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3
非同尋常的凌厲氣勢鋪天蓋地而來,速度太快,閃躲已是來不及,他鳳眸微閃,幾道冰墻拔地而起擋在前方,電光火石之間,胡三只看到冰墻突然炸開,破碎的冰塊在劍氣縱橫中四處飛濺以致形成了強(qiáng)勁的漩渦,夏景鳶身處其中,一時竟是無法脫身。梅疏影這次是真想將夏景鳶置于死地,毫不給他還手的機(jī)會,雖說先下手為強(qiáng)占得先機(jī),但是梅疏影并不認(rèn)為自己處于上風(fēng)。對手太強(qiáng),而且夏景鳶身上那份無法忽視的、若隱若現(xiàn)的氣勢總是讓他心生畏懼,現(xiàn)在更是尤為強(qiáng)烈。先前慘敗的經(jīng)歷至今回想起來仍心有余悸,迄今為止,從未有人讓他如此畏懼,除了面前這個人――夏景鳶。無數(shù)飛舞的碎冰突然化為鋒利的冰刃,受到cao控一般,一圈一圈圍繞著梅疏影飛速旋轉(zhuǎn),直到把他整個包圍、籠罩起來,伺機(jī)而動。“不錯的氣勢,只可惜……”身處冰刃漩渦外圍的夏景鳶突然搖頭,語氣中竟包含了悵然,“你若死了,秋鳳越會傷心的吧。我不想他傷心,又不想放了你,該怎么做好呢?”漩渦里傳出梅疏影的聲音,經(jīng)過冰刃一層層的磨礪,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像是野獸憤怒的嘶吼:“你死了就好了!”夏景鳶置若罔聞,風(fēng)輕云淡的面容下是輕淺的笑意,像是捉摸不定的風(fēng),又像初春的第一縷溫暖而和煦的朝陽。夏景桐看得出來梅疏影已是強(qiáng)弩之末,可是直覺夏景鳶的情況好似也不容樂觀,而且心中的怪異感越發(fā)強(qiáng)烈:冷眼旁觀的胡三,抑或靜觀其變的蘇吟,無法確定他們的存在是否造成威脅,若換作平常定要趕盡殺絕,可是現(xiàn)在一旦出手的話……夏景桐暗中瞥向蘇吟,又看向了胡三,突然開口:“你打算與整個寰朝為敵嗎?”胡三疑惑得看過來,笑問:“七殿下怎么了?”“都到了這種地步了,不要再裝瘋賣傻”,夏景桐美艷的臉上甚是陰沉,視線執(zhí)拗停留在交惡的兩人身上,“與皇子殿下刀劍相向這種瘋狂的舉動無異于與天下人為敵,你們擔(dān)當(dāng)?shù)闷鸷蠊麊???/br>胡三正色:“擔(dān)當(dāng)不起”。“所以要?dú)⑷藴缈??”夏景桐似笑非?/br>胡三有一瞬間的僵硬,笑容可掬,說:“七殿下真會開玩笑”,掩在衣袖里握著短笛的手卻越發(fā)冷了。許久,他抬頭無辜道:“說什么與天下人為敵,我一貪生怕死的小人怎么擔(dān)當(dāng)?shù)闷穑科叩钕挛疵舛鄳]了”。“不多慮,怎么會多慮呢?”夏景桐屈指敲了敲腦袋,“雖然匪夷所思,可是一旦得到了寶藏,你們完全可以建立另一個蕭氏一族,與寰朝分庭抗禮的不是嗎?”胡三的臉色終是變了,“七殿下才是真的多慮了,我不是第九代蕭雪歌,達(dá)不到他的程度”。“所以――寶藏你們誓在必得,我和幼弟也非除不可,還必須偷偷地不留痕跡地除去,否則帝王震怒,天下不安”,說罷不免遺憾,“螳臂當(dāng)車自尋死路,一向精明如你,竟然也做出這么糊涂的事情”。帝王震怒,天下不安,胡三怎會不知道與寰朝為敵的后果,只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胡三拂過耳際的金碎發(fā),狡黠笑道:“七殿下,冒犯了”。夏景桐下意識后退閃躲,幾枚細(xì)針堪堪擦過,同時出手攻擊胡三,胡三立即拿出短笛,吹一曲亂魂。