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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幻,最終他還是將人抱起,緩步步入池間。 救人要緊,其他的事之后再說。 然而即便如此,他卻難以像上次一樣靜下心來施針。 既是因這女子讓他心中的憐惜愈來愈盛,也是因為女子此刻昏迷,對在自己身上此刻發(fā)生的事情并不知情而讓他倍感難堪。 公子澹攬著在他身上雙眼緊閉的妺嫵,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平復(fù)自己的呼吸。如此幾番之后,他的心緒才終回歸平靜。 行醫(yī)之時心神不寧乃是大忌。無論如何,性命攸關(guān)他必須恢復(fù)冷靜,謹慎行事。 那細長的銀針一根根被他扎入xue位之中。而后他扶著妺嫵,靜靜地等待時間過去之后再將針拔出。 他低頭看著此刻依然無知無覺的女子,她本就是因受病痛折磨之故才送入他的府上。卻在他的府上遭此大難,不知又受了何樣的痛苦折磨。 前日里他見到那脖頸間的紅痕,只是疑心有人言語哄騙著這閨閣小姐,占了些許小便宜。 且昨日晨間,妺嫵險些摔倒,他將攬住人時那露出的一截皓腕上也并沒有如此痕跡。 能在他昨夜的守衛(wèi)之下突破重重把守,還并未曾被人發(fā)覺,既如此大膽,又有如此能耐的,也就只有顏縉。 想到此間,他的心下既憤怒又失望,還夾雜著自責內(nèi)疚。 憤怒于好友的如此行徑,失望于自己看錯了人,更加內(nèi)疚自己不察,讓如此無辜的女子受此委屈,甚至妺嫵事后都不敢向他言明。 一想到此間,他的胸口就像有一塊大石沉甸甸地壓著。 這般細瘦單薄的身子,此刻身上卻斑斑駁駁,還扎滿了銀針,遭受如此多的痛苦,真是何其不幸。 針灸完畢之后,公子澹輕柔地將她抱到一旁的榻上。對著氣喘吁吁,趕忙才跑來地兩個侍女,讓兩人照顧好她,便又疾行離去了。 素梅墨竹一邊喘著氣小聲諾下,一邊卻心中疑惑,公子殿下這般行色匆匆,又是要去哪里? 公子澹出了竹林,一連問了好幾個侍衛(wèi)顏縉此刻在何處,恍然抬頭卻正碰上要尋他的顏縉。 剛剛比劍,二人比的是劍術(shù),論的是君子之道??纱丝蹋渝s不想在與他論道勸誡。 博裕跟在一旁,他只覺得公子似乎臉色十分不好,可卻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時,他就看著自家一貫風(fēng)度翩翩、禮數(shù)周全的殿下,竟然迎面狠狠一拳打在了顏上卿臉上。 博裕:...?! 作者有話要說: 顏上卿:說好的做彼此的小天使呢? / 明天忙,可能晚點更~ 感謝小可愛:(*~︶~*) 的營養(yǎng)液*10瓶;挽及清風(fēng) 的營養(yǎng)液*9瓶;直男小祖宗 的營養(yǎng)液*5瓶;墨蘇的營養(yǎng)液*1、佑佑 的營養(yǎng)液*1瓶,謝謝大家! ☆、公子殿下 博裕因為這一拳而目瞪口呆, 他在公子身邊已經(jīng)十載。 公子澹平日里一貫溫和, 哪怕對府中下人都是溫言以待。即便有臣下枉法貪贓, 公子澹從來都是按律行事未有偏私。 即便因此而心中動怒也喜怒不形于色, 堪稱君子之中的典范。 可他今日不僅出拳打人, 而那人, 那可是殿下平日里上席以待、禮遇有加的鬼谷弟子顏上卿??! 博裕發(fā)蒙,驚呼出聲:“公子殿下, 您這是?” 比他更懵的當然是受害人顏縉, 他猛然間頜骨一痛, 一時頭腦里還有些發(fā)麻, 都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他一手捂著自己的下頜,猶自有些不敢置信: 剛剛是公子澹,打了他...一拳? 博??粗瑯影l(fā)懵的顏上卿,兀自希望能挽回下局面, 于是趕緊說道: “上卿大人,殿下他不是有意——” “為之”還沒有說出口, 他就又看著那個“不是有意為之”的公子殿下又猛然打出了第二拳, 手中生風(fēng),毫不留情。 顏縉心里有了防備, 也不會再被動挨打, 他以手化掌接住這一拳, 高聲喝問: “公子澹!你瘋了不成?” 而此時他才清楚的看到,一向親和的公子澹眸中竟然怒氣沉沉,質(zhì)問他道: “孤沒有瘋, 倒是你,難道不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在孤府上做了何事嗎?” 顏縉聽了此話,心中也怒氣上涌,他?他做了何事? 他自打從昨日起就在替這個人收拾爛攤子,一面心中內(nèi)疚有愧于那弱女子,一面又替他遮掩,還想著好生勸解。 可是公子澹呢,絲毫沒有悔改之心,現(xiàn)在正和瘋狗一樣,絲毫不顧及貴族郎君應(yīng)有的禮節(jié),二話不說就朝他臉上招呼。 顏縉作為鬼谷弟子,從出山之時便備受禮遇,無論是一方豪杰還是王公貴族,在他面前皆是以禮相待。 今日竟當眾被人一拳打在臉上,而那人還是他引以為知己之人。 那種尊嚴受辱之感更勝于臉上的疼痛。 顏縉以掌力逼得公子澹退后,隨即便也還打回去: “公子澹!我真是看錯你了!你這人面獸心之徒!” 公子澹因那句“人面獸心”晃了下神,被顏縉一掌打在肩上,退后半步,肩上吃痛。 他人面獸心?顏縉也好意思說出口! 此刻,兩人皆是怒火中燒,顧不得想清楚被莫名指責的前因后果,所有的一切皆化作了熊熊怒火。只想要給對面的人吃痛,不教訓(xùn)他決不罷休! 于是二人盡皆棄了腰間佩劍,以手挽袖赤手空拳打在一處,二人一時以rou相搏,皆挨了幾下,但也沒有給對方便宜占。 博裕一見公子殿下被打,頓時就準備拔劍上前。 可那兩位正貌似準備打死對方的尊貴郎君卻皆是身側(cè)長了眼睛一般,連看都不看就對他齊聲說道: “沒你事,滾!” 博裕:...好吧。 二人正好在竹林邊上相遇,此間并沒有下人路過。不然的話,大概怕是要驚掉下巴,還以為這兩位貴郎君是被人附身了。 二人拳來掌擋,腿來腳踢,蠻力全都用上了。一時間,二人玉佩系帶斷裂落地,銀冠歪斜,衣襟處竟是被撕扯開。 兩位平日里風(fēng)度有加的翩翩貴族郎君,竟然在此刻形象全無,如同一言不合就動手的粗鄙武人一般大打出手。 顏縉挨了一掌,退后半步說道: “公子澹!你定是知曉了我已然知道你做下的禽獸之事,怎么,如今竟惱羞成怒了?還打算殺人滅口不成?” 公子澹聽聞此話,心中那種奇異感更盛了,但是迎面打來的一拳讓他無暇考慮其他,側(cè)身避開后向前一步,以肘擊他對方后背。而后說道: “孤殺人滅口?那也比不得你在孤府上玷污姑娘清白來的下作!我公子澹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