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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巧珍由他抱著,只是垂著的手抬了抬,終是沒敢回抱住他,張了張嘴,一個好字哽在喉間說不出口。 方遠不以為意,把人松開些許,眼帶笑意看著她道:“我爸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抱孫子了,我跟他立了軍令狀的,從前線回來就娶你進門,不許說不了,不然逼急了老頭子,回頭他能干出強塞個女人給我的事情來?!?/br> 求婚來得猝不及防,和第一次說要跟她處對象的正式截然不同,方遠說得輕松隨意,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再自然不過。 只是輕松的語調(diào),話音中卻是不容人拒絕的霸道,像是,她早已經(jīng)是他的所有物。 王巧珍仰頭看著他,還沒從半夜被拍門叫醒突然求婚中醒過神來,方遠已經(jīng)扣住她下巴吻了上去。 手冰涼,唇卻guntang。 王巧珍腦中有瞬間的空白,而后迅速去推他,她這一生最最后悔的就是曾經(jīng)沒守著該守的規(guī)矩,為之付出的代價太過慘痛。 哪怕一顆心早已深陷,卻也不敢讓自己沉淪半分。 她的掙扎,換來方遠將人按在墻上吻得更兇狠,呼吸交纏,只是這樣的沉淪很短暫,只是幾個呼吸就退了開去。 平穩(wěn)著自己的呼吸,方遠深深看著她,記著她唇色嫣紅的模樣,拇指擦過柔軟的唇瓣,喉頭不自禁的滾了滾,啞著聲道:“我走了,照顧好自己,有事情可以去找我爸媽幫忙?!?/br> 說完極快的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轉(zhuǎn)身大步離開,手碰到門鎖前,腰被人從身后抱住,女人身子輕顫著,輕聲說:“方遠,我等你回來。” 他握住她纖細的手,不曾轉(zhuǎn)身,唇角卻是微微揚起,微微側(cè)頭,輕聲說了聲好,放開她的手打開門邁了出去,兩個人,一個門里,一個門外。 他沖她笑笑:“進去睡吧,把門反鎖了?!?/br> 在王巧珍點頭后,從外邊拉上了門,聽得里邊門被反鎖的聲音,這才大步離開。 王巧珍站在門后聽著腳步走遠去,跑到次臥打開窗朝樓下看,雪色照亮了黑夜,穿著軍大衣的男人踏著雪走向遠處停著的吉普,她忽然心慌,顧不得身上衣裳單薄,抓著鑰匙就跑出了門追了下去。 方遠才坐上駕駛座,抬眼看向燈光亮著的那間屋子,眼角余光看到雪地里一個人影往這邊飛奔而來。 王巧珍。 他打開車門快速脫下身上的大衣,大步迎了上去,將風雪中沖進懷里的人兒用大衣整個裹住,他很高,軍大衣也長,裹在王巧珍身上把她從脖子到腳整個人都包了進去,饒是這樣,還是心疼的低斥:“穿這么薄跑出來干什么?” 王巧珍手從軍大衣里伸出來,緊緊抱住方遠不肯放,強忍著鼻間的酸澀,說:“方遠,你要平安回來,回來娶我。” 方遠失笑,胸腔卻在這一剎溢滿幸福,緊緊擁著懷中人道:“會的,別擔心,還沒娶到你呢?!?/br> 王巧珍眼里有淚落下,埋在他懷里盡數(shù)蹭在了他的軍裝上,眼淚落得無聲無息,沒讓他看見。 等淚拭凈了,她抬眼看他,認真一字一句道:“方遠,你得回來,除了你,不會有人這樣愛我?!?/br> 她也,再不能愛上另一個男人。 