因為之前后退閃躲錯失良機(jī)的夏景桐還未碰到胡三,便突然頭昏腦脹起來,本就揉碎成一團(tuán)的五臟六腑更是倒海翻江,眼前觸手可及的胡三竟是遙不可及。這時,突然暴漲的劍氣橫掃水晶灣,冰刃瞬間化為烏有,夏景鳶只覺得眼前有亂雪紛飛,一道明亮的星光破空而出,自飛雪中襲來。并未與這具人類的身體完全融合的龍骨隱約發(fā)生排斥的跡象,再加上先前為秋鳳越抽骨削rou,身體早已突破了極限,夏景鳶已經(jīng)感覺到了它的疲憊。骨頭縫兒里滲出來的倦意讓身體沉重不堪,它需要休息,它在說:我累了。夏景鳶只看到自己抬起的手臂緩緩沉了下去,那道星光直擊而來,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與不可侵犯的殺氣。形勢急轉(zhuǎn)直下,雖然不明白怎么回事,蘇吟還是松了口氣:夏景桐與夏景鳶大勢已去,看來老天都在幫有匪島??!――然而,蘇吟突然一口氣沒提上來,真真是急得跳腳了。夏景鳶也以為自己是逃不開的,有那么一瞬間,他的心情竟然是愉悅的,嘴角的笑意一直漫延到眉梢,然后見孤雪襲來,突然有手指卡住劍鋒,劍尖堪堪停在了他的眉心處。耳邊一聲嘆息,恍如穿越了亙古的歲月,前塵往事,該遺忘的不該遺忘的,都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夏景鳶勾著唇角,直達(dá)眼底的笑意浮上了一層斂艷水光。☆、第四十五回天下第一人可憐秋鳳越一臉茫然和無辜,在梅疏影凌厲的刀子一般的視線下慢慢松開了卡劍的手,接住夏景鳶下墜的身子,說:“殺了他,他老子連窩端了有匪島,我們豈不是得不償失?”蘇吟:“……”胡三適時插嘴:“有匪島已經(jīng)沉了”。秋鳳越被噎了一口,繼續(xù)義正言辭:“綁著當(dāng)人質(zhì)也行啊,好歹也是個皇子,殺了多浪費(fèi)嘖!”孤雪驟降,寒光凜冽,秋鳳越話音剛落,孤雪劍嗖嗖地砍過來,削下幾縷發(fā)絲悠悠蕩蕩,當(dāng)即渾身一個激靈:開玩笑,命可不是這么玩兒的!粗枝大葉的秋大當(dāng)家終于發(fā)現(xiàn)自家兄弟的心情不太好,果斷閉嘴,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海盜亦然。胡三掩唇低笑,雖然疑惑秋鳳越的狀況,但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細(xì)問的時候,思考片刻,卻是看向倒在地上的夏景桐,說:“殺了他們確實是挺可惜,物盡其用,不如想想他們還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棋錯一招,滿盤皆輸,”蘇吟在旁嘆息,“……雖然秋老大時常很不靠譜,但是我信得過他。他是有匪島之首,關(guān)鍵時刻理應(yīng)由他做出決斷”。梅疏影收了孤雪劍,冷冷看著秋鳳越,秋鳳越不由摸了摸脖子,生怕劍客下一刻突然一劍封喉,他這有匪島之首就可以去極樂凈土了。棋錯一招,滿盤皆輸啊,有匪島幾百余條人命背負(fù)在自個兒身上,秋鳳越突然覺得肩膀有點兒沉,作出一個思索的模樣,終于慢吞吞地開口:“殺了他們,龍顏大怒,咱們都死無全尸;放了他們,等同于放虎歸山。倒不如把他們?nèi)釉谶@兒,任他們自生自滅好了。是福是禍,日后自見分曉”。蘇吟搖頭不語,隱約有不贊同的意味,思索良久,終是被那句“日后自見分曉”打動了,嘆道:“秋老大都這么說了,我自然沒有異議”,說罷偷瞄冷若冰霜的梅疏影,轉(zhuǎn)頭又見秋鳳越朝自己擠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