和她斗嘴。

    有那么一次，顏鹿確實來看徐書蔚了，給他點了瓶蘇打水，自己坐在臺階上喝著酸奶。

    紀辭言剛到，就見她和徐書蔚打完招呼跑走了。應一塵隨意問了句，“女朋友啊？”

    “哪有!不是，從小玩到大的小meimei?！毙鞎敌πΓ伮拐娴囊稽c耐心也沒有，球賽都懶得看。

    “喲，”應一塵一臉痞笑靠近徐書蔚，打著商量的語氣，“你家meimei長得挺好看啊，有對象沒？你看你兄弟我咋樣？”

    耳邊呼嘯著風聲，籃球撞地的嘭嘭聲，在周邊響著。

    應一塵嚇了一跳，拍拍胸口，不解地看向紀辭言，“干嘛呀阿辭這么兇！”

    紀辭言表情有些冷淡，“打你的球吧?！?/br>
    “你看紀辭言都覺得你配不上?！?/br>
    “阿言，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br>
    紀辭言小學從小就被爺爺訓練，爺爺是個軍人，紀辭言記得初三的時候，爺爺對他講了一節(jié)課。

    他說，“做事任何事，萬事要追求一個結(jié)果。過程重要，結(jié)果也很重要。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時候，一定要不動聲色，把握自己。你想有一個穩(wěn)妥的結(jié)果，就要自己爭取。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才能救贖自己?！?/br>
    所以，他要不動聲色地，悄然無息地接近著。

    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他想要穩(wěn)妥一些。

    這不是一場博弈，這只是一場救贖。

    顏鹿一覺睡得好沉，昨天一興奮看看太晚了，周六約了紀時延補習，她聽得聚精會神，結(jié)果做題做著做著她就睡著了。

    摸著麻掉的胳膊，顏鹿有些心虛，“我，我昨天復習太晚了，就……”

    反正睡前干什么，他也不知道。

    “……沒事?！奔o時延神色有些不自然地低頭，剛剛盯著出神，結(jié)果回神剛好她醒過來，“下次可以帶個抱枕，睡得舒服一些?！?/br>
    顏鹿聽完楞了下，這是真心建議？

    “我睡多久了啊？”顏鹿摸了摸僵酸的脖子，下次這樣還真可以帶點軟的東西過來枕著。

    “三十七分鐘四十二秒。”紀時延看了眼手表，報了時間。

    “……”顏鹿有些無語地盯著他，至于嗎？用不著這么計較吧？都精確到秒了。

    顏鹿看了眼手表，都十一點半，該吃午飯了，她收拾桌面上的書，道，“飯點了，咱們?nèi)コ燥埌?。?/br>
    “好。”紀時延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