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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夭華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8

分卷閱讀38

    鳳越認得此畫卷,是當初夏景鳶在笑雪居的石室里發(fā)現(xiàn)的。秋鳳越一看到畫卷,臉色就不好了,簡直是一同勾起了笑雪居的悲慘記憶,不由出言譏諷:

“喲,當初死也不讓我看來著,怎么現(xiàn)在自己乖乖拿出來了?”

夏景鳶懶得同他辯駁,打開畫卷,畫上的男子緩緩出現(xiàn)在了兩人眼前,問:“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都看不清楚臉,發(fā)現(xiàn)什么”

夏景鳶淡淡道:“我是讓你看字”。

秋鳳越這才留意到畫卷旁的題字:笑傾,不由咂舌:“是說這畫上的不知是男是女也可能是娘娘腔的人長得很好看,傾國傾城?”

夏景鳶突然覺得認為這二愣子會開竅的自己才是愚不可及,無奈,再拿來茶幾上的紅綢做對比,畫卷上的“笑傾”與紅綢上的“笑傾”字跡如出一轍,不由聯(lián)想此笑傾便是彼笑傾。

秋鳳越擰著個眉頭看了許久,一頭霧水,請教:“都有‘笑傾’兩個字,意思是兩個物件有什么聯(lián)系嗎?”

“秋鳳越,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要不要聽聽看?”

秋鳳越瞪了眼故作高深的某人,沒好脾氣地哼出一句:“有屁快放!”

“……”

有些人絕對不可以姑息,得寸進尺不算,還會變本加厲在太歲頭上動土。夏景鳶手指微動,空中突然一個嬌小的冰刺球凝結(jié),兜頭撞上秋鳳越痞子氣的嘴臉,秋鳳越“嗚哇”一聲哀嚎,捂臉,哇哇大叫:

“毀容了毀容了――!我要毀容了――!”

夏景鳶不緊不慢地繼續(xù):“我猜測,第九代就是蕭雪歌,而作畫的人是笑傾。兩人百年前來過古蘭,血玉就是那時丟下的。孤月山莊不是有個‘笑雪居’么,所謂‘笑雪’,應該是指笑傾和蕭雪歌,到這種地步的話,兩人關(guān)系絕對很親密,主子管家、青梅竹馬都有可能”。

“胡扯――”秋鳳越邊捂著臉,邊表示不服:“證據(jù)呢?少在那兒胡言亂語,沒有證據(jù),你怎么猜測都行!――我還猜蕭雪歌和笑什么傾斷袖呢怎么著!!”

哪知夏景鳶聽罷,愣住了:為何特意提名“笑雪居”?為何情人歡上會有兩人祈情的紅綢?主子管家、青梅竹馬之間關(guān)系雖好,但還不至于好到如此地步,可如果是斷袖的話,似乎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因為是斷袖,違背天理倫常、陰陽交合之道,為世人所詬病,所以蕭雪歌及蕭氏一族隱世避俗,成就了如今的有匪島!

可是,這聽起來未免也過于荒誕,傳言中蕭家第九代家主蕭雪歌驚才絕艷,可謂掌天下風云、翻手間為云為雨也不為過,怎么可能為了這么可笑的緣由斂去一身鋒芒,與笑傾隱居?

夏景鳶看似不動聲色,其實內(nèi)心的震驚不亞于驚濤駭浪。介于秋鳳越在旁邊不好發(fā)作,夏景鳶趕忙掩飾道:

“也可能……是斷袖……”

“是么”,秋鳳越抓起畫卷,把玩,“百年前的舊事而已,我沒興趣。從始至終我想要的只有寶藏,夏景鳶,我無意和你拼個你死我活,但是……要是真走到了那一步,我也不會手軟”。

夏景鳶隨口問:“你會殺了我?”

“會”

夏景鳶愣愣地看著秋鳳越,“你回答這么干脆,就不擔心我難過嗎?”

