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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雅是相國千金,還被許給了二公子為正妻,只等著選好吉日就會出嫁。 雖說如此貴女著實令人欣羨,但是黎雅其母早亡,其父娶了繼妻。 黎雅雖是嫡長女,卻遠遠沒有如今的嫡次女黎青讓父親喜愛。 尤其是她從小身子便十分羸弱。據(jù)大夫診斷,她可能根本活不過出嫁之時。 黎雅心間憂傷感懷,只覺得自己對不住自己的家人與未曾見過的夫君。 黎雅因為終日憂愁多思,曾在一日夜間夢到自己果真早早一命嗚呼。 而她的meimei黎青代替她嫁給了原本屬于自己的夫婿——陛下的二公子。 而自己卻因曾被公子澹救治,兩人共浴一池而為人詬病。死后清白不在,還拖累了公子澹一貫清正的名聲。 她醒來后,極力地想避免這場悲劇的發(fā)生。 可是她依舊什么都做不了,她的父親不曾理會她的反對。求到了公子澹這里后,自己就如那夢中一樣,被送到了公子府上。根本由不得自己反抗。 黎雅既傷心又心亂如麻,只想著還不如早早了斷,免得連累他人。故此,才讓妺嫵附了身。 妺嫵倒覺得,整個事情,恐怕并沒有這個天真的女子想的那般簡單。 為何她的父親不顧她的極力反對,一定要讓她進入公子澹的府邸?還有,既然公子澹醫(yī)術(shù)不差,為何她之后又會突然病情急轉(zhuǎn)直下,病入膏肓? 此時,公子澹令她轉(zhuǎn)過身去。而后抬手在她的身后的脖頸上方施針。 可能是因為泉水之熱,男子拿著的銀針比平日更溫熱。 公子澹行針時,讓妺嫵不適地動了動身子。 “別動?!?/br> 淙淙的泉水之聲在她耳畔流淌,面對如此美色,男子的聲音依舊是沒有一絲的波瀾起伏。 妺嫵視線受阻,她扭過纖長玉頸,不安地瞟了一眼身后的男子。 很快,公子澹就伸手繞過了她的肩側(cè),左手捏著她的下巴將她固定,而后以右手施針。 妺嫵微微瞪大眼睛,感受著身體中的熱氣蔓延。 這是黃帝九針之法中的燒山火。可治療寒癥,亦可補虛寒之氣。但這樣的手法一般都是一脈單傳,堪稱是醫(yī)者絕技。 而這燒山火的針法,得確是十分行之有效,可以救命的奇法。 公子澹作為除皇帝外最為尊貴的公子,不僅在百忙之中抽身學醫(yī),還能沉得下心將醫(yī)術(shù)練習到這如此境界。其心之靜氣之平可見一斑。 公子澹的針灸之法臻于化境,妺嫵覺得自己身中如有火燒山林。全身泡在那溫泉之中,效果則更加顯著。 因受不住行針的難受,妺嫵不住地輕輕搖著頭。 她急不可待地想要逃脫控制,貼到那清涼的白玉磚壁上。 公子澹卻早已預料到這種情形,他微微使力,用左手緊緊銜住她的下巴,讓她不能亂動。 “這針法燒的越猛,說明你平日的陰寒過盛。便得以猛法治之。一定要堅持下來才是?!?/br> 隨著公子澹拔出最后一根銀針,妺嫵幾欲脫力般地幾乎要軟倒在池水中。 公子澹將人虛虛地摟住,免得她不受控制地靠在磚石岸壁上,因此而著涼。 此刻,他與妺嫵離的極盡。 他知道此時妺嫵身體從內(nèi)而外的燒山之火,不會因停針而得到緩解,反而只會更加熱。 鼻尖突然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蓮花香氣,隨著水汽的蒸騰而彌漫開來。 他精神有些恍然,忍不住低頭往那燒紅的臉側(cè)看去。 剛剛當他在全神貫注行醫(yī)之時,他并不在意世間大妨。 可眼下他施完針后,再去看妺嫵。才驚覺此女之美,那白皙的皮膚上從白轉(zhuǎn)粉,又轉(zhuǎn)而如同那天上云霞般的瑰麗。 仿佛如他最喜的蘭花一夜綻放,美得驚人攝魄。又仿若那山間之靈化而為人,無辜中帶起的春色,更是楚楚動人。 而突然聞到的那股香氣,則令人更加忍不住地想要靠近些才好。 公子澹都忍不住為之心旗搖曳,不過他很快就收斂了心神。 此女再美,也已早早許了他人。況且那人還是他的二弟。 自己絕不應(yīng)當在行醫(yī)之后,多占一分便宜。 公子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若不是怕妺嫵此刻脫手后站不住落在水中,恐怕也早早起身離開。 妺嫵用余光瞥了一眼男子的神色,她看到公子澹有一瞬間的沉迷,之后眸間立馬又變得一片清明。 她雖早知此人性情極佳,但是能在她就勢而刻意使力之時仍然無動于衷的,她還僅僅只見過這一人。 這樣年輕英俊,又心性極佳的尊貴公子,禁不住激起了她心中的征服感。 妺嫵火燙的眸子之中染上了一絲興奮,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過這樣想要征服的感覺了。 可真是,太讓人期待了。 半個時辰之后,公子澹才松開妺嫵。 妺嫵平復了一陣呼吸,可全身竟不知為何突然顫抖,心跳加劇。 公子澹拉過她的手,扶著她向岸上走去,眼睛只是平視前方并不去看她。 他朗聲說:“這也是正常的。你虛不受補,第一次行針,這是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br> 公子澹將她拉上岸,妺嫵還沒有回神。他就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而后將她的衣袍扔給了她。準確地將她從上到下都完全遮蓋住。 妺嫵跪坐在一次旁邊的竹席上,一邊悉悉索索地系著衣服,一邊溫聲道: “謝謝公子。真不知,妾該拿何報答公子救命之恩才好?!?/br> 公子澹背對著她搖了搖頭: “我行醫(yī)不過是憐人之苦,你能摒除心事,專心配合好起來,便是對我最大的報答。 何況,黎大人愛女之心心切,若是能因汝之故而善待百姓一二,我便已心滿意足?!?/br> 說到這里,妺嫵才想起這位公子殿下并不尚法家。他反而更偏愛儒家和道學。 法家在秦地已奉行百年,到了這一代也是極為盛行。 可盛極必妖,嚴刑酷法已惹得民不聊生,哀鳴遍野。天子鄭有一顆極為殘酷的野心,他只想建立萬世之功勛,令他的朝代千年而不衰。 故此以為嚴刑酷法,便是最好之道。 可是公子澹卻并不這么認為。只是此時朝堂之中已是法家一家之言。即便尊貴如公子澹,在未掌大權(quán)之前,也不敢輕易變法。 妺嫵穿好了衣服,起身緩步走到公子澹身后。 她想了想,后出言安慰: “殿下不必擔憂,這世間沒有永恒不變之事。所謂盛極必衰、物極必反,雖看似是一方極盛,但是未必不是轉(zhuǎn)折機遇?!?/br> 公子澹轉(zhuǎn)身看向她,眼神中帶了些許訝然與欣賞。 他竟不知黎雅這般這女子,竟能有如此見地,他剛剛只是隱晦地說了一句,此女便能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