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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廟會的人真多啊!秋鳳越被人群推開推去,本來是擠向酒樓的路線硬生生被拐進(jìn)了一條小巷。沒辦法,秋鳳越硬著頭皮走進(jìn)小巷。年久破舊的小巷幽深不見尾,零零落落的幾戶人家虛掩著大門,隱約有孩童的啼哭聲傳出來。秋鳳越不以為然,昂首挺胸趕去赴約,模糊記得夏景鳶說在廟會口等候的。不知走了多久,就在秋鳳越要懷疑這巷子是不是沒有盡頭時,一陣清脆的風(fēng)鈴聲驀然入耳。秋鳳越看了看天色,原來不知不覺已經(jīng)傍晚了,幽深寂靜的小巷,突然響起的風(fēng)鈴聲如在耳畔,怎么辦?――管他呢!去看看!秋鳳越抓心撓肝地好奇,立即將夏景鳶拋之腦后,躡手躡腳追著風(fēng)鈴聲,不過片刻,他便看見一位窈窕綽約的雪衣女子。女子手提一串梨花白的瓷質(zhì)風(fēng)鈴,弱柳扶風(fēng)之姿似乎隨時會隨風(fēng)而逝。女子似沒有察覺到有人跟蹤,一抹雪色漸行漸遠(yuǎn),像要走進(jìn)艷麗的余暉中去一般。秋鳳越越發(fā)覺得驚奇,亦步亦趨跟在身后,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時離開了巷子。梨花白的瓷質(zhì)風(fēng)鈴此時如同招魂鈴一般響著勾魂奪魄的叮呤叮呤……秋鳳越開始覺得頭昏腦脹,周邊的景色也不知何時變成了荒蕪的黃草枯木,腐朽酸臭的氣味縈繞鼻喉,每次呼吸,刺激喉嚨如烈火灼燒。好難受……秋鳳越身形踉蹌,搖搖擺擺艱難地挪動腳步,揪緊胸口的指骨扭曲泛白,連同肩膀不可抑制輕微發(fā)抖。前方的雪衣女子輕盈翩纖,濃重如墨的夜色里,就如一抹靈動的白,梨花白的瓷質(zhì)風(fēng)鈴聲依然清脆,甚至清晰到如在耳邊響起。秋鳳越驚駭無比,明明想停下來的,手腳卻似有了自己的意識般不聽使喚。停下來,停下來……內(nèi)心嘶吼著、叫囂著停下來,明明都要站不穩(wěn)了,不聽使喚的腳還是堅(jiān)持往前邁。秋鳳越不知道此時自己置身何處,跟著雪衣女子穿過廢棄已久的小路、院子,恍惚看見鋪天蓋地的桃花灼灼其華。清冷月色下,桃花漫天飛舞,撲面而來。秋鳳越倒地的瞬間,模糊的視線里:雪衣女子掩面回首,看不清面容的臉上有明亮的眸光異常清晰。這時廟會口一處顯眼的位置,紙扇劃過手心,立即滲出絲絲血痕。夏景鳶皺眉,看著手心的血痕逐漸暈開,心里莫名開始不安。他依照約定在廟會口這處顯眼的位置等秋鳳越,可天色都這么暗了仍沒有看見秋鳳越的身影,是爽約了嗎?夏景鳶握緊手指,伸到眼前,冷眼看指縫間有血溢出滴落了,染紅了骯臟被無數(shù)次踐踏的土地――不會有人想到這會是□□寰高不可攀的九皇子的血,也不會有人相信九天之上的鳳凰會出現(xiàn)在凡夫俗子的地方。周遭喧嚷熱鬧的氛圍頃刻間被隔離開來,夏景鳶抬眸,看歡喜雀躍的人群一走到附近便突然一臉畏懼地繞道而行,不由嗤笑。就在這時,一輛馬車突然失控,橫街蠻撞,竟是奔向夏景鳶的方向。夏景鳶盯著手似是失了神,遲遲不動。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黑影擋在夏景鳶面前,一劍斬殺。