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0
緩和了些情緒。然而這種好不容易尋得的平衡在魏卓炎剛點了杯清水后終于被打破——來自舞池盡頭的圓桌邊,什么人為他點了杯酒,算是愉快的搭訕。肖憶在旁邊饒有興趣地看著接到同性發(fā)出求偶信號的魏卓炎,唇角若有若無地浮著一抹淺笑。捏著那酒杯,魏卓炎真有種進退不得的感覺,臉色比分析災(zāi)禍現(xiàn)場還要菜色滿滿。單手支上額角,肖憶臉上笑意愈濃,側(cè)眸玩味地望著魏卓炎,故意添油加醋地淡淡開口:“怎么,你很意外么。”“……”魏卓炎沉著臉沒回應(yīng)。湊到魏卓炎耳邊,肖憶在那嘈雜異常的環(huán)境中,虛起聲線曖昧道:“你知道你很性感么?”一瞬縮了下脖子避開肖憶溫?zé)岜窍?,魏卓炎像是四肢被束縛的人偶般僵在椅子上,儼然不知該如何活動。他用那種即將就義的表情撐了一會兒,才深深嘆了口氣,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沉聲道:“你滿意了么?我來也來了,可以走了吧?”說完,他徑直自吧椅上蹭下,轉(zhuǎn)身就要往門口邁。肖憶自然是不可能放過這自愿鉆入虎口的家伙。單手扯住魏卓炎手腕,肖憶面龐被舞池琉璃光線映得一片絢爛,在魏卓炎看來有那么點鬼魅感:“走?那頓飯我可是陪你吃了快一個半小時,你在這兒待了十分鐘不到就撐不住了?”“……”任肖憶指尖緊致地束著自己手腕,魏卓炎倏然有種詞窮感。在魏卓炎面前站了一會兒,肖憶明白自己大局已在執(zhí)掌中,干脆轉(zhuǎn)身,頗為瀟灑地拽著對方離開了光線相對明亮的吧臺。自不少打扮妖嬈的服務(wù)生身邊走過,魏卓炎斂著眉不自在道:“你——干什么?”但笑不語,肖憶一直將魏卓炎引入酒吧里側(cè)一條幽暗長廊,才漸漸停下腳步。廊壁上隱隱約約透著螢火般稀疏光芒,然而魏卓炎卻還是詫異看到在這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黯淡環(huán)境中,有不少隱隱綽綽的身影成對杵在中央。他廢了一番眼力才啞然辨識出那是一對對正在熱烈親吻的同性。脊背上的雞皮疙瘩立刻瘋狂肆虐而出,他凍結(jié)原地幾乎忘了發(fā)怒。然而正神思遭受五雷轟頂中,魏卓炎卻突然感到左肩傳來一道緊致感,片刻后他便被那力道搡著不得不后退靠上側(cè)壁,后腦抵在硬邦邦壁面上生疼。肖憶面頰已然近在咫尺。不知是受那晦暗光線影響還是尚未從震驚中恢復(fù),魏卓炎凝視著面前肖憶,竟半天無話,甚至忘了直接推開他。幾乎開始享受此刻魏卓炎鼻息毫無保留覆在自己臉上的親密感,肖憶壓著對方肩膀的指尖一點點收緊,眼神也透出些魏卓炎平常很少見到的迷醉感。凝視著魏卓炎在那昏暗光線中透露出不尋常性感意味的俊顏,肖憶視線若流水般一點點自對方眼眸瀉向唇畔,只感覺鼻息有些凌亂。魏卓炎緊繃牙關(guān),喉結(jié)若有若無地滾動著,待宰羔羊般始終無話。“卓炎。”反正看不清對方此刻到底什么臉色,肖憶便干脆再次湊近了些,鼻尖幾乎抵上魏卓炎的。“……”全身肌rou幾乎都緊繃起來,魏卓炎微微攥著拳,盯著肖憶無言。“你知道——我忍了多久么?”語氣低啞而深沉,肖憶克制著想讓面前男人發(fā)出yin靡喘息的沖動,視線迷離地開口。