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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地看他幾秒鐘,閉上眼在他肩上動了動:“太硬?!?/br>沈固苦笑著歪歪身子,把他的頭托到自己胸前:“睡吧?!?/br>一邊的蕭楠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沈固面無表情地對他抬抬下巴示意一下電視,蕭楠木然地拿過遙控器把電視關(guān)了。沈固滿意地閉上眼睛,靠在沙發(fā)背上養(yǎng)神。房間里很靜,沈固能清楚地聽到胸前悠長的呼吸聲,和蕭楠在那邊有些緊張的喘氣。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墻上的鐘走過十一點(diǎn),開始向十二點(diǎn)進(jìn)發(fā)。蕭楠也歪倒在另一張沙發(fā)上睡了。沈固閉著眼睛,聽墻上的表針沙沙前進(jìn)的聲音。微微有睡意的時候,他聽到指針咔嗒響了一聲,這該是十二點(diǎn)整了。幾乎是與此同時,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很輕的“咦?”沈固一個機(jī)靈,猛地睜開眼睛。房門在他斜背后,而他面對著窗戶,一睜開眼睛,他就看見窗戶玻璃上反出幾個人影,一閃,就不見了。他一動,鐘樂岑也醒了:“怎么?”沈固一躍而起:“有人!”蕭楠驚醒過來:“???”沈固已經(jīng)一步躥到門口,但他看見的是空蕩蕩的大廳,燈還開著,每個角落都能看得見,并沒有什么人。而且大門是緊緊關(guān)著,從頭至尾他都沒聽到過門開的聲音。蕭楠趕出來,那點(diǎn)睡意早嚇沒了:“你看見什么了?”“三個人影?!鄙蚬袒貞浿2AР恋锰貏e干凈,反出來的人影也就特別清楚,“一模一樣的三個人,閃了一下就不見了。”“就是它們!”蕭楠神經(jīng)質(zhì)地四處看,“在哪?在哪?”“沒有?!鄙蚬汰h(huán)視四周,忽然覺得,屋子里的那種臭味兒似乎沒有了,至少,是比他剛來的時候淡得多。“那怎么辦啊?”蕭楠神經(jīng)繃得太緊,這會已經(jīng)要崩了。鐘樂岑想了想,從兜里掏出一張折成三角的符紙,“你把這個帶在身上試試,如果那些東西還出現(xiàn),你再給我打電話?!?/br>十一月末,濱海雖然是海洋性氣候,風(fēng)也冷颼颼的,加上是海風(fēng),格外的硬。鐘樂岑一下出租車就打個噴嚏。沈固趕緊脫下外衣把他裹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問:“你給蕭楠的是什么符,有用嗎?”鐘樂岑搖頭:“沒用。那個是沾靈符,如果那三個東西還纏著他,多少會在沾靈符上留點(diǎn)線索。”沈固思忖著:“你說不是鬼,那是妖怪嗎?不然去問問左健?!?/br>鐘樂岑眼皮沉沉,一邊上樓一邊腦袋就往下點(diǎn):“好,你去問問吧。”沈固一手摟著他,一手掏出鑰匙開門,燈一打開,他突然停步,一手把鐘樂岑拉到身后,一手握住金鐵之英。鐘樂岑被他嚇了一跳:“怎么了?”沈固環(huán)視屋中片刻,才放松身體:“犬鬼跑了?!?/br>鐘樂岑哦了一聲,看看地上果然只剩一條鏈子和一個項(xiàng)圈,斷口處光滑如削:“看來十握劍還真在它身上?!?/br>“跑就跑了吧,省得在家里我還得擔(dān)心?!鄙蚬炭寸姌丰念^又在往下點(diǎn),替他把外套脫下來:“趕緊洗個臉?biāo)??!?