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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點沮喪。鐘樂岑拍拍手上的紙灰:“還有4號梯呢。我們先去2號梯把那塊玉挖出來看看再說?!?/br>兩人說著踏出電梯井,沈固突然瞥見墻根下面有一塊黑色的毛皮,巴掌大小。沈固用軍刺挑起來,發(fā)現(xiàn)上面還連帶著血rou,像是從什么動物身上活生生撕下來的:“這個,像是狗皮。”“狗皮?”鐘樂岑用一根手指摸了摸,“有人帶著狗進來?”沈固仔細搜索著地面:“不對,如果是從狗身上生撕下來的,怎么地上沒有血,外面的保安也沒聽到狗叫?”鐘樂岑沉思著說:“也許被睚眥吃了?不過黑狗血是驅邪的,睚眥一般也不會吃這東西。”沈固把那塊狗皮用塑料袋裝了起來:“先裝起來,回去再說?!?/br>2號電梯井里沒什么異常。沈固拎起手電鉆,把水泥地面鉆開幾個眼。原來電梯井底部的水泥層其實并不厚,下面就是泥土。沈固翻了翻,從里面拎出一塊淺紅色的玉石:“這個顏色倒是少見?!?/br>鐘樂岑用袖子抹去上面的泥土:“這其實是一塊較厚的玉皮子,純正的紅玉是很稀有的?!?/br>沈固湊過來看著玉面上的圖案逐漸顯露出來。那上面是一只在他看來很像公雞的鳥,只是頭上頂?shù)牟皇请u冠而是鳳冠。鐘樂岑把泥土擦干凈看了看,忽然又用袖子用力去擦。沈固詫異:“怎么了?”鐘樂岑擦了幾下,停下手來再看,嘆了口氣:“九頭鳥?!?/br>紅玉上有微黑的幾團沁色,模模糊糊地分布在朱雀的腦袋兩邊,果然像是多出八個小頭來。鐘樂岑用手指摩擦著那幾團沁色,嘆息:“九頭鳥,又名九鳳,相傳曾為天狗咬去半個頭顱,此后時常有膿血滴落,若滴落人家家中則為不祥。因為曾被天狗咬過,所以怕狗。進來的人帶了狗,就嚇得它逃了。不過,如果不是陽燧,它也沒能力顯形?!?/br>沈固拉起他:“這個先別管了,趕緊去4號梯先把那東西挖出來再說。不過我們進來這半天了也沒什么動靜,該不會4號梯的玉也被人挖了吧?”4號梯的地面沒有動過,鐘樂岑松了口氣,隨即又緊張地四處看。沈固迅速掀開水泥,把里面的玉挖了出來。黑漆漆的一團,兩人蹲在那里端詳了半天也看不出是什么圖案。正在面面相覷,沈固忽然聽到頭頂上風聲一響,他迅速抱住鐘樂岑滾了出去,只聽啪地一聲悶響,地面似乎都在震動。沈固回頭一看,好家伙!一座rou山掉在電梯井底部,看起來至少得有一噸重的樣子,這要是被砸在底下,也就成rou餅了。饒是沈固見過世面,這下也愣了:“這是——”只說了兩個字,那座rou山拉長,前端張開一個無底的黑洞,對著沈固和鐘樂岑就撲了過來。沈固抬手就是一槍,子彈鉆進rou山里,打出一個小坑,但絲毫阻擋不了rou山的前進。沈固抱著鐘樂岑又是和身一滾,rou山啪地一聲砸在他們兩個剛才躺的地方,又不動了。沈固剛才已經看清楚,這東西簡直就是一大塊新鮮rou,還帶隱隱的血絲,只是表面像是包了一層透明的薄膜,輕微地起伏著像在呼吸。但是除了前端剛才露出的那個黑洞之外,沒眼睛沒耳朵沒鼻子,什么都找不到。