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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這種天然的熱情的反應(yīng)對于他也是久違了,叫他驚詫詫的,生出了畏懼來,本能地抓緊了對方的衣襟。第十八章后半夜月亮升起來,不知道是因為樓層高的緣故,還是今天月亮特別亮,總之房間里雖沒有開燈卻很亮。莊寧赤條條地伏在床上,支起上身抽事后煙,倒不知道自己兩瓣屁股很緊湊地夾著,多么富于誘惑,單只是覺得里面的東西快要流出來了,很不舒服,另外心里也有點茫然。阮星突然探手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發(fā)出啪的很清脆的一聲響,他臉不由得一紅,扯過一張?zhí)鹤由w上,卻偏過頭去看對方,夜色藍(lán)幽幽的,別人家的冷氣機(jī)轟轟作響,滴滴答答往下面滴水,嗡嗡嗡,機(jī)器振個不住,令他驟然感到一種生活化的豐滿。阮星翻下床,把另外半扇窗戶也推開了,好叫煙味散出去。莊寧才注意到他后背上橫橫豎豎許多傷疤,尤其是有一道長的,從肩膀拉到腰部了,于是等他回到床上來了,他就忍不住上去摸了摸,因為是后來長出的rou,比其他地方倒還要光嫩一些。“這是怎么來的?”原來是很早的時候,為老堂主擋刀砍傷的,雖然這一刀差點要了他的性命,但是也由此獲得青睞,算是平步青云。莊寧沒有想到他發(fā)跡之路有這樣偶然的因素,因而笑他是投機(jī)分子。沒想到阮星承認(rèn)道:“半是半不是,心里還沒想到,身子就先撲出去了,養(yǎng)傷的時候才想做得對,省了不少彎路。那個時候是這樣的,不怕死,事情過了,連后怕都沒有?!?/br>莊寧想他以前的生活想必是很艱苦,所以連死都不怕了,而那種生活又一定與他母親相關(guān),或許她無力照顧他,或許她已經(jīng)去世了。阮星道:“那個時候,媽咪剛剛?cè)ナ?,她雖是舞女,卻一直希望可以結(jié)婚,尤其是不小心有了我之后,不過總是遇人不淑,年紀(jì)很輕就去世了?!?/br>“她每天下午出去,早上回來,回來的時候臉上的妝已經(jīng)快花了,紅的藍(lán)的黑的,看在小孩子眼里,可能因為陌生的緣故,特別嚇人,所以總是趕緊到浴室洗掉,而后倒床就睡,一天母子倆一共講不了幾句話。不過心里知道她很珍視我?!?/br>這是阮星第一次提起他母親。肯把過去的辛酸拿出來講,兩個人才是真正近了,莊寧思索著,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愛情,心里酸酸漲漲的。大概阮星也有同樣的感想,兩個人情之所至,又做了一場,這一次累著了,第二天雙雙睡過了頭。中午時分,天氣熱起來,莊寧爬起來關(guān)窗開冷氣。滿室白茫茫的,好像稍微碰一下,就要剝剝嗶嗶碎掉了掉下來,再拉窗簾也來不及了,只有等著冷氣機(jī)把溫度降下來。以前到情人家里過夜,一覺醒來也常常是這種景象,讓人一看就生出倦意,身體上的虛弱延伸進(jìn)心里來,很空虛。阮星也跟著醒來,床上亂七八糟,布滿了可疑的痕跡。阮星看了看,問他,這些要不要放進(jìn)洗衣機(jī)里去。他一看,可不是,心里連罵干干干,一把將床單扒下來拿到浴室去,阮星也跟著爬起來,幫他拆被套。他聽到他抖棉被的聲音,忽然又不氣了。一會兒,阮星把被套拿進(jìn)來,他正彎腰往浴缸里放水,阮星從后面摸到他的大腿上來,他有點好笑地打掉他的手,“還來?”