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得多。

也許這正是他的魅力所在吧，厄瑪想，除卻注定伴侶天生的羈絆，他本身就對自己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厄瑪和周惟已經(jīng)開始搭建帳篷骨架了，格里佛走進珀西所在的帳篷，對自己無所事事趴著玩王冠的兄弟翻了個白眼兒：“你倒是清閑?！?/br>
“不然呢？”珀西攤攤爪子，“學(xué)你們出去約|炮嗎——別瞪眼，我聞到你身上的魚腥味兒了，你們干完那事兒一定沒洗澡——周惟到現(xiàn)在對人類都沒有感覺，我已經(jīng)計劃以獸態(tài)向他求愛了，他貌似對長羽毛四只眼的我還比較鐘情。”

“……你隨意吧?！备窭锓鸩恢莉鸷琮埣易迨飞嫌袥]有為了結(jié)婚而放棄做人的先例，但珀西和周惟本來就不正常，真要以后幾百年都以人|獸的方式相處也無可厚非。唯一比較難以解決的是生|殖|器|官的尺寸配合問題，不過萬能的貝克御醫(yī)們應(yīng)該能幫幫他們解決這個問題。

反正那幫人閑著也是白閑著。

“他們談的怎么樣？”珀西指了指關(guān)押加勒王的冰洞的方向。

“不知道，我答應(yīng)過彼爾德王不竊聽他們的談話?！备窭锓鹫f，“應(yīng)該還算順利，起碼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死人?！?/br>
珀西趴在毛氈上，用一根手指像滾鐵環(huán)一樣撥拉著從加勒那里沒收過來的黃金頭環(huán)，道：“看來事情馬上就要解決了，唔，給我的護航艦隊發(fā)個消息，讓他們給家里說一聲吧，我們就快帶著自己的注定伴侶回去了，讓父王和爸爸做好心理準備，提前補補鈣……不知道我們見了周惟就腿軟的問題是不是特例，萬一父王也一見他就跪，那就完蛋了?！?/br>
格里佛腦補了一下全家跪一片的情景，打了個哆嗦：“我這就通知他們。”

“嗯嗯。”珀西四只眼睛隨著滾鐵環(huán)的動作左右搖擺，嘟囔道，“訂婚禮、結(jié)婚儀式，這些都要提前準備，還要通知δ星系的曾祖父和叔爺爺、堂兄弟他們，嘖，完全是家族聚會的節(jié)奏啊，真是想想就頭疼呢。”

“是啊，大家族真是討厭呢?！备窭锓鸶袊@道。

兄弟倆表情放空，眼神迷惘，一邊煩惱著如何應(yīng)付上百名親戚，一邊期待著那一天盡快到來。

真是甜蜜的糾結(jié)啊……

懸崖上的冰洞里，氣氛卻是與帳篷中完全不同，同為兄弟，加勒和彼爾德對視的目光充滿了陰郁、仇恨，以及揮之不去的陰霾。

“哥哥?！苯K于，彼爾德開口，向加勒欠了欠身，道，“久違了?！?/br>
加勒坐在冰洞盡頭的木椅上，裹著一襲黑色的皮裘，不言不動，仿佛被寒冷的空氣凍住了一般。彼爾德走上前去，從衣袋里掏出一個精致的木盒，打開，將里面那塊劈掉一半的雄鷹印章取出來，放在加勒面前的木桌上，道：“二十二年了，真沒想到它們還有重逢的一天。”

加勒看著那印章，良久從懷里掏出一枚同樣的印章，擺在那旁邊。兩只印章的斷面奇跡般拼合，嚴絲合縫，形成一只仰天振翅的雙頭鷹。

“二十二年了，自從我把子彈打進你的腦袋，就沒想過再見到活著的你?！奔永粘脸恋?，“我真不該一時心軟，讓瓦龍汀帶走你的尸體?！?/br>
“你還是心軟了，哥哥?！北藸柕抡f，“伊薩的戰(zhàn)神，先父的長子，你的心并非冰雪鑄造，終究還是顧念著親情。”