這會兒rou山微微地抖動著,忽然之間,沈固覺得耳膜在微微震動。并不是聽到了什么聲音,只是一種震動的感覺,他剛剛想到“超聲波”這個三個字,rou山已經一躍而起,又向他們的方向撲了下來。而在它躍起的時候,一個彈頭從它的身體里掉出來,剛才打出的凹坑已經平復了,并且沒有任何痕跡。沈固拖起鐘樂岑就跑:“這東西是用超聲波定位的!”鐘樂岑跟著他狂奔,氣喘吁吁:“這,這是混沌!”沈固很想說:什么餛飩,還餃子呢!這東西從外形看倒更像塊發(fā)糕好吧?但是這個時候他也騰不出嘴來,后面小山一樣的混沌已經躍到半空,沈固幾乎都能感覺到它壓下來的風聲。他扯著鐘樂岑猛一轉彎,混沌砰一聲撞到前面的一輛汽車上,登時把汽車撞成了一堆破爛。沈固則把鐘樂岑壓到另一邊的一輛面包車側面,兩人緊緊地貼在車上。既然是用超聲波定位,那么他們只好盡量把自己跟車貼成一體,讓這座rou山無法從形狀上分辨出來。混沌安靜了一會。沈固在鐘樂岑手心里劃字:“這東西怎么辦?”鐘樂岑滿臉無奈,輕微地搖了搖頭。沈固剛剛皺眉,就見混沌忽然又張開了前端的黑洞,洞邊上的rou現(xiàn)出一點褶皺,隨即,混沌再次躍起,準確地對著他們又沖了過來。“靠!”沈固拉起人就跑,背后那面包車當然再次變成犧牲品,“這也能分辨得出來?”電梯這時候是萬萬不敢坐了。兩人拐彎抹角地跑過停車場,爬上樓梯,從底層跑到一層大廳。身后傳來混沌拉長的身體撞擊地面和墻面的聲音。一層大廳里樹著三根裝飾柱,還有前臺和一人多高的盆景金桔,沈固不死心地拉著鐘樂岑躲到前臺的桌子后面。他真不信了,超聲波從正面還能分辨出藏在后面的人?混沌拉長的身體像一條放大了十幾萬倍的蚯蚓,昂起前半截身體,身上的rou微微顫動。沈固耳膜又感覺到那種震動,但混沌并沒立刻采取措施,而是張開前端的黑洞,碩大的身體緩慢地轉動,在大廳里劃了個半圓,最后對準了沈固和鐘樂岑的方向。沈固在它躍起之前就扯著鐘樂岑躥出來往二樓跑,一面說:“這東西肯定不只是用超聲波定位,還有別的法子!”鐘樂岑的體力可沒他好,氣喘吁吁地說:“什么法子?”沈固苦笑。要是知道,他早就想辦法了,還跑什么?混沌似乎不知道什么叫累。沈固拖著鐘樂岑爬了五層樓,那噼啪的撞擊聲一直跟在身后,雖然速度并不很快,但耐力驚人。鐘樂岑喘著氣,腿已經有點發(fā)軟了。要是往常,五層樓自然不算什么,可現(xiàn)在是在掙命一樣的跑,這一會兒胸口已經發(fā)疼了。沈固一邊跑一邊緊張地思索。這樣跑下去是不行的,就算他行,鐘樂岑也不行。可是混沌到底是用什么法子定位的?明明沒有眼耳口鼻,除了超聲波,還有什么?從剛才幾次躲藏未果看來,混沌雖然沒有耳目,卻能聽到聲音。但是剛才在停車場和大廳里,明明兩人兩次都沒發(fā)出聲音,尤其在大廳里還是躲在前臺后面,超聲波絕不可能分辨,混沌開始也確實沒有找到,但是后來又是怎么定位的?爬上第六層,鐘樂岑腿開始明顯地打顫。天氣本來已經很暖和,這樣一跑兩人都是大汗淋漓。鐘樂岑被沈固拖著跑,呼吸噴在沈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