不說倒好,一說索性從后面貼上來,一身肌rou沉甸甸壓他背上,熱氣烘在他耳根,癢得他直躲,更承不住,一起跌進(jìn)浴缸里,鬧著鬧著果真又來了一次。做完之后面對面坐在水里,都起不來,浴缸小,擠得勉強(qiáng),莊寧一腳踏在阮星胸膛上,有意去逗他,用腳趾撥他□,也不為撩撥他,只是很愛看這時候阮星的表情。洗完澡,都不愿出去吃,不知道怎么,仿佛是舍不得出去,一出去就進(jìn)到別人的世界里了。于是把冰箱里的東西都翻出來,面條青菜西紅柿煮在一起,各自吃了幾口,才發(fā)現(xiàn)忘記放油,家里很難得開鍋,連麻油都沒有,望著糊里糊涂的一鍋,又都笑起來,笑自己多大的人了,怎么還這樣幼稚。這樣才肯下樓找飯店吃飯。之后的幾天都這么稀里糊涂的過去,直到一天早上莊寧起來,發(fā)現(xiàn)阮星不在身邊,掀過床頭的便箋條,說去見周志誠夫婦了,在某某館子,意思是叫他不要又碰上了。他心想就算碰見了又怎樣了,難道還會叫許明徽糗得下不來臺!他也敢!這樣他一骨碌爬起來,去到汽車站的店鋪看看。那間鋪面到底是用作了開飯店,一間“粥粉面飯”,除了往來的客流,附近寫字樓的員工也過來吃。他去的時候,早餐的高峰期過了,店里最空的時候,一個員工在拖地板,地板是白綠格子,膩膩的蒙了一層油,電風(fēng)扇孜悠孜悠在頭頂上轉(zhuǎn)。門口收錢的柜臺上趴著另一個員工,卷著本武俠看。這就是現(xiàn)在屬于他的生意了。這樣的認(rèn)識當(dāng)然令人沮喪,尤其是當(dāng)自己女朋友是黑幫大佬的時候【何?】。他在自己的店里吃過午飯,到商店買了五百片尿不濕給阿芳送過去,之前家里的小孩用過這個牌子,姆媽都說好用,還便宜。到了阿芳那里,院子里牽著高低三根晾衣繩,曬滿了小孩子的衣服兜兜毛巾。阿芳從里面跑出來,接過他給的尿布,一邊請他進(jìn)去一邊說謝謝。他問奉厚來過電話沒有,想托奉厚從緬甸帶一塊玉飾回來。阿芳答應(yīng)下次再來電話會跟他說,她雖是笑著答應(yīng)的,臉色卻有些憂愁,莊寧因而問她,她才說,是因為越南和柬埔寨都被赤化,尤其是紅色高棉政權(quán),非常殘暴。緬甸的吳將軍也漸漸彈壓不住他的部下。所以現(xiàn)在奉厚每次出門,她都擔(dān)心得不得了。“我真希望他不要做了!”說得他一驚,他對外界的局勢很久以來都不太關(guān)心,因而也不知道這是阿芳的婦人之見,還是真危急到了這種程度。正在安慰她的時候,星星跑來找他,一進(jìn)門氣喘吁吁的,手撐在膝蓋上,好半天才說得出話來,原來是柯仔他們被抓到警局去了。“社團(tuán)的學(xué)長要畢業(yè)了,請大家吃飯,大家在飯桌上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李學(xué)長原就得罪了警察隊的人,這時候警察突然沖進(jìn)來抓人,我正好出去給大家買涼粉,才躲過去?!?/br>莊寧跟著她到警局去保人,路上問他們是什么社團(tuán),星星沉默不語,半晌才說,“莊叔叔,你為什么要和阮先生他們同流合污呢?”他心口一震,勉強(qiáng)笑道:“這是什么話?”何星星說:“阮先生他們販賣毒品,搞私人武裝,不顧法律,搞自己一套黑幫規(guī)矩,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莊叔叔還是不要和他們一道的好?!?/br>莊寧沒有答話,星星不知道,他家里以前也是做同樣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