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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提琴和弓弦攬進(jìn)懷里,另一只手則朝洛然伸去:“至少,拉我起來吧?”洛然看著宋非孩子氣的耍賴,豁然覺得自己是在跟一個少不經(jīng)事的孩子生氣。胸中悶氣一散,洛然臉上就有了笑容。“啪!”洛然抬手打掉宋非伸過來的手,沉聲喝斥:“還不把琴裝進(jìn)盒子里!”宋非笑嘻嘻的把小提琴裝回放在腳邊的琴盒里,洛然等在一邊看宋非拎起琴盒就伸手把他從地上撈了起來。宋非低著頭壞笑,順著洛然拉他的力撲進(jìn)了洛然懷里。洛然正要揮拳相向就聽見宋非悶在自己胸膛里說:“太好了,你還活著。”洛然渾身一僵,瞬間不知道手腳該往哪里放。宋非反倒不客氣的抱緊洛然,低著頭一個勁在他胸前蹭。洛然被宋非蹭得全身起雞皮疙瘩,還是沒忍住。弓身一個抬腿,用膝蓋撞了下宋非的肚子。“哎喲——”宋非抱著洛然低低的叫喚,十足吃痛的模樣,卻始終不肯松手。遠(yuǎn)處的斐陽看見了,只是笑著搖了搖頭就轉(zhuǎn)身回屋里去了。“起開!”洛然不大耐煩的推宋非,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只示威性的推了他肩膀一下。宋非抬頭,站直了身子個頭居然比洛然還高些。這讓洛然瞬間收回了心頭那點的不忍,伸拳就搗在了他下巴上。宋非也不生氣,抬手揉了揉酸痛的下巴,對著洛然笑:“呵呵……韓離那個孬貨不敢動我,就拿你撒氣。斐陽也沒說清楚救沒救你,害我提心吊膽了一個晚上!想想電話里也問不清楚,還是親自過來看看我才能放心。”洛然抿了抿唇,看出宋非藏在笑容后的擔(dān)憂,不由得伸手拍了拍宋非的肩膀,低聲說:“我沒事?!?/br>宋非跟著點頭,眼底慢慢浮上一抹歉疚,“當(dāng)初說是幫你的忙,實際上鬧得韓氏聲名狼藉對我們宋氏有很大的好處。惹惱韓離的人不單是你,我沒有想過要你獨自承擔(dān)這些……”洛然皺了一下眉,揮手打斷宋非的話,“你在胡說什么?”宋非撇開頭后退一步,略有些失落的問:“是我胡說么?”洛然抬手按了按突突跳起的太陽xue,深深吸了口氣才慢聲解釋:“韓離抓我,是為了逼我跟他上床。跟你,跟宋家,扯不上任何關(guān)系!”宋非立即轉(zhuǎn)過頭緊緊盯著洛然的臉,面上的神色陰晴不定。洛然瞄了眼宋非手里的琴盒,低嘆一聲,“既然對小提琴有興趣,正緊請個老師好好教你吧?!?/br>語畢,洛然再也不看宋非一眼,轉(zhuǎn)身就往屋里走去。宋非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的眼眸里閃過什么,似是陰霾又似是戾氣。最終都?xì)w于平靜。宋非從口袋里掏出行動電話撥號,在通話提示音響過后對著話筒說:“過來接我吧。我這里有事要你去做?!?/br>次日,洛然起了個大早,在屋里遍尋不著斐陽,頓時心下起疑。他捏著昨天才拿到的支票穿鞋出門,打算直接離開。沒想到才走出院門沒多久,就碰到了大汗淋漓的斐陽。“你也有早上跑步的習(xí)慣?”斐陽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滿含笑意的眼底藏著不易被人發(fā)覺的犀利。