“你——”魏卓炎本能地想向后仰頭,但后腦抵在墻壁上根本無路可逃,只得毫無意義地開口應(yīng)了一句。全身叫囂著推開肖憶的沖動,但魏卓炎卻莫名不想輸了自己和對方這場“賭局”。既然對方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陪他相親坐滿整場,那眼下他自然不可能主動當逃兵——即便對方行為已經(jīng)讓他思緒克制不住地混亂起來。面前魏卓炎安靜異常任人蹂|躪的樣子簡直讓肖憶險些把持不住。幾乎要開始腦補此時此刻強迫對方就范的場面,他望著對方唇角,感受著一點點升溫的小腹,幾乎要像那天在醫(yī)院里一樣霸|王硬|上|弓。不過湊上前的動作正如火如荼地進行,他卻看到魏卓炎終于閉著眼難耐異常地側(cè)開腦袋,像是躲避瘟疫般,整張側(cè)臉上緊繃的肌rou幾乎條條清晰。也是在那一瞬間,肖憶生然清醒過來。在整條走廊你儂我儂的氛圍中,他此刻卻有種撞冰山的錯覺。先前的熱情一瞬消失殆盡,壓抑許久的酸澀終于山呼海嘯地洶涌而上,幾乎讓他當場單膝墜地。在魏卓炎那僵硬身軀前滯頓了許久,他才忽的側(cè)開了身。無言地松開抵上魏卓炎肩膀的手,肖憶側(cè)著眸靜滯了許久,草草拋了句“我去趟衛(wèi)生間”便轉(zhuǎn)身朝陰暗長廊盡頭邁去。很意外肖憶就此放開自己,魏卓炎忍不住側(cè)眸,視線追隨著肖憶背影直到對方消失在轉(zhuǎn)角衛(wèi)生間。走廊另一側(cè)來自舞池的隱隱變幻光線繼續(xù)偷偷摸摸地瀉過來,魏卓炎神色沉凝著,半晌無話。——你知道……我忍了多久么?!?/br>即便跟周遭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感覺幾乎讓他有種立時扭頭離開此地的沖動,先前肖憶那句飽含真摯的言辭還是冷刃般刺透他整個胸膛。立在原地靜默等待,魏卓炎無法形容此刻自己到底是何心情。對方那壓抑的情緒已經(jīng)強烈到即便是嘗試屏蔽一切的他也難以忽視的程度。他知道肖憶的執(zhí)著,他也明白肖憶的心情……只是他從未細想過對方對他的情緒竟如此濃郁熾烈。幾分鐘前對方遭他拒絕后那鮮明而近乎絕望的落寞神情真真讓魏卓炎有種胸膛沉悶感。見過肖憶的堅定,肖憶的固執(zhí),肖憶的強勢——但他很少見對方那種仿佛一敗涂地,幾乎要徹底放棄的打擊模樣。靠在側(cè)壁上,魏卓炎時不時往走廊盡頭瞄一眼,卻始終沒等到對方回來。中間有一兩人經(jīng)過時試探著跟他搭訕都被他言辭凜然的“抱歉,沒興趣”打發(fā)過去。又耐著性子守了一會兒,他終于陰著臉穿過一對對讓他頭皮發(fā)麻的同性伴侶向洗手間大步而去。肖憶進入洗手間后立在洗手池前,視線有些渙散。神思游移了幾秒,他才躬身向下接了捧水掀在臉上。立便器邊有個男的半撐著墻罵罵咧咧地絮叨著什么,一看就是喝醉的。正煩躁不堪,肖憶抬眸望著鏡面中自己有些蒼白的臉,梳理七零八落的思緒還不夠,這會兒還得聽某醉漢破鑼嗓子奏出的交響樂,心情真是堪稱跌入谷底。這種情況持續(xù)了幾分鐘,他調(diào)整了下情緒,終究打算返回長廊尋魏卓炎。不過剛邁了兩步,身后醉漢才像是突然反應(yīng)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