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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注視著,她一頓飯吃得渾身不自在,細(xì)嚼慢咽那一套也顧不上了,匆匆吃完了就要回車間。 孟金和丁曉霞也看出來了,倒都配合著吃得快了點,孟金小聲說:“你這樣多好啊,我羨慕死了都?!?/br> 沈瑤不覺得這感覺有哪里好,連那戴著悶熱不透氣的口罩都覺親切起來。 回去的路上,她拐了一趟去了門衛(wèi)室,把昨天張大伯借的飯票給還上,和他道過謝才回了車間。 八個小時的勞作并不輕松,雖不是手不停歇的干活,但大多時候站著也不是件輕巧事,不管是在定南候府還是在沈家村,沈瑤都沒這么累過,四點鐘下班的時候回宿舍就累躺下了。 人緩過來,她惦記起賀時來了,他昨天說今天會來看她,這一天沈瑤把他留的那些錢票都隨身帶著。 這會兒四點多了,他的正事早該辦完了吧,村里挺急這事的,賀時是不是已經(jīng)回村里去了。 她猜得不錯,賀時這會兒確實回沈家村了,村大隊部辦公室里二十六個小隊的隊長包括會計都到場開會,正核算引進(jìn)樹苗的成本。 賀時目光頻頻看向腕上的手表,這事兒村里一時半會兒的還真定不下來,今天討論完了,各小隊都還得回去自己小隊社員再開一兩次會討論。 只不過大方向是今天定,他卻是不能提前退場,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擊著桌面,按捺著性子坐等結(jié)果。 各隊會計賬目一出來,刨去了緊接著要開銷的預(yù)算,跟自己小隊搭檔的隊長就先低聲商量起來了。 這時候的老百姓其實沒多少錢,家里有壯勞力的年底分紅扣去糧食款還能分點錢,沒壯勞力的人家一年忙到頭只能領(lǐng)個五毛一塊,甚至倒欠隊上的都有。 視收成定,每個小隊工分價值有出入,在沈家村,收成好的隊十工分能值個五六毛錢,收成差的十工分三四毛占大多數(shù),也就是說,要是買這油茶樹苗的話,沈家村起碼有十七八個小隊的社員年底拿不到一毛錢分紅。 油茶樹種是都想種,就怕村民手里沒一點活錢,往后這一年的日子不知道怎么過。 賀時就坐在沈國忠邊上,他從八小隊會計手上拿了賬本翻看了看,問沈國忠道:“沈叔,同樣一個村,為什么各小隊分紅有出入?村民主要有哪些收入來源?” 沈國忠低聲給他說,每個小隊的地肥不肥,隊長是不是精通農(nóng)事,這都會影響糧食的收成,再一個就是勞動力組成部分也占一定的因素。 要說村民的收入來源,除了地頭上種的,那就是家里養(yǎng)的家禽和豬了,豬和雞蛋這兩塊占大頭,是農(nóng)民來活錢的門道。 賀時聽了這話,說道:“那是不是能多養(yǎng)些豬?” 沈國忠搖頭,誰都知道養(yǎng)豬能有進(jìn)項,可這里邊很多困難克服不了。 一是豬圈有限,大家也沒有經(jīng)濟(jì)能力加蓋豬圈,二是勞動力不足,家家的成年勞動力每天都出工的,養(yǎng)豬只能靠小孩或是下了工的一點時間去打豬草,養(yǎng)多了顧不過來。 再一個就是沒有飼料喂養(yǎng),每家只有少量的自留地,只能作食用菜地,稍微有點多余的都種了紅薯,這紅薯是人的口糧,人都吃不飽哪里還能顧得上豬。 村里人養(yǎng)豬都靠上山打豬草,但那也要有米泔水和糠這些硬貨摻著喂才行,不然這豬不長。 而食品站收生豬有硬性規(guī)定的,按不同重量分了三級,收購價都不一樣,豬要是養(yǎng)不壯就一點不劃算,要養(yǎng)壯的話飼料又不夠,所以一家只養(yǎng)得了一兩頭。 