第172章 (全章大修) 方遠走了, 留在王巧珍這里的只有那天他給她披上的軍大衣, 王巧珍把衣服就掛在房間里,每天回到房里抬眼就能看到。 原本說要來過年的王家人沒能來,因為王曉康媳婦懷孕了,而這個年,因為方遠的出征王巧珍也沒有心思去過。 自方遠走后,她開始關(guān)注國際形勢, 關(guān)注戰(zhàn)事, 每天早早的就會出門買幾份當天的報紙回家, 同樣奔赴前線的還有沈剛。 七九年初注定不平靜,數(shù)百萬知青大返城,大批知青的回城, 加上新增的適齡勞動力無處就業(yè), 讓躁動和不安在這個群體中彌漫,并以自殺或犯罪的極端方式釋放。 而戰(zhàn)場上, 深入敵境的先鋒隊因為對敵境的地理位置不熟悉,而且攜帶的作戰(zhàn)武器也不適合當?shù)氐膮擦?,?zhàn)爭也極度艱難, 傷亡情況十分嚴重。 方遠眼睜睜看著一個個戰(zhàn)友被抬上卡車, 為了不削弱第二批進入的軍隊的士氣,讓人在卡車上面用油布嚴嚴實實的蓋著, 只是那順著車流下的血水卻是怎么也蓋不住。 強行將眼里的淚水逼回, 帶著剩下的戰(zhàn)士繼續(xù)征戰(zhàn)的道路。 王巧珍憂心方遠, 卻得不到一絲前線的消息, 直到三月末,她才終于在報紙上看到了我國勝利撤軍的消息,高興也不安。 一天、兩天、三天、五天、十天…… 左等右等都沒能等到方遠的消息,王巧珍心中的那種不安越來越重。 想到部隊問一問,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方遠的了解實在太少,不知道他在哪一支部隊,更不知部隊駐地在哪里。 半個月,終于沒忍住去了方家,蕭明蘭沒在,碰到的是方老爺子。她有些局促,仍是問了方遠的情況,老爺子看她一眼,說:“還在邊境駐防,沒個一年半載的回不來。” 駐防,她心里松了松,又問起方遠有無受傷,老爺子只道一切都好。 方老爺子威勢重,幾句話說完王巧珍就再問不下去了,不過知道方遠沒消息是因為駐防,那就說明人還好好的,人平安就好,決定一會兒去找沈瑤問問沈剛回沒回來,和方老爺子致了聲謝告辭離開了。 殊不知她離開后,老爺子怔怔靠在沙發(fā)上,已經(jīng)沒有了方才對著王巧珍時的精氣神,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的染了血色的信來。 也不是信,其實每一個戰(zhàn)士在上前線和出高危任務(wù)時都會寫這么一封信,說是信,實則是交待后事的。 王巧珍來得巧,方老爺子實則剛從邊境回來,方遠是在邊境,卻不是駐防,他在軍區(qū)醫(yī)院已經(jīng)躺了二十天了。 身上五處槍傷,兩處傷及臟腑,那樣重的傷,戰(zhàn)地醫(yī)療又簡陋,如不是頑強的求生意志支撐著,根本等不到送往最近的軍區(qū)醫(yī)院。 他撐過來了,失去意識前手上捏著的就是這么一封信,信里,大半篇幅都是對王巧珍的安排,拿到戰(zhàn)地醫(yī)生轉(zhuǎn)交的這一封信,老爺子哪里還不知道支撐著他的意志是什么。 人救了回來,只是大多時候都在昏迷狀態(tài),老爺子捏了捏手中的信嘆氣,這些安排,他只愿永遠都用不上。 王巧珍從方家離開去了一趟B大,跟沈瑤打聽沈剛的動向,沈瑤也知道她關(guān)心的該是方遠,也不瞞她,沈剛確實還沒回來。 王巧珍到這時一顆心才算是落了下來,駐防是真,那方遠平安也是真,方老爺子沒有騙她。 與此同時,賀時的工作也碰到了極大的難題,就這一天,T縣又有兩個回城知青因為就業(yè)問題無法解決,自殺了。