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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以。沈固連被子和枕頭也不去搬了,直接就進了鐘樂岑的被窩,然后把人抱住了。鐘樂岑手腳確實都冰涼,沈固把他包在自己懷里,再用自己的手握住他的:“好點嗎?”鐘樂岑過了半天才輕輕說了一句:“你以前對我沒這么好過?!?/br>沈固知道那個“以前”說的是什么時候,于是懷揣著勝似竇娥的委屈陪著笑說:“咱們不提以前的事了行嗎?”鐘樂岑輕輕呼了口氣:“是啊,都是以前的事了。久得你都不記得了,可是我還記得?!?/br>沈固心想讓話題這樣繼續(xù)下去情況不妙,于是果斷地低頭來了個深吻:“你喝點水好不好?不然明天嚴重了還得吃藥,是藥三分毒,對身體不好?!?/br>這些話當然也都是廢話,但得看是從誰嘴里說出來。鐘樂岑點了點頭,沈固拿過杯子,先把他用被子裹住了,才把杯子送到他嘴邊。喝完了水,兩人也都沒了睡意。鐘樂岑眼睛望著窗外的月光,輕聲說:“你有沒有問過左隊長,關于蕭楠碰上的那個東西……”沈固摟著他,手在他睡衣里有一下沒一下地摸。其實他真睡在沙發(fā)上頂多也就算一夜半,可是現在懷里再抱著人,卻好像分開了很久似的,真不愿意談論蕭楠來浪費時間。不過既然鐘樂岑要說,那么只好跟著說唄:“問過了,可是左健也想不出有什么三胞胎的妖怪,要么是狐貍精?”鐘樂岑搖搖頭,把冰涼的腳掌貼到沈固腿上:“狐貍精會有味道?!?/br>“什么味?狐臭?”“那是低等的狐精才會散發(fā)出來的。修行深些的會有香味?!?/br>“香味?”沈固想像一下那種味道,覺得不可思議,“怎么會是香味?”“你知道靈貓香嗎?那是一種珍貴香料,可是如果你聞過剛從靈貓身上取出來的靈貓香……會臭死?!?/br>“聽說龍涎香就是抹香鯨肚子里不消化的食物?”“真正的龍聽見會氣死的。那不過是人們?yōu)榱送其N香料借用的名稱罷了。不過這可以說明,從野獸身上提煉出來的香料原來可能都不太好聞。”“哦,這么說的話狐臭會轉為香味我也可以理解了。”鐘樂岑輕聲地笑出來,笑聲在安靜的夜里格外的動聽。沈固把他再摟緊點:“好容易又看見你笑了。”“你真想不起來了?”沈固老實回答:“真想不起來了,除了突然胸口疼得厲害?!?/br>鐘樂岑伸手摸了摸他胸前的胎記:“原來我覺得特別不甘心,為什么你就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呢?”沈固無奈地握住他的手:“那現在呢?”“現在我覺得想不起來也挺好的,至少你還記得這一劍,夠了。”沈固剛松了口氣,就聽懷里的人又拋出一句:“可是我前世說過,不想再看見你了。”沈固低頭在他耳垂上磨了磨牙:“你敢!”鐘樂岑戳他:“你還跟以前一樣霸道。”沈固心想完了,這黑鍋得背一輩子了:“怕你跑了,不得不霸道點?!?/br>鐘樂岑再次笑了出來,把耳朵貼在他胸前聽著他的心跳:“誰叫你搬到沙發(fā)上睡的?”沈固現在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那不是一時糊涂么?!?/br>“哼!”“我錯了?!鄙蚬腾s緊低頭認罪,“別翻騰,掀了被子小心著涼?!?/br>鐘樂岑打個呵欠,在他肩膀上找了個舒服點的位置:“沒事,現在不冷了?!?/br>沈固聽著他的呼吸,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樂岑——”“唔?”“我好像確實在蕭楠家里聞到一種臭味?!?/br>鐘樂岑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什么臭味?”“很難分辨,而且我們走的時候就已經很淡了,又被他家里點的香混著,我很難說清楚。如果非要說……倒像是尸體腐爛的臭味。”“尸體腐爛的味?”“只能說是有點像,因為我也分辨得不是很清楚。”鐘樂岑皺起眉:“尸體……難道真是鬼?不對啊,蕭家每一處都很干凈,蕭楠身上也沒有手印,不可能是鬼啊……”“算了。”沈固后悔挑起這個話題,“有什么事也明天再想,你現在要好好休息,先睡覺。不是有那個沾靈符么?等蕭楠再見過那幾個東西再說。”不過沾靈符并沒有起到預想的作用,因為過了一天,沈固就接到蕭楠的電話,興高采烈地說鐘天師的符真管用,那三個東西再也沒出現過。“奇怪了……”鐘樂岑莫名其妙,“那明明是沾靈符,又不是驅鬼符,怎么會有那種作用?”沈固聳聳肩:“蕭楠說他這兩天身體也好了,要感謝你呢。”“奇怪了……”鐘樂岑百思不得其解,“這怎么回事?”“你管他呢。”沈固把粥碗往他眼前推推,“趕快吃飯。中午吃什么了?沒有湊和吧?回頭我得去問問小來。就算蕭楠走運吧,沒事就不要管他了。”“我中午吃得挺好。可是那三個精怪——姑且這么叫吧——可能還會去害別人?!?/br>“那也不是你不吃飯能解決問題的。回頭我們可以再去蕭楠家看看,但是你現在要吃飯。趕快吃!”鐘樂岑嘀咕了一句:“專制?!?/br>“說什么呢?”沈固磨著牙問。自打從三生泉回來,他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就這樣也能被說專制?看來真是得欠一輩子了。鐘樂岑對他翻個白眼,全無懼色。沈固無奈地嘆氣:“現在覺得你和樂洋那小子是兄弟了,翻白眼看人的動作一模一樣?!?/br>鐘樂岑正要說話,沈固的手機響了,左健聲音急迫:“馬上過來,杭州路15號,馬上!”沈固立刻打車趕過去,杭州路正在施工建新樓,已經快七點了還燈火通明。遠遠的沈固就看見一群人圍在工地外面,沈固瞇起眼睛看過去,高高的塔吊上坐著個人,兩腿懸在吊臂外頭。“又一個爬塔吊要錢的?!彼緳C似乎見慣不驚了,閑閑地等著沈固掏錢,“要說現在這些包工頭也真是,農民出來打個工也不容易,干了一年,拖欠人家工資,逼得人尋死覓活的,非得鬧大了才能擠出錢來,唉!今年這都第幾起了,快成慣例了?!?/br>沈固卻覺得不對。爬塔吊討工錢的事今年確實發(fā)生過好幾起了,其實大部分人都不想死,只是想把事情鬧大,驚動了記者,靠輿論去把工錢討回來,就像司機剛才說的,快成慣例了。但如果真是這樣,左健為什么要急火火地把自己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