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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卿大人不必假意好心,妾也不需要大人可憐。大人放心,妾半個字也不會說出去,大人還是請回吧。” 她的聲音既冷漠又生疏,顏縉因而更是心亂如麻,他想說自己是真的會對她負責,會好好照顧她。這般也是在顧忌她的名聲。 可是他此刻已分不清自己對她究竟是何樣心思。 顏縉看著女子單薄的身形,拿起外間放著的衣衫,輕輕披到妺嫵的身上,然后說道: “日后夜間我會守在這里,不會讓他再欺負你。” 可身前的女子卻沒有在回答他,反倒是避開他,走入了屏風之后放下床帷。 顏縉聽著里屋逐漸傳來平穩(wěn)的呼吸之聲,他看著窗外的夜幕逐漸一點一點變淡,可他的心事卻越來越沉、越來越暗。 縱橫之間,唯有決斷不疑,方能落子無悔。 可今日,他卻如此舉棋不定。 天色即將破曉,顏縉轉身看了看掩著的窗帷,翻身離去。 666反倒是很中意這個顏縉,因此想著就勸妺嫵: “宿主宿主,這男人很不錯呀,溫柔體貼,你選他多好。不要再和那個變態(tài)大反派糾纏了?!?/br> 妺嫵睜開眼眸,顏縉此人,年少成名精通百家、前途不可限,這樣的少年郎君的確是惹的多少女子心動。 可是縱橫之家心中始終裝著天下之局,算計過多心思深重。 她卻是個討厭麻煩的性子。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可能一開始自己會因為那人的英武之姿而新鮮一陣,可日夜以對只會覺得太累。 五更雞鳴之后,折騰了一夜的妺嫵終于沉沉睡去。而另一旁的公子澹,卻是剛剛起身。 不知為何,他竟覺得這一覺睡的渾身疲憊。 他起身休整好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喚來博裕: “昨夜里梨園可有何異常?” 博裕神色有些怪異,他頓了一頓后說道: “顏縉曾在夜間去了梨園,被屬下攔在門外后便離開了?!?/br> 聽到此話,公子澹擦拭著長劍的手一頓。 顏縉,他就知道,果真是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看熱鬧不嫌事大):這倆明天就打起來啦哈哈哈! 感謝小可愛:眾生為卿狂地雷*1、36519007地雷*1、nah 地雷*1哦,么么噠 感謝小可愛: 璃 營養(yǎng)液*27;ParadoxDaisy 營養(yǎng)液*10;泠酒 營養(yǎng)液*5;K某人營養(yǎng)液*2、曬太陽的貓 營養(yǎng)液*2,謝謝親們吶~ ☆、公子殿下 公子澹拿著手中那把龍淵劍, 冷冷劍身倒映著他此刻幾分鋒銳的眼神。 公子澹沉聲對博裕說道: “你去將顏縉請來, 孤以有數月未曾與之切磋, 今日一時技癢, 尋他切磋劍法?!?/br> 而此刻, 一夜未睡正立于房中的顏縉, 看著劍架上放置的那把泉銘劍。 他以手撫過那劍鞘上的凹凸痕跡。 利劍在手,縱橫在心。當以劍之利, 斷心之疑。 鏗鏘一聲寶劍出鞘, 劍光如雪, 照應在漆黑色木架之上。 顏縉不再猶疑, 收劍而出,恰碰到前來通傳之人。 “正好,我也一時技癢,想與公子切磋一二?!?/br> 早間未過, 妺嫵才懶懶得擁著云被起身梳洗。 她用過早膳之后,看著今日院中似乎備顯冷清, 也只有她的婢女秋月在一旁伺候。便有些疑惑地出聲問道: “怎今日如此冷寂, 也不見梨院中原本的兩位侍女?” “小姐說的是素梅墨竹嗎?聽她們說似乎是公子與上卿大人在對劍,故而府中的這些婢女們便都無心做事, 跑去遠遠處觀望了?!?/br> “素梅墨竹, 果真是好名字, 倒像是公子殿下的風格。” 妺嫵抱著懷中的貓兒,疑惑地想著:現(xiàn)在的貓都這么能睡的嗎? 昨晚吃完就睡,今早吃完也睡。再這樣下去, 不出兩個月恐怕就膘肥rou厚走不動道了。 妺嫵暗自為懷中這只貓的體重發(fā)愁,666也不自覺被帶偏了思路: “啊,我記得有一個世界當中就說,十只白貓九只胖還有一只壓倒炕。那畫面巨美的,宿主你要記得給貓咪節(jié)食哦。” 妺嫵摸了摸她懷里這只貓,壓倒床榻嗎?真是不敢想象啊。 等等,666此時才覺得不對,趕緊說道: “啊呸不是,公子澹顏縉兩個人打起來了啊宿主!是不是他們兩個人爭風吃醋?宿主你要不要勸一勸呀?” 妺嫵摸著那只來回擺動的貓咪尾巴,從上到下一擼到底,這感覺可真是太爽了。 她正認真思考著該如何讓這只貓多活動活動,于是就漫不經心地回答: “他們倆打架,關我什么事呀?” 不過是兩位年輕的貴公子打架而已,與她曾引得兩國交戰(zhàn)相比,實在算不了什么大場面。 禍水禍水,沒有人爭搶又何能稱為禍水? 所以呀,她還挺喜歡史官們?yōu)榱怂l(fā)明的這個詞,格外贊美了她的美貌與魅力呢。 秋月撤去早茶之后,便將幾卷竹簡放在桌案之上。 她見自家小姐只是斜斜的倚坐在小榻上,逗弄著那只小貓,便出聲說道: “小姐今日不看看這游記嗎?” 秋月不說,妺嫵還真沒有注意到那幾卷竹簡。她一手抱著貓兒,一只手去拿起一卷竹簡翻開。 看著那其間內容,她這才想起黎雅生前最喜歡這些旁人游歷山川的記載,因此便常常讓人尋來一些雜記游記來翻。 也難怪,她一個病弱的閨閣小姐,常年只困于方寸之間。也只能通過這些趣事來想象那那美好山河之景吧。 妺嫵意興闌珊地拿起那竹簡,想要看看這游記之中是否有些新奇的趣聞軼事。 可是她剛剛翻開,就聞著一種細微的奇異味道直沖鼻尖。 她蹙了蹙眉,將那書卷拿起,放在鼻尖下聞了聞。 此刻,她眼角的余光捎帶著瞧到了一旁奉茶的秋月。 秋月看到她這番動作,面上雖然和往常無異,可是那一舉一動之間卻透著些許生硬的緊張感。 這竹簡果然有問題。 黎府的人應當知道黎雅的這一喜好,難不成是黎府之中有人要害黎雅? 仔細想想,公子澹醫(yī)術這么高明。黎雅原先如果真是在公子府中治完病后再離去的,身體應該已無甚大礙。 可是她最后卻還是一命嗚呼,想來這黎府必有貓膩。 不過,不知是誰這么盼著她死? 妺嫵又把竹簡稍微移開了些許,好似剛剛的舉止都是不經意一般。 她裝作捧著竹簡看得津津有味,可余光卻瞟著那秋月,仔細觀察著這婢女的一舉一動。 禍水源頭坐在這里穩(wěn)如泰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