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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清晰忽模糊,甩了甩腦袋,每次開口都感覺到喉嚨撕裂的痛楚,秋鳳越強自忍耐著脫口而出的痛吟,安慰小無憂:“不要哭,我沒事……我這人皮糙rou厚,命夠硬,沒那么容易死的!”哪知無憂更是嚎啕大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嗓子都啞了,秋鳳越直覺心疼自個兒嗡嗡作響的耳朵,頭又犯暈了:小混蛋,老子都屈尊降貴說軟話了,哭哭哭!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的大老爺們兒,你哭什么哭!想伸手捂住他的嘴,手使不上力氣,扭頭一看,頓時五雷轟頂,腦子都不甚清楚了了。他竟然看見那個尊貴的九皇子眼眶微紅,可憐兮兮地抓著自己的手,神情哀凄。隱隱約約聽到他聲如蚊蚋的啜泣:“秋鳳越,秋鳳越……”秋鳳越似有所感,臉上冰冰涼涼的觸感……又是誰的眼淚?再次開口,喉嚨依然火辣辣的疼痛,眼前飄忽,他揉了揉眼睛,道:“我怎么看不清你的臉了?”☆、第四十回滄浪崖底秋鳳越是無所謂啦!反正已經缺胳膊少腿兒了,瞎了也最多算是雪上加霜而已,難不成還要上吊嗑藥自殺不成?――秋鳳越覺得自己還是很珍愛生命的反觀夏景鳶一言不發(fā),竟抱起了秋鳳越,一步一步吃力趕上了夏景桐,桃花仙人落入眼簾,他不禁露出癡迷的神色來。秋鳳越直覺這桃花仙人眼熟,不是畫卷上的畫兒,應該是更清晰更為直接的模樣,可是在哪里見過呢?秋鳳越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眼熟得很,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怪事!桃花仙人正是畫卷上丹青的模樣,灼灼桃花剎那芳華,彼岸花開,美人何在?人世幾度□□,不過醉夢一場,待相會,又是繁花似錦,桃雪紛飛,情仇愛恨一笑過,已百年。夏景鳶眨動眼睛,把下一刻要奪眶而出的眼淚不著痕跡眨了回去,低啞的聲音像是哽咽:“秋鳳越,對你而言,我算什么?”“……”秋鳳越無語,聳肩,頭發(fā)散下來遮了半邊臉,俊美而凌厲,竟生有一種冷淡的拒絕意味。沉迷于桃花仙人的美貌的夏景桐插嘴:“怎么了?妖刀讓你成啞巴了?”“才不是!”無憂凄慘兮兮哭泣:“越越看不見了……”“不就是瞎了么,死了就解脫了”,夏景桐圍著桃花仙人轉了幾圈,這兒摸摸那兒敲敲,像極了占美人便宜的色痞子,像是自說自話:“妖刀就是妖刀,奪取主人的意識和生命力,主人死了,便進入沉睡狀態(tài),直到下一個主人的來臨,用血將其喚醒”。從秋鳳越倒下起便珍惜抱著越越愛刀的無憂猶豫了,要不要扔掉?是越越最喜歡的雙刀呢,扔掉的話越越會生氣的,不扔掉,越越會……死,會死!無憂一個激靈,就要扔掉,一個凌厲的眼刀子甩過來,無憂欲哭無淚。“老子就這么一把使著順手的刀,忘恩負義的小兔崽子,你敢扔?――嗯?”鼻腔里發(fā)出的意味不明的“嗯?”把無憂嚇得一哆嗦,小手趕忙護著妖刀雪見死不撒手。