“不?！奔永绽淅涞溃皬哪阋韵雀傅倪z囑要挾我聯(lián)姻開始，我們之間就沒有親情存在了。”

“那么為什么？”彼爾德問，“為什么你不將我挫骨揚灰，反而讓瓦龍汀替我收尸？”

沉默，片刻后加勒哼了一聲，道：“我只是無法目睹自己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最驕傲最偉大的武士，為了我的仇人而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br>
彼爾德的臉色哀傷起來：“還是為了他嗎？你侵占我的國家是為了他，殺了我是為了他，放過我還是為了他！哥哥，他對你來說就那么重要，那么不可取代，甚至超過伊薩的榮耀，先父的囑托……”

“住口！”加勒打斷了彼爾德的指控，冷笑道，“伊薩的榮耀，先父的囑托，你有什么面目在我面前說這個？是伊薩的榮耀讓你變成卑鄙無恥的騙子，策反我最信任的屬下？還是先父的囑托讓你背信棄義，揭開他生前親手封印的秘密？”

彼爾德王氣息急促，拄著木桌站在加勒面前，鐵灰色的眸子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危險的光：“是，我卑鄙無恥，背信棄義，但這一切都是源自于你！哥哥，是你先背叛伊薩的傳統(tǒng)，違悖先父的遺愿！”猛地將那兩個雙頭鷹印章推到加勒面前：“皇族血統(tǒng)不容污染，伊薩世世代代都是直系聯(lián)姻，可你呢？你竟然拒絕和我結(jié)婚！加勒，先父臨終前是怎么囑咐你的？！”

“啪”的一聲，加勒將印章拂到了地上，怒道：“我才是先父的長子，你有什么資格質(zhì)問我先父臨終的囑托？是，伊薩世世代代都是直系聯(lián)姻，但我憑什么要聽別人指手畫腳？我才是伊薩的王，我才是傳統(tǒng)的締造者！”

“你只是昏了頭，喜歡上自己的侍衛(wèi)而已！”彼爾德雙目泛赤，不顧一切地喊道，“別以為你那秘而不宣的心事無人知曉，加勒，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比瓦龍汀本人還要了解！”

加勒額頭青筋暴跳，剛要開口，彼爾德阻止了他：“我不在意你喜歡誰不喜歡誰，可你是我的哥哥，從我出生的那一天起每個人都跟我說你將是我未來的王伴！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說服自己無視你喜歡瓦龍汀的事實？我愛了你十八年，我可以忍受你不愛我，但我不能忍受你連最起碼的臉面都不給我！父皇喜歡的并非母后，但他仍舊為了國家贏取自己的meimei，將上下伊薩合為一家。我到底是有多么不堪，讓你連履行義務(wù)都不愿意？！”

“住口！”加勒霍地站起身來，“你有什么資格把自己與母后相提并論？你有她的睿智？有她的仁慈？有她的磊落？不！你什么都沒有，除了占有一切的陰暗的野心，你什么都沒有！”

“當一個人眼中只有他自己一手養(yǎng)大的，不能光明正大去愛的屬下，自然看不到其他人的付出。”彼爾德道，“你著了魔，我那樣仰望你，討好你，連父王臨終前交給我下伊薩的王璽都推辭不受，就是為了讓你明白你對我來說是多么重要，比王權(quán)比領(lǐng)土都要重要！可你呢？你的眼里只有瓦龍汀，你最害怕的不是我分走你一半的國土，而是我對你的愛！”

“你不配提這個字。”加勒咬牙切齒道，“你為了要挾我和你聯(lián)姻，不惜買通大祭司竊取先父臨終的遺囑，讓整個長老會的人不分晝夜地勸諫我、逼迫我。我拒絕了他們，我用我的實力讓他們閉嘴，你仍舊不甘心，違背自己的誓言，將先父當年派我誅殺瓦龍汀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