賀時聽完沈國忠的話,手指在桌面上輕扣,在他看來,生產(chǎn)隊所有勞力都出工其實根本沒有發(fā)揮這些勞力應(yīng)有的效率,平均主義嘛,干多干少都差不多,干一刻鐘歇三歇,與其這樣不如多安排些活,把勞動力充分利用起來。 他道:“我提個建議吧,各小隊各辦一個養(yǎng)豬場,生豬以村集體的名義統(tǒng)一賣給國家,豬圈在山上圈一塊地讓村民們一起出力撿石頭磊,蓋豬圈也給工分。再專門安排幾個人養(yǎng)豬,照樣給工分,其它農(nóng)事上少幾個人應(yīng)該也忙得過來,場地和勞動力都能解決了,至于飼料,我記得山里不是有些野生的紅薯嗎,這些東西挖出來做豬飼料應(yīng)該沒問題吧?” 野生不野生的,還不都村里人說了算,只要不成規(guī)模的種,山里零零散散的它自己長起來了,革委會管天管地還管山里長什么不成? 其實村里人早這么干了,只是從前種得少,都是挖回來自家吃的,賀時這話一出,大隊部里這一幫大老爺們你看我我看你,心里都尋摸開了。 這事,聽著能成啊。 這有知識的人腦子就是活泛,這樣即不違反政策,又能調(diào)動起社員的積極性,畢竟幫隊里養(yǎng)豬是有工分賺的,村里真要辦起養(yǎng)豬場來,上交了足夠的任務(wù)豬以后,其它的或是低價賣給國家,或是每頭豬上交生豬屠宰稅殺了給村民分rou,有錢有rou誰能不愿意呢。 有了這個進(jìn)項,大家頂多扎扎褲腰帶熬個半年,等第一欄豬出欄,這日子就好了,所以引進(jìn)油茶樹樹苗這事就不存在后顧之憂。 村干部們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一個個想著回隊里怎么給大家做動員工作,個個都有想擼袖子大干一場的沖動。 事情終于有了定論,賀時看看時間已經(jīng)五點了,跟沈家慶道:“我有事還得往市里去,引進(jìn)油茶數(shù)苗的數(shù)量定下來我要是沒在村里,您讓東子去通知我一聲,他能找著我。” 沈家慶心情正好,連賀時去市里干什么都不多待多問的,客客氣氣的讓他先忙去,還讓村會計把賀時和徐向東昨天去市里的來回車費和住旅館的費用給報了,賀時擺了擺手沒要。 跟著開了兩次會,村里面怎么個經(jīng)濟(jì)狀況他清楚,這錢他不想拿。 倒是徐向東,聽賀時要往市里去,看看手表說:“這個點沒有往市里去的汽車了吧?” 賀時嗯了一聲,拖了自行車出門,捏了捏輪胎還給打滿了氣,徐向東看他這架勢,瞠目結(jié)舌。 “騎自行車過去?你瘋了吧,這到市里得有四十多里路,就這坑坑哇哇的土路,你騎到半道上天就黑了,我知道你進(jìn)城是想見見她,這多大的事啊,明天去還不行?” 賀時勾唇笑:“當(dāng)然不行,今天不一樣,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再說了,我昨天也說了今天會去看她?!?/br> 徐向東被他酸得牙快掉了,“你可真是瘋魔了,從咱這兒到市里,除了前邊到鄉(xiāng)里那一段都靠著山和田,后面幾十里都是省道,一到晚上那是一絲光都沒有。” 賀時從褲子口袋里掏出個手電筒來顯擺了顯擺,把打氣筒放回屋里,門一鎖蹬著自行車走人了。 徐向東看他騎著自行車一下子就沒影兒了,搓了搓臉,我的個天,帶個手電筒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