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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了大半,就連腳上的鞋也辨不出本來的顏色了。 她匆匆擦了一把臉,才緩緩推開了房門。 撲面而來的便是一股寒氣,祁湛的書房竟比風雨交加的院落還要冷了許多。 楚妧不禁打了個哆嗦,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坐在書桌旁的祁湛正冷冷看著自己,他將楚妧從上到下的瞧了一遍,漆黑的眼眸中,已蘊含了幾分怒意。 楚妧忙道:“只是風氅濕了而已,我身上沒多少水的?!?/br> 他將目光停留在了楚妧的繡鞋上,道:“過來?!?/br> 那聲音冷的像是要將楚妧身上的雨水凍住似的,楚妧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龜爬似的走到祁湛身旁。 她將手里的水壺遞到祁湛面前,用軟糯的嗓音道:“我聽劉嬤嬤說你回來了,就想過來看看你,可沒想到走到半路就下起了雨……” 她聲音越說越小,就連目光也飄向了別處,到了最后,連看都不敢看祁湛了,顯然心虛到了極點。 祁湛冷哼一聲,伸手接過了她手中的茶壺,將她頭上的帷帽摘下來丟到了一旁,看著她白生生的小臉,道:“還會未卜先知了?” 這顯然是在指她頭上的帷帽和披著的風氅。 祁湛竟一點兒面子都沒留給她,當場就把她的謊言戳破了。 楚妧的臉紅了紅,不死心的小聲解釋了一句:“這不……看外面的天是陰的嗎,我穿著這些以防外一……” “還狡辯?” 楚妧當即便不說話了,只是眼巴巴的瞧著祁湛,模樣頗有幾分委屈。 祁湛心里雖是生氣,卻也不忍過多苛責她,伸手將她的風氅解下,一把將楚妧拉到了懷里,微低下頭,去脫她腳上的鞋。 她紅色的繡鞋已經完全濕透,鞋面上還沾染了不少路邊小徑上的泥,都快瞧不清上面繡鞋的海棠花了。 祁湛將她的鞋襪一并脫下,掌心觸碰到她冰涼的小腳,緊鎖的眉不禁又深了幾分。 楚妧的腳趾動了動,小聲說了一句:“就是鞋濕了而已,腳不冷的?!?/br> 這次祁湛沒有說話,只是拿出手帕將她腳上的雨水擦干,又用掌心裹著暖了一會兒,待她的腳漸漸回溫后,才伸手去解楚妧的衣扣。 “把衣服脫了?!?/br> 楚妧一怔,忙抓住了他的手,道:“干、干嘛脫衣服?” 祁湛的手指在她肩膀上輕輕彈了一下,道:“你肩膀濕了?!?/br> 楚妧先前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腳上,倒沒怎么注意自己的肩膀,聽祁湛這么一說,才覺得肩膀也有些涼了,剛松開手打算去解衣扣,卻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將手一縮,問道:“你這里有我的衣服嗎?” 祁湛道:“沒有。” “那……那我脫了衣服穿什么呀?” 祁湛搭在她衣扣上的指尖一頓,似乎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微微皺眉,過了半晌,才輕聲道:“先穿我的罷?!?/br> 說著,他就將楚妧放到了椅子上,起身去脫自己的外衣,一轉眼,發(fā)現(xiàn)楚妧正愣愣的瞧著他,皺眉道:“還不快脫?” “噢……” 兩個人一起脫衣服,楚妧心里總覺得怪怪的,就像是……就像是要做些什么似的。 楚妧動作不由得慢了許多,直到祁湛將外衣脫完了,她才剛剛把衣扣解開而已。 祁湛并沒有多少耐心,見楚妧遲遲沒有動,他忽地伸出了手去,扯她肩膀上的衣服。 楚妧恰巧一縮,祁湛的手就搭在了她脖頸間的肚兜帶子,因為懷孕的緣故,她的肚兜并未系的很緊,祁湛的手稍一拉扯,那帶子瞬間就松散開來,雪白的肌膚頓時露出了大片,兩人均是一愣。 倒是楚妧先反應了過來,抬頭見祁湛怔怔的凝視著自己,小臉一紅,忙伸手將胸口捂住,嗔道:“不許看!” 祁湛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可只是一瞬,他的眸色又深了起來,像是故意似的,他忽地伸出手去,在楚妧鮮紅的唇瓣上點了一下,嗓音輕如呵氣:“快脫。” 極為簡單的兩個字,卻讓楚妧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那熟悉的語聲中透著點點威脅意味,楚妧再顧不得其它,動作飛快地將衣服脫了下去。 那火紅色的肚兜映著她圓潤的肩膀,倒顯得她肌膚如水般清透的好看。 祁湛的眸色又深了幾分。 楚妧察覺到他目光的變化,忙又往后縮了縮,整個后背都貼到了楠木椅背上,望著祁湛,小聲道:“你……你快把衣服給我呀……” 祁湛沉默地將自己外衣遞了過去。 他的身形比楚妧高大許多,那外衣對楚妧來說也格外的寬松,楚妧低著頭整理了半天,最后也只是松垮垮的披在身上,稍微一動,肩膀處的衣服就耷拉了下去,像剝了殼的荔枝似的,瞧著竟比剛才還要動人。 若不是那微微隆起的小腹…… 祁湛微閉上眼,心里竟有些后悔要這孩子了。 他緩了口氣,過了好一會兒才將心里的小獸牢牢鎖住,再睜開眼時,看見楚妧早已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了,活像只綠色的大粽子。 祁湛笑了笑,重新將楚妧抱在懷里,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熱水給她,問道:“這么急著找我有什么事?” 楚妧身上的寒意被口中的熱茶驅散了許多,她笑了笑,道:“也沒什么要緊事,就是一天沒見你,有點兒想你了?!?/br> 那嗓音軟糯糯的鉆進祁湛的耳朵里,直叫他心都要化開。 他垂眸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過了半晌,才道:“那我若是,若是……” 他的語聲稍頓,似乎在斟酌著怎么開口,楚妧仰頭看著他漆黑的眉眼,心里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問:“可是今天進宮發(fā)生了什么事么?” 祁湛“嗯”了一聲,可過了一會兒,他又道:“宮里倒沒什么事,只是前線戰(zhàn)事不大樂觀……” 他的話沒有說下去,可楚妧還是隱隱猜到了他的意思。 她小聲問:“皇上要你去前線?” 祁湛嗓音極輕的應了一聲。 四周安靜了下來,窗外的風呼嘯而過,雨點兒拍打在窗戶上,發(fā)出一串兒“噼里啪啦”的響聲,桌案上擺放圖紙被風掀起了一角,上面依稀可見幾點被朱筆標出的痕。 楚妧知道,祁湛即使一直呆在府里,心里惦記的還是前線的事兒。 現(xiàn)在正是關鍵時候,祁湛是不愿讓局勢完全倒向祁泓那一邊的。若不是自己懷孕,祁湛很可能早就動身去前線了。 可是去戰(zhàn)場,總歸是有危險的,懷王又總算計著,楚妧很害怕三年前的情況被復制。 她微垂著眉眼,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你什么時候走?” 祁湛道:“明天一早。” 楚妧沒想到這次竟這么急,她的眼神黯了黯,又問:“那你要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