秋鳳越聳肩,笑嘻嘻地戳他的臉,說:“我只是不想騙你”。

手里的畫卷展開了,再合上,復展開、又合上,秋鳳越樂此不疲,似沒有察覺到夏景鳶的黯然神傷一般。

“我啊,從小沒什么親人,記事的時候就跟著秋爺爺?shù)教幰埰蛴?,沒少挨打。人家小孩兒吵著父母要糖果的時候,我只能眼巴巴看著,羨慕。秋爺爺自從撿了我就只顧著我,我那時想著:沒有親人有秋爺爺陪著我,我也很知足了。秋爺爺是凍死的,大雪天,把衣服被褥什么的統(tǒng)統(tǒng)都給了我,出去要飯,第二天被發(fā)現(xiàn)凍死在大街上,我找到秋爺爺?shù)臅r候,尸體已經(jīng)扔到了亂葬崗”。秋鳳越說著,屈膝倚在茶幾上,手中的畫卷開開合合,也不去看夏景鳶的反應,平靜的模樣像是在敘述一件別人的前塵往事,“老爺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幫我埋了秋爺爺,把我?guī)У接蟹藣u生活。書生是去有匪島的路上遇見的,他命大,全家被土匪殺了,我趕巧兒救了他,他感激我,教我識字讀書?!?/br>
“不要說了,秋鳳越,不要再把你的傷口血淋淋地扒開,我能猜到你的過去,所以……不要說了”,夏景鳶突然沉痛趴在秋鳳越的肩膀上,蹭著他的臉頰,有一下、沒一下,“那些人對你很重要,我一直都知道的”。

“是啊,好不容易有了這個家,能不重要么”,秋鳳越看著畫卷上的男子,神色恍惚,連聲音都不自覺地放輕,如飄忽的一抹云:“我這人沒啥追求,碌碌無為了小半輩子,唯一上心的就是有匪島那一大家子。有匪島是個人造島,這些年一直下沉,我需要那個寶藏,為有匪島的大家找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我會幫你的,天下之大,怎么會沒有有匪島的一席之地?”夏景鳶眨著鳳眸,一雙斂艷的眸子晶晶亮。

秋鳳越笑了,“我可指望不上你,你只要不給老子搗亂,老子我就拜佛了”。

秋鳳越這模樣,夏景鳶竟摸不準了,按理說,有匪島的事應早已敗露才對,可看他有說有笑、神色坦然,哪有半□□負血海深仇的樣子。聽秋鳳越剛才的言語,夏景鳶只覺得兩人之間已橫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不禁悲從中來,苦笑問:“蕭雪歌的事,還聽嗎?”

畫卷上的男子在眼前忽隱忽現(xiàn),秋鳳越的目光不自覺地隨它游移,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感覺堵在胸口,竟連呼吸也變得不穩(wěn)起來。

蕭雪歌么……

“不聽了,我悶得慌,出去走走”,猛地推開膩在肩膀上的九皇子,隨手將畫卷扔在一旁,秋鳳越伸著懶腰走了出去。其實他自己知道,是倉皇逃了出去。

臨走前,秋鳳越突然道:

“我這人腦子不好使,猜不透你的心思。九鳶,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別讓我自個兒捉摸”。

留下的夏景鳶收好畫卷,匆匆瞥見畫卷上的男子,昨晚的銷魂噬骨立即涌上了腦海,回想秋鳳越剛才的話,不以為然,自言自語:“你猜不透我的心思,我又何嘗猜透了你的心思?……秋鳳越,不管你怎么想,你只能是我的,我癡心對你,你怎能辜負?”

秋鳳越一離開客棧,就找了個面攤兒猛灌茶水,好幾碗茶下肚,內(nèi)心的焦躁難受才減輕了些。面攤兒人還不少,看他們吃得津津有味,他不覺也叫了幾碗面,正要開吃,就見蘇吟不緊不慢踱了過來,驚訝。

“不愧是秋老大,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吃飯,我該稱贊你一聲臨危不懼嗎?”

秋鳳越就算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