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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刑警隊的人出發(fā)了。濱海市近年來港口的吞吐量日益加大,這無疑給刑警們的工作增加了困難。有幾個人打扮成碼頭的工作人員在近處監(jiān)視,小黑子和沈固則埋伏在外圍。力圖在碼頭外就能截下文物,不要影響港口正常運轉,這是上頭的指令。“誰知道哪一輛是???”小黑子身體趴得紋風不動,嘴里卻忍不住輕輕念叨著。沈固靜靜地伏著,沒理他。年輕人就是有點沉不住氣,發(fā)泄一下,有利于更高質量的潛伏。有博物館標志的車輛開始駛進碼頭。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批了。濱海市對這批馬上要到國外展覽的展品十分重視,特別安排人員來處理,大約三小時就可以裝船完畢準時起航。沈固低聲問:“要開箱檢查?”小黑子也低聲說:“不。都是看著封箱的,全程有我們的人盯著,就防著裝箱中間混進來?!彼掃€沒說完,沈固在瞄準鏡里就看見一輛車風一樣搶到展覽車輛前面,碼頭工作人員嚇了一跳,趕緊上去攔住。車上跳下個女人來,似乎對工作人員的阻攔很不滿,雙方爭執(zhí)起來。沈固眉頭一皺——這個女人他見過,在展覽中心,當時,她曾經(jīng)站在土御門的旁邊。“這女人是誰?”小黑子有點莫名其妙。遠遠看去,工作人員似乎也有些迷糊,好像沒有聽懂她在說什么。沈固忽然說:“看車隊?!本驮谶@女人跟工作人員爭吵的時候,一輛也貼有博物館標志的車不知哪里拐了出來,靜悄悄跟在了車隊最后面,而前面的一輛車則悄悄拐走,于是車輛數(shù)量仍然相同。小黑子立刻接通對講機:“發(fā)現(xiàn)目標!”警車從隱蔽處駛出來圍向加進來的那輛車,那輛車也很狡猾,一見不好,掉頭就跑。那女人也回頭就跳上了車。沈固輕輕一扣扳機,車胎爆了,剛剛加速的車一頭撞在旁邊的護欄上。兩個便衣警察跑過去拉開車門,卻愣在了當場。“怎么回事?”小黑子嘟囔著從埋伏處跳起來往碼頭上跑,沈固也跟著他。等兩人過去一看,車里空空如也,兩個便衣面面相覷——明明看著人跳上車然后撞了車,等他們拉開車門人就沒了,難道會飛?就是飛,這么多雙眼睛也能看見??!沈固伸頭進車里看了看,然后從腳踏板下面撿起一張小紙片。紙不是普通辦公用的打印紙,而是一種比較厚的類似宣紙的綿紙,而且被剪成了人形。這種紙他也是見過的,曾經(jīng)有這么一張被剪成蝴蝶形,然后被鐘樂岑的陽燧反射的光燒穿了一個洞。土御門,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要追上那輛車并不很難。沈固和小黑子也上了警車跟著追。大約兩個小時之后,前方傳來消息,車被堵截在高速路上,但司機不知去向。沈固不用看也知道,那車里一定也有一張人形紙片。小黑子松口氣:“幸虧沒讓東西流出去?!?/br>沈固卻覺得有點不對。似乎,這勝利來得太容易了。“我們?nèi)タ纯茨切〇|西。”小黑子有點遲疑:“這,東西可能不歸我們管?!?/br>“只是看看。我們追回來的,看看都不行?”小黑子屈服了。東西確實不少,雖然不能盛滿一個集裝箱,但一樣樣用多層絲綿裹著,也塞了滿滿一大箱子。市里請了兩個文物研究人員來處理。沈固看著他們小心翼翼地把東西挨樣剝開照相存證,再原樣裹起來,心里覺得很不對勁。“這里頭都有些什么東西?”兩個工作人員中年輕的一個還比較愛說話:“大部分是兩宋時期的文物,有幾件戰(zhàn)國時期的,雖然不算精品,但也都是寶貝?!?/br>沈固沉吟一下。戰(zhàn)國兩個字觸動了他:“是不是有把劍?”“對。這里頭最值錢的就是那把劍了?!惫ぷ魅藛T忙著給一只青銅爵拍照,用下巴指指旁邊一個長條的物體。那個放在最下面,還沒來得及拆開包裝。沈固伸手就想抓,嚇得那工作人員叫起來:“別亂動!”沈固反手一擋就把他擋到一邊,另一只手扯住最外層的絲綿一抖,工作人員看著寶劍在半空中轉圈,心肝都顫了。沈固幾把扯開劍柄處包纏的絲綿,果然,“泰阿”兩個鎦金小字十分清晰。“這是假的!”沈固呼地站起來,“這是展覽的那把,真的在船上!”天亮的時候,刑警隊鎩羽而歸。“你怎么知道那是假的?”小黑子一臉沮喪。雖然說幾十件文物追回了絕大多數(shù),但據(jù)工作人員說,追回的這些加在一起都比不上那把古劍。沈固沒有回答:“立刻搜捕一個叫土御門一郎的日本人,就是他聯(lián)系去日本布展的。可能他的真名不叫這個名字,但寶劍丟失肯定與他有關?!?/br>警車開回局里,沈固一眼就看見在門口轉悠的鐘樂岑,兩個人同時開口:“你手機呢!”沈固的手機在出發(fā)的時候自然是關機的,然后他們殺回碼頭翻檢了幾個小時,他忘記了開機。深夜的風吹得鐘樂岑渾身冰涼。沈固無視鐘樂洋要殺人般的目光,直接脫下外衣裹到他身上:“不是給你發(fā)短信了么?”鐘樂岑搖搖頭,看看四周除了小黑子再沒外人,這才把手里的東西亮出來:“這是左健留下的?!?/br>左健留下的紙條上是毒品交易的時間和地點,小黑子飛奔去報告了。沈固目前來說還不屬于刑警隊的編制,于是打了輛車帶著兄弟倆回家。“你看這個?!鄙蚬棠贸瞿羌舫扇诵蔚木d紙。“人形式神?”鐘樂洋一把搶了過去,“小日本的東西!”“土御門把真正的泰阿劍弄走了?!?/br>鐘樂岑思索:“他為什么對泰阿劍那么執(zhí)著?”沈固搖頭:“鬼才知道。能通過這東西找到他嗎?”鐘樂洋嚴肅起來:“這只是普通式神,如果對方已經(jīng)切斷了聯(lián)系,比較困難。不過,可以試試圓光術?!?/br>鐘樂岑還惦記左?。骸白箨犻L會有危險嗎?”左健出去就再沒回來,最后那只狗被非非留在酒吧里了。小溪很想抱回家去,但空華堅決不肯。沈固拍拍他:“那是他的任務,他自己會處理。而且有人會接應?!?/br>圓光術,據(jù)鐘樂洋自己說,是一種比較簡單的法術。但是,當他炸掉第三個杯子的時候,沈固終于忍不住挑起一邊眉毛看著他:“這是比較‘簡單’的法術?”他家只有三個玻璃杯。鐘樂洋惱羞成怒:“都是你站在旁邊,一股子煞氣,害我沒法平心靜氣!”“哈!”沈固發(fā)出一聲明顯不是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