夏景鳶不著痕跡用衣袖蓋住手,冷笑:“什么時候你也學(xué)會跟蹤主子了?”黑衣斷臂,正是樽。樽抱拳半跪,“有匪島殘黨未除恐臟了主子的手,屬下自作主張,還望主子恩準(zhǔn)屬下跟隨”。“哦?一陣子不見你這木頭也有了能言善辯的本事,你倒說說看是跟誰學(xué)的?”夏景鳶貌似隨意一提,卻驚了樽一身冷汗,好在夏景鳶沒有再說話,反而默不作聲走近了那輛被砍成兩半的馬車。就見馬車后面緩緩走出個儒雅的書生蘇吟,施施然施禮道:“原來是夏九公子,別來無恙”。夏景鳶但笑不語,即便那笑從未到達(dá)眼底。“蘇吟死里逃生正要慶祝一番,九公子可否賞光?”樽緊隨夏景鳶身后,不敢稍有怠慢,只要蘇吟稍有異動便立即斬殺。至于為何心中為何焦躁?……這是身為暗衛(wèi)的自己,是不需要考慮的吧……不多久夏景鳶身后冒出個俏麗的綠衣小丫頭,嘟嘴:“你瞧,你一出現(xiàn),我的紅薯餑餑都不好吃了!”蘇吟可沒空理小丫頭,很有耐心地看著夏景鳶等回答,同時眼角的余光飛快地尋找秋鳳越。奇怪,這出戲的主角呢?夏景鳶從始至終未言一詞,帶著未達(dá)眼底的笑意,甚至不曾分出視線施舍他們一眼,就從蘇吟旁邊走了過去。綠盈偷偷撞了撞樽的腰側(cè),低聲說:“主子的心情很不好很不好?。 ?/br>樽點(diǎn)頭,心里卻因?yàn)椤疤K吟沒事”沒來由地輕松了。真是的,為什么呢?……好像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擔(dān)心他?“一場獨(dú)角戲嗎?”蘇吟猶不甘心,話說秋鳳越那家伙關(guān)鍵時刻跑哪逍遙快活去了啊混蛋!瞥見樽和綠盈猶豫不決的神情,蘇吟毫不懷疑他倆是在決定是否殺人滅口,不由主動道:“咱們一起去祈福吧!”綠盈正愁著怎么找借口逛廟會,立馬順?biāo)浦鄞饝?yīng)了。樽正沉浸于自己是否擔(dān)心蘇吟的問題中,聽綠盈答應(yīng)了,也隨口道:“也好”。廟會三人組由此誕生!――與此同時――有祈將軍祈云坐鎮(zhèn),老爺子被滴水不漏地關(guān)押著,小紅仍抱著虎子已奄奄一息倒在鐵牢里??臻e下來的梅疏影、蕭慕白和雷天霸三人聽從蘇吟的計(jì)劃,撇下不靠譜的秋鳳越,夜救老爺子他們。祈將軍寸步不離,智取不行,只能躲開夏景鳶硬拼了。對此一無所知的夏景鳶徘徊在廟會人群中,看過無憂追逐著一群孩童、一家人天倫和樂、情人在月老廟前言笑晏晏,蛾兒雪柳黃金縷,有暗香盈動、眉送秋波,有一夜魚龍舞;夜空中萬束煙花炸開,自是一番鐵樹銀花、流光溢彩。……始終沒有那個人☆、第二十四回桃花劫夏景鳶無悲無喜,只是摒息搜尋著秋鳳越的氣息,當(dāng)路過一條不起眼的巷子,腳步不由得停住了。是這里嗎?看不見雪衣女子的牽引,聽不見梨花白的瓷質(zhì)風(fēng)鈴聲,夏景鳶只是追尋著秋鳳越的氣息便踏進(jìn)了未知的前方。不曾想過是否有陷阱,內(nèi)心滿滿是對秋鳳越爽約的憤怒和少許的……委屈。依然是腐朽廢棄的小路、經(jīng)久衰敗的破舊寺院,破落的門匾上“古蘭寺”三個大字掩在灰塵蜘蛛網(wǎng)里。腳下依稀可辨的青石板鋪就的小路,周遭破舊不堪的青磚白瓦都昭示著曾經(jīng)的輝煌。最后是漫天的桃花……夏景鳶從未見過如此繁盛妖艷的桃花,瓣瓣血紅、樹樹泣血,夜風(fēng)襲來,血紅的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