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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之有?”樽跪在地上,抱拳垂首:“擅離職守”。夏景鳶這才恍然大悟一般,又問:“昨晚發(fā)生了什么?”綠盈哪還有平時古靈精怪的模樣,規(guī)規(guī)矩矩回道:“奴婢同那個書生游玩,想到時辰了再回來也不遲,可不知怎的,今早醒來時被人綁在樹上”。外面的無憂極是敏感,不知是否是小孩子天生對氣氛的敏銳直覺,無憂偷偷扒著門檻張望就是不敢進去,怯懦之色顯而易見。夏景鳶冷笑,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對著樽,問道:“當年選暗衛(wèi)時,你并不是身手最好的那個,頭腦也可謂平庸,可本殿下還是選你做我的暗衛(wèi),你可知緣由?”“屬下不知”夏景鳶很快接下樽的話,徐徐道:“你并不出彩,可論忠誠心,大暗宮首領(lǐng)夏景桐鞠躬盡瘁,你不遑多讓”。夏景桐是帝王第七子,暗中為大暗宮首領(lǐng),可謂掌控天下情報、熟知世間事物,樽只是大暗宮的普通暗衛(wèi)。想當年,樽能從百余名暗衛(wèi)中脫穎而出,被九皇子選作貼身暗衛(wèi),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九皇子的用心,如今突然得知事實,樽只覺得背脊的冷汗一波接著一波,有羞愧,還有摸不透主子心思的恐懼。“我本不是苛刻涼薄之人,樽,還望你好自為之”,說罷,夏景鳶不再言語,招手喚來無憂,兩人轉(zhuǎn)動機關(guān)走進了密道。樽和綠盈隨之跟上,也進了密道。密道一如既往地陰暗潮濕,無憂緊緊跟著夏景鳶,未知的恐懼嚇白了這孩子的小臉兒,偏偏又強忍著。突然,無憂小跑了幾步,攔在夏景鳶面前,問:“越越是在這里嗎?”“秋鳳越?jīng)]在這里”,夏景鳶繞過去,“不過別擔心,他應(yīng)該很快就會來的”。半大的無憂心智懵懂,雖然不知道這事兒里面的曲曲繞繞,卻也乖乖跟上去,直覺告訴他:只要跟著這個人,就能見到越越。密道盡頭的牢房已遭人破壞,老爺子等人不知所蹤,夏景鳶掃了眼躺在地上的祈將軍,沖旁邊的綠盈使了個眼色,綠盈趕忙上前查看祈將軍的傷勢。“回主子,祈將軍只是皮外傷,無性命之憂?!?/br>“皮外傷?”夏景鳶臉色微變,慍怒,“難不成就些許皮外傷,祈將軍就昏迷不醒了?”綠盈跪下,忙道:“這里有迷魂香的味道,祈將軍中了迷魂香才昏迷至此?!?/br>“那便讓他立刻醒來!”幸好綠盈隨身攜帶著各種瓶瓶罐罐,解了迷魂香的藥性,祈將軍很快醒來。清醒的祈將軍先是打量了下周圍,夏景鳶、樽、綠盈和一小少年,不見了老爺子等人,便大致摸透了來龍去脈,立馬下跪請罪。夏景鳶反倒是異常平靜,任由他跪著,只是淡淡地問道:“吾知曉祈將軍并非庸碌無能之悲,這般狼狽不堪,為何?”祈將軍似是沉思,斟酌著用詞,語氣緩慢卻擲地有聲:“罪臣失職,但請教九皇子,昨晚賊人聲稱挾持了您,罪臣的屬下又遍尋您不到,是何解?”“……”“本是各有分工、各司其職,樽和綠盈卻遲遲不見蹤影,以致被海盜們鉆了空子,九皇子作為他們的主子,又該作何處置?”樽和綠盈自知玩忽職守,雖然對祈將軍咄咄逼人的無禮行徑不滿,卻也無可奈何。