秋鳳越投去贊許的、慈愛的目光,無憂立即暈陶陶滿臉紅暈,把刀抱得更緊了。夏景桐本就不待見秋鳳越,見狀,更是冷嘲熱諷:“有人自賤性命,尤其是迷了本宮幺弟的賊人,死了正好,本宮喜聞樂見”。說罷,繼續(xù)研究桃花仙人,出乎意料發(fā)現這只是一尊骨瓷,據說普通的瓷器混入一個人的骨灰便能制出與那人的模樣如出一轍的骨瓷,且栩栩如生。“蕭家第九代家主蕭雪歌么……”夏景桐突然背過身去,走向未知的水晶灣盡頭,高挑的背影莫名有了落寞孤寂的意味,秋鳳越和無憂不明所以,夏景鳶和胡三卻不約而同看向桃花仙人,一時間各懷心思。明明觸手可及的距離卻好似天涯海角一般,夏景鳶情不自禁靠近桃花仙人,骨瓷細膩溫潤,桃花仙人明艷動人,想要伸手觸摸,奈何懷里抱著秋鳳越,不禁蹙眉,神色糾結。秋鳳越冷笑:“嘖嘖,美人呦!瞧瞧九皇子兩眼放光迫不及待的急色勁兒,礙你的事,扔下我不就得了!拉長一張苦瓜臉給誰看呢?老子又沒哭著喊著求你抱――”扭頭,喊:“無憂,背老子到一邊兒去,省得礙九皇子的事!”無憂連連應下,幾步小跑。夏景鳶臉色陰晴不定,一掃之前低眉順眼的小媳婦兒模樣,口氣不善:“我哪里說你礙事了,我抱著你心甘情愿,就是一輩子抱著你也求之不得!倒是你陰陽怪氣胡說八道些什么,在你心里,我就是朝三暮四見異思遷的嗎?”秋鳳越耷拉下腦袋,默不作聲。見他這般幾近于認錯的姿態(tài),夏景鳶不由低頭用下巴磨蹭著他的腦袋,忽然異想天開:他不會是吃醋了吧?心情頓時撥云見日,陽光普照。――當然,天不怕地不怕的海盜頭子會有低頭認錯的覺悟嗎?可憐沒讀過多少書的秋鳳越只是在想:“朝三暮四”“見異思遷”是什么玩意兒?乖巧聽話的無憂來背越越,卻見九皇子一臉癡迷而懷里的越越滿面糾結,不由滿腦子莫名其妙。海盜頭子痛定思痛,最后下定決心:“好吧,回去請個夫子!讀書少,連別人罵我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夏景鳶哪里曉得這海盜頭子的心思,見七哥已走出老遠,便吩咐無憂:“你在這兒等著,我?guī)秫P越換身衣服”。秋鳳越奇怪:“換什么衣服?去哪兒換衣服?有換的衣服嗎?”當即被幽怨地睨了一眼,秋鳳越被瞪得莫名其妙,干脆不再理人。“你太弱小了,不能把秋鳳越交給你”,夏景鳶突然撩起鳳眸,神情孤傲,對無憂重復:“你太弱小了!”無憂蠢蠢欲動的內心安定下來,是的,他太弱小了,誰都保護不了。分花拂柳,柳暗花明,竟真的找到了一處淺潭,落櫻繽紛隨一池春水蕩漾,秋鳳越道:“好香!”桃花流水,夏景鳶將他放在淺潭邊兒上,拿他的手去碰潭水,剛碰到秋鳳越的手,哪知秋鳳越一把揮開,惱怒:“老子還不是瞎子!”說罷,自己脫了沾滿血污的衣裳,爬進淺潭,潭水映照出半邊美艷半邊枯槁的臉,花間鬼魅,殘缺的肢體觸目驚心,卻是讓夏景鳶熾熱的目光黯淡下去,終于如死灰般沉寂了。秋鳳越吊兒郎當倚在潭里的玉石上,問:“你怎么知道這里有水的?”“我不知道”,夏景鳶遲疑,隨即也走進淺潭,聲音透露著不解,“直覺吧!……直覺這里應該有水”。秋鳳越也只是隨口一問,并不在意,愜意地泡在潭水里打瞌睡,像是只酒飽饜足犯懶的大貓,渾不知四周潛伏著兇猛野獸。直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