洛然沉默了一會兒,才微微搖了一下頭,低聲說:“我在找你?!?/br>斐陽挑眉,心底知道他說的不是真心話,但是并不全然在意。斐陽拍了拍洛然的肩,笑著說:“既然找到我了,就一起回去吧?!?/br>洛然的心間隱約滑過一絲猶豫,卻還是主動跟上了斐陽回家的步伐。“我想把支票上的錢全部投進(jìn)股市?!甭迦桓陟酬柹砗螅谅曊f出自己的打算。斐陽轉(zhuǎn)臉看著洛然,笑得悠然自得,“需要我?guī)兔γ???/br>洛然頓住腳步,抬頭看著斐陽那雙咖啡色的眼瞳,慢聲輕語:“你還肯幫我么?”斐陽伸出右手食指在洛然眼前晃了晃,神情輕松的說:“老規(guī)矩,還是這個數(shù),我替你去拿錢開戶、掃貨進(jìn)倉。”洛然揚眉,低低笑出了聲:“呵呵,前帳未清,新帳又結(jié)呵——”斐陽伸手撥開額前的碎發(fā),面上顯出幾分認(rèn)真的神情來。他對洛然點頭:“說的也是,不過我這人就喜歡做老生意。怎么樣?要不要成交?”洛然的臉上依舊掛著笑,他既不打算接受也不打算拒絕。邁開了步子,洛然率先朝斐陽的家走去。斐陽似乎也不著急,再次用手里毛巾擦了擦汗,跟在洛然身后悠哉悠哉的散起步來。洛然一邊快步行走一邊在心底琢磨:去拍賣行拿支票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夠驚險了。難保韓離不會通知銀行特別注意拿這張支票去領(lǐng)錢的人。洛然知道自己非借助斐陽的力量不可。但是斐陽的能力卓越得令洛然起疑:這個男人為什么肯一而再地幫忙?聽宋非的口氣,這個男人似乎并不受宋家的約束。那么,他到底什么來歷?可以全然信任嗎?洛然因為這份對斐陽的未知而遲疑。現(xiàn)在的他不需要身份成迷的人跟在身邊,如果沒有知根知底的同伴,洛然寧可孤軍奮戰(zhàn)。斐陽自是不可能知道洛然在想些什么,對于他來說,救洛然的行為跟在路邊撿只野貓差不多。沒有困得住他的麻煩,也不存在無米下鍋的窘境。也許,在斐陽看來,洛然比野貓還有趣些。至少不用他花時間照顧。偶爾幫個小忙,都當(dāng)做是調(diào)劑乏味的生活了。所以,斐陽回屋洗完澡,圍著灶臺專心致志熬小米粥的時候,完全沒想到洛然會站在廚房門口義正言辭地問他:“你是誰?為什么幫我?目的是什么?到底跟宋家有什么關(guān)系?”斐陽把煮粥的灶火擰成小火,轉(zhuǎn)身看著一臉嚴(yán)肅的洛然,不由得“噗嗤”笑出聲來。他反問洛然:“不怕我編段圓溜的謊話騙你么?”洛然神色一凜,目光轉(zhuǎn)瞬冷冽如冰,說:“你會嗎?”斐陽摸了摸下巴,正緊的把洛然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才說:“還記得輔仁中學(xué)的那個早晨么?你用小提琴跟別處的鋼琴合奏了一曲?!?/br>洛然略有些疑惑的點頭,凜然的神色稍稍軟化。斐陽笑了笑,轉(zhuǎn)過身走到冰箱跟前說:“那天,彈鋼琴的人,是我?!?/br>洛然呼吸一窒,沖口而出:“你早就知道我是誰?”斐陽打開冰箱門看了看,忽而轉(zhuǎn)臉看著洛然問:“醬瓜,吃不吃?”作者有話要說:呵呵,然然有點傻眼了哦~~~~父親二十四洛然看著斐陽的笑臉,頓時有種出拳打在了海綿上的無力感。他深深吸了口氣,邁步走到廚房間,拉開一張凳子坐了上去,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