綠盈看著自家主子臉色陰晴不定,以為主子要發(fā)怒,慌忙拉著樽跪了下去,像是特意說給祈將軍聽一般,誠惶誠恐:“是奴婢玩忽職守,壞了主子的大事。奴婢任由主子責罰,可是主子千金貴體、地位尊崇,莫不說與此事無關(guān),即便是有關(guān)了,又有誰敢苛責主子!莫非還有人想以下犯上不成?”“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樽和綠盈玩忽職守,九皇子妄顧自身安危攪亂大局,罪臣同樣失職,辜負九皇子所托”,就見祈將軍神色陰嫠,威嚴不可冒犯。綠盈頓時噓聲,本來滾到嘴邊的護主言辭硬是咽了回去。夏景鳶驚疑:“那依祈將軍所說,是要定了在場所有人的罪不成?”殊不知,掩在衣袖下的手握成拳,指骨微響,隱忍不發(fā)的怒意之下是昨晚秋鳳越癡迷陶醉的面容,是今晨情人歡樹下的繾綣纏綿。……而如今無地自容的窘境皆是秋鳳越一手造成的,不是嗎?夏景鳶隱忍的面容上六分傲三分笑一分冷,都道是帝心難測,這位天潢貴胄又何嘗不是?“事有緩急,自然先捉拿有匪島海盜”,話罷,祈將軍突然抬頭,銳利如刀鋒的目光直逼九皇子夏景鳶。夏景鳶一時不察,竟被驚得后退一步,隨之深入骨髓的高傲讓他同樣回視祈將軍,不免暗中鄙夷自己剛才的怯意,又聽祈將軍繼續(xù)道:“罪臣不知九皇子與海盜頭子秋鳳越的交情如何,還請九皇子自重身份”。“自重”一出,夏景鳶鳳眸一閃,不為人知的苦澀化為漣漪,徒有不盡的慍怒如烈火般生起燎原之勢,再開口,已是冷冽的聲音:“秋鳳越一行人絕對回有匪島,由祈將軍布置人馬截下”。祈將軍焉敢不從“不過……”,夏景鳶停頓許久,飄忽的目光又落到躲在身后的無憂身上,突然嗤笑:“你說你的越越會來救你嗎?”無憂天真:“越越會來救我的”。“是么”夏景鳶不置可否,玉竹般幾近透明的手指摸出折扇,半開的折扇遮掩住蒼白憔悴的面容,明眸含笑,無憂幾乎可以想象那玉扇遮掩下的是怎么的一縷春風笑意。就算無憂是個笨的,如今也隱約察覺到了危險,小臉兒逐漸泛白,緊抿的嘴巴繃成了一條縫。他明亮的瞳眸看得夏景鳶,隱含有著倔強,說:“越越不會不要我的……”這天,祈將軍奉命捉拿仍留在驛站的海盜,果然發(fā)現(xiàn)他們不知何時掉了包,留下來的只是收了錢、經(jīng)過易容的普通百姓,真的海盜早已不知所蹤。夏景鳶聽了祈將軍的呈上報告,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念頭,想當初在無零山莊遇到易容的蘇吟,就該提防他們有此一招。“雪姬呢?”夏景鳶突然有此一問,話音剛落,就看見一雪衣女子款款走來,面容清冷如霜,一雙美眸顧盼生輝又綴有幾分淡淡的哀愁。“來得正巧,你去陪你的王弟無憂,他一個孩子難免寂寞?!?/br>“是”雪姬被一個仆人領(lǐng)到柴房,沒想到柴房雖小,卻樣樣俱全。無憂縮在角落,對來人視而不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濕潤潤的,像只被遺棄的小獸。桌上的飯菜明顯沒動過,雪姬走上前,一時也不知怎么安慰他,不禁輕聲嘆息:“九皇子明目張膽地留你在此地,明顯是個圈套,秋鳳越應(yīng)該也知道。他若是真的來救你,豈不正中九皇子下懷?……錦兒,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