/br>鐘樂岑打著呵欠進(jìn)了浴室,沈固琢磨了一會,還是把被子抱出來攤在沙發(fā)上。鐘樂岑洗漱完出來,看了看沙發(fā)上的被子,抿了抿嘴沒說什么,直接進(jìn)了臥室。沈固暗暗嘆了口氣,十分郁悶地去沖了一下水,把自己塞進(jìn)了沙發(fā)里。過了一會,鐘樂岑在臥室里低聲說了一句:“明天我去看非非?!?/br>沈固琢磨了一下這意思,試探著問:“我陪你去?”臥室里半沒動靜,沈固稍微松了口氣——得,這就算是答應(yīng)了。非非還躺在空華家客房的床上??杖A說他足足睡了五十個小時才醒,醒來還是陣陣地頭暈,不敢下地。鐘樂岑給他摸了摸脈,點(diǎn)點(diǎn)頭:“魂魄離體太久,乍一回來有些合不上,過幾天會好的?!?/br>非非靠在枕頭上哼哼唧唧,一會兒頭暈一會兒口渴,牌九額頭上明顯地青筋直跳,但居然勉強(qiáng)按捺住了,來來回回地侍候。鐘樂岑看得直搖頭,捉了個空子小聲說:“行了,你也沒那么嚴(yán)重?!?/br>非非半閉著眼哼了一聲:“那不都是他害的嘛!而且也使喚不了幾天啦,人家明天就走了?!?/br>鐘樂岑嘆口氣:“隨便你吧。對了,當(dāng)時你是怎么進(jìn)去的?”非非睜開眼睛:“我哪知道啊!當(dāng)時月亮照在那東西上,我就看見那門頭上發(fā)亮,就好像有光從里面透出來似的。我趴上去看,剛看清楚那門頭上是‘鬼門關(guān)’三個字,突然就像有人勒著脖子把我往前一拽似的,一頭就栽進(jìn)去了。等爬起來,就到了一條街道上。我覺得就不對勁,但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我跟旁邊的人說話,誰知道不說還好,一說,就有人過來拽著我就走,我怎么掙也掙不開,而且腳好像也不聽自己的,一個勁地走。后來我好像聽見誰在喊我,喊一聲腳步就慢一點(diǎn),直到后來那家伙就趕上來了。拽著我的人還想拽他,我也沒看清楚他扔了把什么東西,那些人就嚇得直往后退,然后他就把我?guī)Щ貋砹?。我還想問呢,樂岑哥,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鐘樂岑嘆口氣:“你不是剛才都說了么?那是鬼門關(guān)?!?/br>“那就是鬼門關(guān)?”非非眼珠子差點(diǎn)掉出來,“那么說拽著我的那些都是鬼?”“對。要不是邵先生把你找回來,你就真——”“邵先生?”“對。他叫邵飛?!?/br>非非一頭倒回枕頭上:“我管他是少飛還是老飛,跟我沒關(guān)系??墒俏沂裁磿r候才能好啊?”“魂魄離體你以為是小事?好好休息吧,至少一個月不能勞累,更不能喝酒?!?/br>非非一聽就急了:“一個月?一個月就到圣誕節(jié)了!我還得在圣誕晚宴上推新品呢!”空華從門外進(jìn)來,接口說:“不用推什么新品了,今年不過圣誕了,你好好休息?!?/br>非非更急:“怎么能不過圣誕?圣誕期間是最賺錢的時候?!?/br>牌九端著水過來,插了一嘴:“好好休息吧你,賺錢賺錢,小命都不要了?”非非冷笑:“當(dāng)然了。我們是窮命,一天不干,一天沒得吃,不比你大少爺,有的是錢!”牌九額頭上青筋又迸了一下,把水放到床頭柜上,沒吭聲??杖A用手指揉揉太陽xue:“不是,我也想休個假。放心,工資照發(fā),你好好休息,別惦記賺圣誕的錢了?!?/br>非非有點(diǎn)驚訝:“老板你休長假?那醫(yī)院呢呢?”空華臉上帶著疲倦:“醫(yī)院有人頂著,我想離開濱海到別的地方去走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